簿梓荣闻言凑过去便在人嘴角落下一个吻。
第二日,深处牢房和柴房的李嫣如,恭居熙两人突然被人领出了关押的地方,并且各自给了人一个温泉和一套干净的衣服。
两人都有几分不解,但是多问对方也不打算说什么。只好将这几日来自己身上的污垢洗去,换上那套准备好的衣服。出去后又有下人来替两人将头发打理好,并且奉上珍馐美味。
李嫣如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而恭居熙则是若有所思,他认为这件事和昨天簿梓荣反常有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那种直觉。
等到两人用完餐后,下人带着两人会和,李嫣如看到恭居熙时所有的防备伪装都卸了下来,直接冲上前抱着人,“居熙。”
恭居熙看到李嫣如时有些愣神,随后心里便是心疼。对方本来有些丰腴的脸颊此刻倒是瘦出了尖下巴,虽然显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但也显示了她先前所受的苦难。
“你说,梓荣在哪里?是不是李东越良心发现,打算放我们走了?”李嫣如靠在恭居熙的怀里,小声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而昨日刚看到那副画面的恭居熙则觉得没有这么好心,他下意识想要摸自己腰间的剑,却发现在被人抓住时已经上缴了。他只得将李嫣如护在怀里,小心谨慎地面对着眼前的场景。
就在这里,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簿梓荣身着束腰广袖长裙依在李东越的身上,恭居熙看见簿梓荣的视线一直黏在李东越的身上有几分诧异和不解。他是见过簿梓荣和恭长故相处的方式的。即使簿梓荣在喜欢恭长故,也不曾这样过。
这是簿梓荣的提示,还是什么?
恭居熙脑子有些乱,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便是簿梓荣和李东越。只见簿梓荣的玉指轻捏着一壶茶水,冲着李嫣如和恭居熙两人一敬,“我有身孕在身,不能喝酒,今日便以茶代酒,送你们二人,祝你们一路顺风。”
“梓荣,你不和我们离开?”李嫣如这时候才发现簿梓荣的不一样,她有些不解,想起最后见到的簿梓荣和眼前的簿梓荣,如果不是样貌一样,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曾经的朋友。
簿梓荣朝着李嫣如咧开嘴,笑得开心,她歪头靠在李东越的胳膊上,轻晃了晃,抬头和李东越双目相对,情意无限,“不了,我要在这里陪我喜欢的人呀,你们回去要注意安全。”
李嫣如还想说什么,恭居熙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摁在怀里。她可能没有察觉到,但是恭居熙却是清晰地察觉到来自李东越的杀气,他不敢保证,李嫣如再傻傻问下去会不会被李东越直接杀人灭口。
“我不会走的。”恭居熙举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算是回敬了簿梓荣一杯,仰首饮尽。
李嫣如听到恭居熙的话刚打算做起来附和一下时,又被恭居熙一手摁在怀里。很少和恭居熙这么亲近接近的李嫣如害羞得耳根都红了。
“嗯。欢迎你来大尧玩。”李东越微微抬颚,对于恭居熙说的话并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只答应簿梓荣将恭居熙和李嫣如放了,对方不愿意走他也没有办法么总不能让他帮人强行赶走吧。
恭居熙看着李东越放在簿梓荣腰上的手,握成拳的指关节发出响声,他双眼微微眯起,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说道:“是么?不过本王还是决定先回东燕,有空再来大尧和你好好交流交流。”
李东越懒散应了声,也不在意对方话语里满满的威胁。毕竟大尧是他的地盘,如果自己在大尧被暗算了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霉。
如果今日不是簿梓荣执意要来送别两人,李东越只打算直接将人打晕丢在边境然后通知东燕的人自己带回去的。
李东越懒得再和恭居熙这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人多说话,直接搂着簿梓荣,带着人走出房间。
恭居熙看得双眼冒火,在他要追出去时却被黑衣人拦在了房间内,气得握紧拳头恶狠狠地捶向一边的墙壁。
“居熙。”李嫣如站在人身边,担忧地看着恭居熙,她知道对方对于簿梓荣的喜欢。可以说就连自己这个朋友都觉得簿梓荣不对劲,更何况是恭居熙。
恭居熙深呼吸了口气,和人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等会就启程回东燕。”
李嫣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先前恭居熙刚说自己不回,这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李嫣如素来是以恭居熙的意见为意见,也没多想什么,点了点头,将人手拉过来,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人包扎好,然后说道:“嗯,我听你的。”
虽说李东越不愿意为这两人安排马车,但耐不住簿梓荣天天磨人。李东越也只好应了下来,替李嫣如和恭居熙将马车备好,连同要用的银两,粮食,谁以及恭居熙的长剑都放在了车内。
恭居熙自从上了马车后便一言不发,和他同居一个车厢的李嫣如想要开口询问,但是车外的马夫又是大尧人,她生怕自己多事惹恭居熙麻烦或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到了,你们二位可以下去了,车我就给你们放这里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了东燕城门之下,那名车夫留下几句话后就甩着轻功直接离开。
恭居熙回到东燕后并没有停歇,在确定李嫣如身子没有问题后他更是直接快马加鞭,一路驾着马车直奔东燕京都。
因着守城的将领都认识恭居熙这个沙场将军,即使恭居熙的令牌不见了,一路以来也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京都城门之下。
恭居熙将马车驾到王府后便让李嫣如先行回府休息,自己则是从府中选了匹马直接驾马过了马路,快马加鞭一路直接闯到皇宫之中,在御书房不远处才勒马停下。
早早听闻恭居熙回来消息的恭长故今日难得地选择了早早下朝,坐在御书房里等人。
外头马声嘶鸣,恭长故站起身子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直接走到恭居熙的面前,一把握住人手,然后说道:“梓荣怎么回事?”
恭居熙踏上东燕的领土时就送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恭长故手中,只不过信纸篇幅有限并没有把事情说完整,因此恭长故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甚清楚。
“她似乎喜欢上了李东越。”恭居熙随着人一同入了御书房,坐下后,皱眉思索着自己该怎么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我觉得她不大对劲。”
恭长故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肖衣麓曾经做的事,又联想到肖衣麓现在所在的位置,一脸了然,“肯定是李东越做了手脚。”
“嗯,我也是这么想。”恭居熙点了点头,“不过如果我在,李东越也不会让我接近梓荣。我打算易容了去。”
恭长故赞同地点头,随手抽了一张白纸,写上几个地址和人名,伸手一指,“这是东燕在大尧京都的势力,你切记得。我等会把暗号和令牌给你。”
“好。”恭居熙曾经也身为皇帝,自然知道东燕不论在哪个国家都设有秘密联络的地方,只不过知道得并不如恭长故具体。
回到京师后不到两天的恭居熙又骑着马离开了,除了恭长故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几日后的,大尧京都。
每个国家的京都都是最为繁华的地方,即使那是一个战乱纷争的年代。大尧京都也不例外,包含着大尧本地风土人情,风味小吃。
有一名男子出现在大尧京都的小吃摊上,他脸上带着一道横过眼睛的疤痕,长着络腮胡,背后带着一把弯刀,瞧着那满脸狰狞,便知不是好相处的人。
而此人便是易容潜入的恭居熙。
恭居熙潜入后便在第一日联系到了东燕在大尧京都根基最深的米行,用手中的势力调查到了王府之中购买之物的不同之处。
虽然恭居熙不同那些所谓的药物有什么用处,但恰好东燕在大尧京都的另一个势力便是一家药铺。药铺中的老大夫当年便是宫廷里赫赫有名的御医。
“请大夫赐教。”恭居熙将自己暗中潜入王府挖出的两份份药渣摆在大夫面前。
“这是养胎用的,都是极为滋补的之物”那名大夫将其中一份拿在鼻子下闻了闻直接下了论断。而对于另一份则是谨慎地捻了一些,低头闻了闻,忍不住皱眉,“这是养蛊用的药方,因为是平常的养蛊方子,我看不出是中了什么蛊。”
“谢谢。”恭居熙朝人行了一个大礼。他是真的由衷感谢这个老大夫,让他知道了簿梓荣突然转变的原因,也让他不至于摸瞎找不到路。
当夜,恭居熙就写信飞鸽传书给了恭长故,将老大夫说的给一一写进去。不到三日,回信就到了恭居熙的手中,信中言简意赅只给出了两个字,“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