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衣麓觉得十分奇怪,便拉着一个下人询问了一番。不问不要紧,问完肖衣麓只想扯着李东越的领子质问这人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对于情蛊肖衣麓是知道。而且肖衣麓作为一个东燕人,她还知晓东燕和南疆的关系。如果说簿梓荣真的是拉着李东越游山玩水去了,肖衣麓才不信!
距离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肖衣麓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恭长故的手中,只得领着李东越的暗卫一路小路直奔南疆。
而这一奔,刚刚和打道回府的恭居熙和簿梓荣两人给撞上了。
“簿梓荣!”肖衣麓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白色骑服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只见她长鞭指向马车之上的簿梓荣,“李东越呢!”
“嗯?”簿梓荣抬头望去,这时才瞧见肖衣麓,听见对方提起李东越,嘴角微微弯起,耸了耸肩,“你说李东越?不知道,好像死了吧。”
簿梓荣话音刚落,本来是只有一人的肖衣麓身后忽然出现了三四十个黑衣人。簿梓荣曾在李东越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知晓那是李东越身边的暗卫。
“交不交出李东越!”肖衣麓并没有扬鞭直接让人攻上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虽然有指挥的权力,但是这些人忠心的只有李东越一人。如果因为自己的战略失误害死李东越,恐怕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嗤,我交了你就让我们安然无损地出去?”簿梓荣微微抬鄂,面对肖衣麓的气势丝毫不怕,反而淡然处之。
肖衣麓被人话语一噎,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中的副统领时不时转头看向肖衣麓,似乎不明白肖衣麓在纠结什么,毕竟在暗卫眼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李东越的性命。但在肖衣麓的眼中,她不仅要李东越的性命,还要簿梓荣和恭居熙葬身于此。
就在那黑衣人打算不管肖衣麓开口直接答应时,肖衣麓忽然直接一鞭直直朝着簿梓荣的腹部打去。
幸好恭居熙虽然只是在听两个人谈话但还是分了心神在照看肖衣麓的一举一动,在人动手的那一瞬间,恭居熙的长剑直接出鞘,将对方长鞭砍做两半。
“打!”黑衣人知晓现在是没法和人和平相谈,不免埋怨地看了一眼肖衣麓,但也不得不直接领着其余几人往恭居熙两人的位置冲去。
恭居熙伸手揽着簿梓荣腰身,一个个转身躲开那些人的刀剑,就在恭居熙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簿梓荣突然对着一个地方指了下,大喊,“你看,李东越!”
那些黑衣人几乎同一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李东越趴在草丛里。那些黑衣人纷纷顾不得去追赶簿梓荣和恭居熙,而是转身去扶起李东越,“主子!主子!”
簿梓荣松了口气,以为没有那些人的追赶逃脱的时候能够轻松些,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始终坐在马上的肖衣麓,她这时拿出自己的背后的弯弓和箭矢。
弯弓搭箭,瞄准,放!
那根箭矢就像是划破了天空的流星,朝着簿梓荣的腹部射去。簿梓荣并没有多高的武艺自然是没有听见箭划破空气和层层树叶的声音。而身为常年用箭的的恭居熙则是第一时间听见了,转头认准了箭的方向后,本能地直接将簿梓荣护在自己的怀里。
“噗——”
箭矢直直穿进恭居熙的身子,过大的冲力导致他一口鲜血直接喷出。
“居熙!”簿梓荣一把扶住恭居熙的身子,虽然簿梓荣不知道箭矢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恭居熙护着自己,现在被这箭射中的便会是自己。
簿梓荣眼神里满是恨意,她转头远远地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神色满是得意的女子,“肖衣麓,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本来被簿梓荣推下马车的李东越也昏昏醒来,用尽了力气只对着那些手下说了句,“捉住簿梓荣!”
簿梓荣看着那些人又朝着自己追来,这会恭居熙受伤不能用轻功,他们本来拉开的差距很快就会被人赶上。就在簿梓荣紧张不安时,她忽然摸到了大祭司在临别前送给她的东西,说是可以摆脱她在回北燕途中的一次危机。
那是一个类似于哨子的东西,簿梓荣犹豫地盯着看了看,看到那些人越追越近,而自己捂着恭居熙伤口的手只觉得一阵阵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呜——”
簿梓荣将那哨子吹响,吹到哨子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后才和恭居熙继续往前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跟在他们后面的人逐渐拉远了距离,分明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却一点点地看不见那些人。
簿梓荣回头看了眼,松了口气,终于是摆脱后面的追兵了。她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了一个山洞,连忙扶着恭居熙走到山洞里。
此时的恭居熙因为受伤后又流血过多,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颜色,更不用说那张毫无血色的双唇了。
簿梓荣往恭居熙的口中塞了一颗药丸,扶着让人躺下,从自己带出来的包袱里拿出衣衫盖在他身上,她轻拍了拍人颊,“恭居熙,你可要撑着,我可等你带我回东燕!”
将恭居熙妥善处理好后,簿梓荣这会半弯着腰,生怕突然碰上追兵。她见到了自己入洞时看到的那株草药。要说止血补气,兴许其他草药需要七八种搭配,但是这种却只需要自己一株,甚至于几片叶子就好。
簿梓荣松了口气,并没有整棵拔起,毕竟这种草药珍贵,这颗看着又是生了许多年,药效加倍,她也只是精心选了十几片叶子便走进山洞。
洞中有滴水,一滴滴促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水坑。簿梓荣用那水将布打湿,替恭居熙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那箭在射入不久后早就被恭居熙一把拔出并丢了回去。因而簿梓荣需要处理的只有周围留下的倒刺以及流血不止的伤口。
“呼——”簿梓荣松了口气,总算是将伤口周围处理妥当。这个地方又没有捣药用的东西,她只能将药放在嘴里嚼了嚼随后覆在人伤口之上,从自己的裙子上扯了一长条的纱织当做纱布替人讲伤口包扎。
“嘶——疼。”恭居熙本来不清醒的意识被伤口处那药散发的凉意一下子刺激得清醒了过来,虽然还没有多大的力气,但还是能清洗地知晓自己在哪里,身边有谁在做什么,“梓荣?你没事吧?”
簿梓荣劳累半天没办法将叶子塞进恭居熙的嘴里只得作罢,正趴在人旁边昏昏欲睡时,听见恭居熙的声音,下意识一伸手就将那个叶子塞进人嘴里。随后像是完成使命一样拍了拍手,直接倒着睡了过去。
“噗嗤。”恭居熙虽然不知道自己嘴里的是什么,但是他信任簿梓荣不会害自己。虽然口中的东西味道有些奇怪,他还是嚼了嚼直接咽了下去。
恭居熙吃了药后只觉得脑袋里越发昏沉,本来清醒的意识逐渐失去,陷入一片睡梦之中。
长夜过后,便是黎明。
清晨的冷风最凉,簿梓荣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便从睡梦中醒来,她伸手摸了摸人额,庆幸对方并没有发烧。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打开包袱打算吃点东西时才发现干粮早在逃跑的时候掉光了。
簿梓荣揉了揉肚子,起身朝着山洞外走去打算给自己和恭居熙摘一些可以吃的果子。
恭居熙难得的一夜睡到了天亮,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睁开双眼,打量四周后不禁皱眉。因为他发现簿梓荣不见了。
“梓荣?”恭居熙试探着压低嗓音出声,他不知道簿梓荣到底是自己出去还是被人抓了去还是这儿有追兵她躲藏了起来。
“我在。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簿梓荣这会刚从外头摘了几个新鲜的果子,直接丢了几个大的给恭居熙,自己留了几个小的。
恭居熙接过果子,随手擦了擦直接咬了口,入口甘甜多汁,刚好止渴,“没有,我们今天可以继续赶路。”
“好。”簿梓荣也不多言,毕竟每个人的身子其实每个人自己最为清楚,尤其是恭居熙这种理智清晰的人,她并不认为对方是在逞强。
两人吃完那几个果子后,一连几天都是趁着夜色赶路,白天的时候倒是找了地方避开炎热太阳,休息了会才继续上路。
虽然这样连续赶路让两人离东燕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簿梓荣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适,她轻拍了拍肚子,趁着恭居熙去找果子时低声道,“小家伙,再给娘几天时间,娘亲快到了,我们快要见到你父皇了。”
“梓荣,前面有个沼泽,等会小心些。”恭居熙将洗好的果子递了过去,两人一同用过果子后又是连夜赶路。
“唔,不行,我要歇会。”簿梓荣本想着再赶几日就可以到了,谁知肚子里的小家伙闹得不行,她实在是支撑不住只得停了下来。
恭居熙看着簿梓荣强撑,也是极为心疼,趁着她自己提出便点头答应,两人找了个就近的山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