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晌午,阳光有些刺眼,耶律默就这样好笑地看着二人,直到身边地老太监牵制住恭居熙时得意地说道:“不要忘记现在是谁掌握着主动权,你们就不怕惹恼了我,我杀了她吗?嗯?”
像是怕自己的话没有信服力,耶律默说完更是狠狠地掐着李嫣如的脖子,顿时让李嫣如痛苦不已,小脸也立刻发紫,仿佛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
此时簿梓荣的左手紧紧抓着衣服,压着自己的怒气,现在李嫣如的命被耶律洪钳制着,恭居熙又跟那个打伤他的老太监比划着,要他们平安无事也只是自己的一句话。
所以,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由抚上小腹,心里内疚地对自己腹中的孩子道:母后要让你跟着受苦了,怕不怕?然后她就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放下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恭居熙打断了。
“你不能过去,你大可以回去找耶律洪来救我们,快走!簿梓荣,不要答应他!”恭居熙见簿梓荣马上就要答应的时候,心里那个着急,只想让她赶快离开这里,同时也因为这片刻的分心,又生生挨了老太监一巴掌,鲜血再次从嘴里溢出。
簿梓荣的心顿时被撞击了下,整个人有些失神,而眼见簿梓荣就要走向自己而因恭居熙的话停下了脚步,脸色很难看,冷笑道:“簿梓荣,你可以不管他们,回去搬救兵,可我却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杀掉他们!”
“啊――”李嫣如再次因为脖子上的手用力而失声喊了出来。簿梓荣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好,耶律默,你要说话算话,赶快放了他们!”
“那是自然!”耶律默朝簿梓荣微微一笑,仿佛刚才那些恶行都不是他做的一样。
这时耶律默一手拉住簿梓荣,另一手狠狠地朝李嫣如的腹部踢了一脚,将她踢到了远处。
簿梓荣顿时生气,道了一声“卑鄙!”,十分后悔自己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人,然后就要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什么时,被老太监眼尖地看到,迅速点了她的睡穴。就这样昏睡到了耶律默的身上。
接着主仆二人迅速动作,用轻功离开了这里。恭居熙看了一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嫣如,只得叹气来到跟前。
李嫣如躺在恭居熙的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泪眼汪汪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用,被别人抓住,簿梓荣才不得不为了救我而跟着耶律默走!”
“这根本怪不得你,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两个,才被耶律默卑鄙地威胁!你不要多想,你自己也受了重伤,好好休息吧,我会想办法去救簿梓荣的。”恭居熙看着小脸惨白的李嫣如,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挫败感,轻轻地拍着她安慰道。
得了安慰的李嫣如,终于在精神恐惧和身体疼痛的双重折磨下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恭居熙见此,抱紧了她也用轻功快速朝一个地方飞去。
恭居熙将李嫣如安置到了一个客栈,而在奔波的过程中,李嫣如已经清醒了过来,于是他便对她说:“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找耶律洪帮忙救簿梓荣,到时候再来找你!”
“好,那你万事小心!”李嫣如乖顺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还是好好呆在客栈里,静静地着她们的归来。
日渐西沉,富丽的宫殿已然被染上琉璃色。静谧之中,耶律洪正坐在书房中描绘丹青,一点点将心中的那个人勾勒在纸上。
白衣胜雪,黑发如檀,唇色如血。仅三色就将簿梓荣的美完满地展现出来,让画画的耶律洪都忍不住呼吸一窒。看着画上那双极其灵动的眼睛,耶律洪知道自己这辈子是逃不了了!
不由想起那日在父皇书房里听到百姓对簿梓荣的称呼,唇角勾起,又在纸的空白处寥寥添了几笔,变成一幅真正的天女下凡图,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小太监急切地推门而入大喊“殿下”,生生破坏了这幅静谧的画面。耶律洪不由蹙眉,待听到小太监说恭居熙来找他的时候,不由疑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对小太监说:“还不快请恭王爷进来!”
于是很快耶律洪就见到浑身狼狈,脸色也有些苍白的恭居熙,心里顿时一紧,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恭居熙没好气地朝他“哼”了一声,将他四皇弟耶律默拦截他们,又如何卑鄙地利用李嫣如威胁他们逼簿梓荣就范的事迹一字不落地说给了耶律洪听。
“你是说簿梓荣现在在我这个四皇弟那里,而且走之前被点了睡穴,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久了!”耶律洪抓住恭居熙话里的重点,不由惊声道,更是被簿梓荣不省人事被耶律默带走的事实胆战心惊。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狠手辣,得不到的东西那就要毁掉。更别说簿梓荣救了自己,和自己是好朋友的关系。他现在十分担心耶律默对簿梓荣做出什么。
而恭居熙本来就很着急,现在听耶律洪这么一说,双拳紧握,更是想要立刻杀了耶律默。
“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去耶律默那里要人!”耶律洪看到他这样,赶紧安慰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晚了我怕那兔崽子做出什么!”恭居熙想到耶律默那时对簿梓荣露出来的旖旎,他就无法保持镇定,脸更是黑到了极点。
就这样耶律洪带恭居熙去了耶律默的宫殿,不过临走时怕事情有变故,想了想就让自己的小太监去通知了他的父皇。
而让两人担心不已的簿梓荣,现在正被耶律默奉为上宾,好茶好糕点的伺候着。
“簿梓荣,你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耶律默得意地看着簿梓荣说道,现在簿梓荣被老太监封了武功的穴道,身上的包也被收走,没有一点杀伤力,能在这里好好地喝上茶,完全是他的“恩赐”!
簿梓荣自从被他带到这里醒过来以后,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样。整个人自动放出冷气,就算没有杀伤力,也让耶律默不敢轻易靠近。
而耶律默觉得自己非常奇怪,自己现在完全有能力强迫簿梓荣成为自己的人。可不知为什么看到她那副冷冰冰,又淡然的模样,他就该死的心动,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是把他憋坏了!
突然老太监从门外走进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簿梓荣一眼,然后跟他说:“殿下,二皇子现在在门外,要求您放了东燕皇后!”
簿梓荣立刻神色一动,但很快又变得淡然,事不关己地继续喝茶。耶律默听后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那副样子,不由生气地说:“哼!就算是父皇来了,你也逃不掉!”
说完便跟着老太监出去,心里盘算着如何让耶律洪知难而退。
“耶律默,还不赶快将东燕皇后交出来!你难道想要东燕攻打咱们西夏吗?”耶律洪一见耶律默,就厉声呵斥道。
“呵呵!二皇兄还真是虚伪,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簿梓荣,扯到国与国的安危,你好意思吗?”耶律默不屑地看着耶律洪。
耶律洪被说中心事,脸上不由一红,但也容不得耶律默胡闹,很快恢复过来。立刻上前狠狠揪住耶律默的衣领,再一次问道:“你到底交不交!”
两人就在耶律默略带挑衅的笑中打了起来,恭居熙看着顿时糟心不已。想要冲进去自己找簿梓荣,却被老太监死死挡住。
而在房间里的簿梓荣听到外边的动静,想要出去帮忙,可又想到自己现在跟个废人差不多,而且还怀着身孕。添乱不说,也不敢拿自己的孩子赌。
耶律默的武功本没有耶律洪的高,但耶律洪大病初愈,还没有好利索,所以此时占了下风。刀光剑影之间,耶律默的剑就要朝着耶律洪的胸口冲去时,一个身影突然过来,将两人分开!
“胡闹!”西夏皇帝充满威严的声音,让院子里的打斗声顿时停了下来。
耶律洪,耶律默和老太监赶紧跪在地上跟皇帝行礼,恭居熙则对西夏皇帝作了个揖,表示尊敬。
“耶律默,你真是令父皇太失望了!三番两次地去招惹东燕皇后,你当真以为我们西夏强盛到能让你故作非为吗?”西夏皇帝算是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到了极点。
“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并不是这样的!”耶律默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明白一旦离了他父皇的宠爱,他便什么也不是了,于是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急切,抓着他父皇的龙袍,眼神中带着企盼。
西夏皇帝顿时对自己的儿子失望透顶,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自己这样狼狈。可他不想与东燕为敌,一切当以大局为重,于是狠狠甩开耶律默,冷冷道:“你若是再不交出东燕皇后,朕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这句话算是让耶律默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在权力和簿梓荣之间,他当然选择前者。
终于无力地摆摆手,让老太监将簿梓荣还给了恭居熙。只是他好恨,低头看着地下,那双眼里全是不甘和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