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长故虽心痛,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一来一回,等簿梓荣再次见到恭天玥时,两人己经隔了近一个半月未曾见面。
从太监手里接过恭天玥时,簿梓荣几乎热泪盈眶,只见恭天玥虽瘦了许多,但还是很精神的,见到了簿梓荣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道:“娘亲。”
“没事就好。”簿梓荣抱起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恭天玥见她哭了,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道:“娘亲,你为什么哭啊?”
“我太想玥儿了,这么久没见,所以才哭的啊。”簿梓荣吸了吸鼻子,笑着回答道。
“嗯,这么久了我也很想娘亲,不过那个贵妃娘娘,总是生气不让我想娘亲,所以我都不敢说我想娘亲了,只能在脑子想想。”恭天玥也有些委屈,一个孩子被带到异国他乡,突然与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起生活,心中的害怕恐怕不会比簿梓荣失去恭天玥心中的害怕少吧?
“以后我们不要见那个贵妃娘娘了。”簿梓荣抱起他,转身往回走,两人早己准备好马车,一接到他,直接就出城。
因为奔波的劳累,一转眼恭天玥就靠在簿梓荣怀里睡了,恭居熙在前面赶车,下午时分马车在官道上飞奔,两边的树林极静,只马车的铃铛声在官道上回响。
一支利箭,破风而来,恭居熙早有感觉,顿时驱马侧身,躲过了一箭,那人见恭居熙居然躲过了,更是三箭齐发,那马被射中一箭。
恭居熙大喝一声,“快出来。”
只见簿梓荣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小孩子,破马车而出,两人带着一个孩子,且战且退,虽力有不怠,但那刺客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又是一支利箭破风而来,而簿梓荣微微喘着气,恭天玥也被吓处大哭,未曾注意到那支箭而来。
恭居熙一面喊着小心,一面抱住了簿梓荣,替她挡住了箭,顿时血液流出。
簿梓荣微微瞪大眼睛,清喝一声,“你们去死!”
一时间光影飞舞,而剑过之处,皆是毒气横生,被她伤到之人更是血流不止,不一会儿便是流血而亡。
那些人本以为伤到了一人,便大胜大望,谁料这女人竟像疯了一般,一群人竟也架不住她一个。
那领头之人,见身边的兄弟倒下的越来越多,“点子硬,兄弟们扯乎。”
那些黑衣人本就害怕,见大哥发了话,顿时甩下了几人纷纷散去。
见黑衣人散去,簿梓荣才把恭天玥放了下来,去查看恭居熙的伤势,虽然中了箭可并未受,伤他晕了过去,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夜间,恭天玥早己睡去,恭居熙醒了过来,开口便是一句,“你还好吧?”
“还好,不过你受了伤,还是接着睡一会儿吧,我来守夜。”她苍白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生出了几分人气。
恭居熙艰难的坐起身,因为扯动了伤口,又嘶嘶了几口气,“没事,我来守夜吧,刚刚与他们苦战,想必你的真气都耗尽了。”
她摇了摇头,“明日我们去镇上买辆马车,到时候我可以在车上睡,而你受着伤还得赶出呢,还是早些睡吧。”
恭居熙虽想了一大堆的道理来说服簿梓荣,但最终都被她一一驳回,恭居熙说不过她只能躺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她。
一路行来,簿梓荣一直在照顾恭居熙,恭长故早早得在城门口迎接二人。
恭天玥小孩子倒是有些没心没肺,见到了恭长故立刻飞奔而来,扑进了他怀里,“父皇。”
恭长故低头应了一声,抬头看着那个多日未见的心上人,“辛苦你了。”
她摇了摇头,“并不算辛苦,这次还得多谢恭居熙呢,若是他替我挡了一箭,恐怕今日你就见不着我了。”
恭长故侧过头,看着恭居熙,肩膀上还有纱布的角露了出来,“这次多谢你了。”
“为皇上效力,是我应当做的。”恭居熙拱了拱手道。
几人一回宫,恭长故便赏了恭居熙黄金万两,以做感谢。
因为太子殿下被救回,宫中又举办了一场宴会,簿梓荣强撑着到了宴会结束,回到自己宫中时便晕了过去、
喜儿顿时大惊,“娘娘,您怎么了?”
簿梓荣晕了过去,宫内顿时大乱,几个宫女也惊在原地,喜儿顿时大声喝道:“还楞着干什么?”
“你,去太医院叫御医来。”接着又指了个宫女,“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娘娘晕了过去,还有你们跟我一起把娘娘扶到床上去。”
因为喜儿的镇定,几个宫女顿时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那御医为簿梓荣诊过脉后拱了拱手道:“娘娘是因为劳累过度,胎像有些不稳,才晕了过去的,只需要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老臣再开一幅调理的方子便可。”
“多谢太医了。”恭长故接过方子道。
那太医拱了拱手,“娘娘这般劳累实在少见,请皇上在娘娘醒了以后,务必叮嘱娘娘且莫太过劳累。”
恭长故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簿梓荣悠悠转醒时,己是第二日清晨,转头便看到恭长故趴在了她的床边,她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皇上,怎么不上来睡呢?”
恭长故醒过神,打了个呵欠道:“你夜间一直口渴,来回掀被子我怕你会冷,便趴在床边睡了,你感觉如何?”
她伸了个懒腰,“精神许多了。”
以后可不许再这么操劳了,御医跟我说这次突然晕倒,就是因为太过奔波导致的。
“哎呀,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簿梓荣知道自己错了,顿时变得乖觉起来。
他冷哼一声,“你总是有一堆操不完的心。”
簿梓荣故意岔开话题,“对了,我得给耶律洪写封信感谢他啊。”
“的确,若不是他提供消息给我们,这事情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呢。”恭长故点了点头,“顺便再送些礼物让人带去吧。”
恭长故如此周到,簿梓荣点了点头,“那也行。”
簿梓荣自此之后,便被恭长故每日大补的药食喂着,若是不吃便是紧紧的盯着她,到吃下去为止。
为此簿梓荣便是苦不堪言,耶律洪在接着簿梓荣的信,又回了一封说是她母亲病了,西夏的医生几乎没有看好她的,只能救助于她了。
正好恭长故又带着宫女端了一大堆的食物来,掀开就是扑面而来的各种药香,可是这些药在簿梓荣看来,简直就是催吐神药。
她拿出耶律洪的信,“耶律洪的母亲似乎病了,而且西夏的医者都治不好,问我能不能去帮他一次。”
恭长故皱着眉接过信,冷哼一声道:“你这么想去,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吃这些药膳?”
“怎么会呢?”簿梓荣真诚的看着他,“这些药膳做得都非常好吃,我非常喜欢,可是之前耶律洪不是帮了我们嘛,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母亲病了都不帮他吧?”
恭长故点了点头,“反正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去的。”
“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我。”簿梓荣讨好的看着他道。
阳光透过窗檐洒落,恭长故看着她微微一笑,“去也可以,不过得多带点儿人,方便他们路上保护你。”
簿梓荣撇了撇嘴,“我这次去还是低调为上,若是带多了人,恐怕太过高调,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
恭长故虽然不太同意她的做法,终究还是拗不过她,点了点头道:“那你路上小心一些,最好就是早些回来。”
她噗嗤一笑,“你这样看起好很像……”
“像什么?”恭长故顿时明白过来她要说什么,冷冷的笑着。
盯得她不禁有些心虚,“没有什么,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说着簿梓荣己经跑出了殿外。
一路风雨交加,簿梓荣虽然身体有些吃不消,但到了西夏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进了皇宫,准备给耶律洪的母亲治疗。
耶律洪正在宫中陪着他的母亲,见她来了立马迎上前去,“这一路辛苦你了,先去歇一会儿吧。”
她摇了摇头,“我先看看你母亲吧。”
“看你脸色不太好……”耶律洪正想说什么,却被簿梓荣打断。
“无碍,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说话间她己经上前,越过床帷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
簿梓荣上前轻声道:“得罪了。”
见簿梓荣确实是只是脸色苍白一些,耶律洪便安静的站在她身后,待诊完脉才上前道:“情况如何?”
“气血两虚,冬温上升之症。”簿梓荣皱着眉,“可是现在是夏天,怎么也不可能有冬温之症。”
耶律洪嘶了一声,“那这是什么原因?”
“现在也只能按照冬温之症先治,过程中再调方子。”簿梓荣紧紧的盯了一会儿耶律洪的母亲而后转身在案前写了个方子递给了他,“找个会煎药的小丫鬟来协助我就行。”
他点了点头,“此事还请多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