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叫那公子上前来看看?”簿梓荣趁热打铁道。
“这才是一次武试呢,待文试过后看胜出者吧。”梁念一脸娇羞道。
簿梓荣点了点头,反正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那我们再去看看文试吧。”
文试由恭长故亲自指派的大学士主考,两人到了会场时己经到了最后一道题目,“不知文试状元会是谁呢?”
以她的了解,恐怕最后获胜之人早己定下,那大学士宣布胜出之人时,簿梓荣一看,果然是她认为的那个人。
“本次文试胜出之人是扶风公子。”那大学士抚着花白的胡子,一脸笑意道。
梁念侧过头,低声道:“这个是哪一家的公子啊?”
“这个嘛,恐怕你得亲自问那位公子才行啊。”簿梓荣不动声色道。
不一会儿,扶风便神情淡漠的从会场出来,见到簿梓荣之后,还拱了拱手,“见过薄贵妃。”
“你是谁家的公子?”梁念兴冲冲的回答道。
扶风据实而答,“我是皇上跟前的护卫。”
梁念顿时皱眉,拉着簿梓荣服气道:“怎么是个护卫啊,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样也不会嫁给他啊。”
簿梓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一直陪着笑,“扶风公子,文武双全,公主何必在乎他那层身份?”
恭长故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不知公主可对这次的人满意?”
“哼,你还说呢,那胜出之人是你的护卫,难不过你是觉得我堂堂一国公主,己经没有人要到嫁给一个护卫的地步了么?”梁念大怒道。
扶风冷哼一声,转身便走,梁念眨了眨眼,“我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
“扶风长相清俊,又是文武全才,若是公主只是因为身份之事,那便可不用担心,明日我就封他为武状元如何?”恭长故笑着道。
梁念看了他一会儿,“你为何突然如此好心?”
“扶风跟随朕多年,朕当然是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姻缘,若是公主认为我在谋划什么的话,便是大大的冤枉了我。”恭长故一脸诚恳道。
梁念性子单纯,恭长故说话又滴水不漏,一时间她竟也找不出什么错来,转眼又想到扶风清俊的脸,感觉他似乎也还不错的样子。
“好吧,不过先说好了,若是要做我大梁的附马,可是要跟着我回大梁京都的啊。”梁念得意的瞅了一眼恭长故道。
恭长故身姿挺拔的站在阳光下,“那是当然,此事便包在我的身上了。”
当然,扶风不知道,他只是受皇命来到临风阁比了两场试,便被恭长故卖了出去。
清冷的风,渐渐吹过,扶风站在御书房前一脸倔样,簿梓荣皱着眉上前,“扶风,你怎么一直在此处站着。”
正是逢着天色不好之时,天空中没过一会儿,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簿梓荣正准备上前躲雨又回过身道:“别是他傻了吧?”
扶风一脸冷俊,“皇上他……”
“别说了,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簿梓荣拉着她就往前走。
恭长故见两人来了,也不说话,就那静静的看着。
簿梓荣有些不明所以,“扶风这是什么情况?”
“扶风,朕的话你可放在心上了?”恭长故一脸严肃,静静的看着扶风,淡然道。
扶风躬身行礼之后,又拱了拱手道:“皇上,属下乃东燕之人,而今您让我去大梁做驸马,这实在是……”
这一回簿梓荣可算是明白过来,这扶风明显是不愿意去啊。
但恭长故一拍桌子,“实在是什么?难不成她堂堂一个大梁公主,还配不上你么?”
扶风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梁国公主性格娇纵,但她却又性格天真,你沉稳大气,想来你们二人相处应当是最为合洽。”恭长故苦口婆心道。
最后,扶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去往梁国。
簿梓荣站在京城外的夕阳下,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壁人,虽然扶风还是一脸不情不愿,但是看向梁念的眼神己经含了许多不同的东西。
马车前的铃铛轻响,慢慢往官道而去,梁国的马车很是豪华,内里放一张红木小几,因天气有些热,甚到还放了冰块。
两边的树林层峦叠翠,扶风侧目向右边的树林看去,骑在高头大马上大伸手示意停车。
梁念本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这时突然停了车,倒是把她给撞醒了。
她掀开车帘,“怎么了?”
“没什么,你坐回马车里,好好的呆着。”扶风眼神肃杀,吓得她立刻坐回了车里。
果然不负他所望,不一会儿两边的树林里,就冲出一片黑衣人。
血光四溅,那天到底有多少人扶风己经记得不太清,只记得他带着梁念不停的往外杀去,直到那一刀刺进了她的身体。
夜间的皇宫,清风阵阵御书房内角落里皆是放了冰块以消暑,御书房前的侍卫都被撤了下去,此处安静得只能听见一些虫鸣,恭长故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不一人儿,屋顶就跌落下来一个人,正是半月示见的扶风,“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扶风一身血污,若是他与扶风相熟,不然根本就看不出此人到底是谁。
他气息微弱,低声说了两句,恭长故不得不凑近听他说话,“梁念死了……”
恭长故刚想扬声叫御医,顿时又感觉不对,把扶风抱进了御书房内的密室里,而后派人叫了簿梓荣。
大梁皇宫,梁帝接着报信后,皱了皱眉,惊呼道:“你说什么?”
“念公主出了东燕没多久,就……死于非命。”侍卫说的时候还顿了顿,众人都知道梁念在大梁可谓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
其他的公主都是到了年纪,便被指了出去,能够嫁给自己想嫁之人,实在少数,更不要说梁念这样大胆的去别国选婿了。
梁帝顿时眼光闪泪,他身后的太监立刻上前,“皇上,请保重龙体啊。”
“立刻派人去东燕,让他们给我们一个公道,竟然连公主未曾保护好!”他大声喝道,身前的侍卫一得令就离开了此处,生怕受到什么风暴波及。
隆重大殿,恭长故脸色难看的坐在龙椅上,下首的使首脸色更是难看。
“东燕皇上,我大梁公主在你的境内被人杀害,你竟只是一封国书完事么?”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回响。
殿内的大臣皆是不言,恭长故眉头皱得更深,“若是我真的想要修一封国书完事,那么今日使者你也不可能可以站在我的大殿之上不是么?”
“那皇上的意思是,还想解决这件事情么?”使者嘴皮子一身好,说起话有气势又不会太过咄咄逼人,“那么就请把那个叫扶风的交出来吧。”
恭长故点点头,“的确,当时的事情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这交出扶风就……”
“你什么意思?”那使者扬起声,“难不成你想包庇他?”
使者此时说出的话,几乎无尽接近真相,可惜恭长故一向是不动声色之人,他状似苦恼的摇了摇头,“使者您确实冤枉我了,此事如此重大,几近影响两国邦交,我怎么可能包庇呢?”
“只不过,根据我的人来报,扶风因保护公主,也死在了那里,所以我才说……这个交不出来。”恭长故按了按眉头,显出疲态。
那使者将信将疑,“单就你们的人一方面的说法,让我们怎么相信?”
恭长信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立刻端出一个盘子,上面还盛了一把剑。
“使者请看,这是我们的人去往现场带回来的扶风的武器。”那剑上满是血血污,细看之下,剑上的刀口也被卷了刃。
梁国使者皱了皱眉,长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公主的尸骨呢?”
既然扶风己死,那么事情也不可能是东燕干的,传言中的强盗杀人,倒底是信是不信,他一下子也没有了决断。
不一会儿,便有人把梁念的骨灰端了上来,那使者上前两步,接过骨灰一脸肃然。
“东燕会全力追查凶,若是一有消息,便知会你们。”恭长故言词间恳切,大梁使者长叹一声。
“看来现在也暂时只能这样了。”梁帝只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半月也快过了,若是再不回去,虽然他传了信回去,但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扶风在簿梓荣的照料下,身体也越来越好。
“现在大梁使者也走了,你能说说当时什么情况么?”密室内,烛光摇曳,恭长故一脸严肃道。
扶风皱着眉,脸色苍白挣扎着坐起身,“不知是何人所为。”
簿梓荣坐在一旁,眉头皱得更深,“若真是强盗所为,那应当是冲着财去,怎么会连一个活口都不想留。”
“的确。”恭长故点了点头。
簿梓荣突然站起身,急切的问道:“你有派重兵去保护那个大梁使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