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梓荣悠悠然的穿过一干侍卫,扶住了李东越,“你没事吧?”
“没有,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话未说完, 簿梓荣一个手刀就把他劈倒在地,一众侍卫皆是抽出了手中的剑。
“你做什么!”侍卫头领怒道。
簿梓荣轻声一笑,“看不出来么,挟持他啊。”
侍卫头领抽出剑准备飞身而起,脚却毫无力气,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做了什么……”
他身后的侍卫如下饺子般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去, 簿梓荣轻声一笑,“给你们下了点毒罢了,过几个时辰便会醒,安静的睡去吧……”
看他倒了下去, 簿梓荣捡过侍卫头领手里的剑,正想一剑刺下去的时候却有些心软,最终还是找了一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簿梓荣一路架着李东越到了地牢,“快把恭居熙放出来,不然的话他就会死在我手里。”
李东越眯着眼,侧了侧头看向簿梓荣,“你不会以为,这样挟持我就能出得城去吧?”
“当然,他们不会弃你于不顾吧?” 簿梓荣冷笑一声道。
地牢的侍卫有些无措的看着李东越,谁料他咬了咬牙,“还不快把她拿下。”
簿梓荣大喝一声,“谁敢上来。”而后剑锋紧挨着李东越的脖子,一丝鲜血顺着银白色的剑锋顺流而下,带来一丝妖异感。
侍卫们最终还是不敢多动,李东越感受着颈间传来的剧痛,还是咬着牙不开口, 簿梓荣又动了动剑,血液滴落在地。
“不知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簿梓荣身体向前倾压低声音在他耳朵边道。
李东越不敢回头,只能咬牙低声道:“算你狠。”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恭居熙放出来。
多日未见,恭居熙此时脸色苍白,见到簿梓荣快速上前道:“你还好吧。”
“容后再说吧,我们先走。”而后她扬声道:“给我准备两匹快马,不然他也是要横尸当场的。”
侍卫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找来两匹马,恭居熙与李东越一匹,簿梓荣一个人一匹,不一会儿两人便挟持着李东越一路顺利的出城很远。
簿梓荣回头望去,并没有尾随者,“把他放下去吧,我们走。”
“先把这人杀了才是正道。”恭居熙摇了摇头道。
李东越大气都不敢出,此时他为鱼肉人为刀俎,真真是让人愤恨。
“若是我们在这儿把他杀了,大尧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按照情势来看,留下他的命才是最好的。”话音一落,簿梓荣又是一个手刀,把她劈晕在地,而后又给他喂了足量的迷魂散,能让他三天醒不过来的那一种。
恭居熙长叹一声,“这么好的机会。”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快走吧。”簿梓荣利落的翻身上马催促道。
他长叹了一声,上马这后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东越,簿梓荣在他前面一个马头处,回身轻笑一声,“快点走了,不然我今日晚上得睡在野外了。”说罢便狠狠的甩了一下鞭子,俊马飞速的奔跑起来。
恭居熙应了一声,急速的跟着她往前面去。
灯火辉煌的东燕皇宫,宫人来来往往的准备着宫宴,今日恭长故很是高兴,因为他思念己久的簿梓荣终于回来了。
丝竹之声不绝,大殿内的舞姬翩然起舞,簿梓荣皱着眉站在自己的院内,看着眼前跪了一排的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娘娘,皇上说一定让您穿这一身。”宫女站在她身后拿着一件华丽的宫装。
簿梓荣笑了笑道:“这衣服于礼不合,现在我可不是皇后了。”
宫女轻声一笑,“怎么会呢,皇上他……”
“皇上驾到。”一道尖利的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皆是跪倒在地,只余簿梓荣一人站在中间,看着他远远的走来,“见过皇上。”
“无需多礼。”恭长故三步并做两步,急急上前扶着她道。
远看着还无甚感觉,直到他的手扶着她的胳膊,才感觉到簿梓荣现在到底是有多瘦,月光下削瘦的人。
恭长故长叹一声,“回来就好了,最后让御膳房多给你补补,看你瘦得。”
“无事,我一直是这么过来的。”簿梓荣淡淡道。
他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人,扬声道:“怎么跪了这一地是怎么回事?”
慧儿大着胆子道:“娘娘她,不想穿皇上送来的衣物……”
恭长故低头头,温和道:“怎么回事?是衣物不合你的心意么?”
“没什么。”簿梓荣转身进了房内,不一会儿便梳妆打扮整齐出来了。
只见她一身素雅的月牙白色宫装,在月光之下交晖相映正是夺人眼珠,最终恭长故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挽着她慢慢往宫宴的大殿走。
一路上两人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直到大殿门口,簿梓荣才轻声笑道:“多谢皇上今日为……”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恭长故扶着她道。
两人站在宫殿门前站定,宫人扬起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殿门被打开,殿内来往之人皆是下跪行礼,众人见到簿梓荣与恭长故并肩而行,皆是心中打鼓。
恭长故大步流星的走到龙椅前,“众卿平身,今日这场宴会是喜庆的,大家尽情享乐便好。”
“是。”下首之人皆是齐声应道。
恭长故一到,表明宴会正式开始,在恭长故走到龙椅前时,簿梓荣便转身准备找个角落里站着。
不过恭长故并不给她这个机会,转眼便让她坐到了他身边。
下首的宫妃与大臣们,见到这幅画面,皆是议论纷纷,“簿梓荣真是盛宠不衰。”
“哼,不过是刚刚回来,皇上一时图个新鲜罢了,被废的皇后难道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成?”说话的正是李妃,在簿梓荣没有回来之时,正是她最为春风得意,所以此刻她说出这种话,其他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只见她冷哼一声,扭着腰站起身,就风姿摇曳的往上首直奔恭长故而去。
“皇上,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不知皇上为何还要带着一个废后在身边?”李妃还是微微笑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无比,真刺得簿梓荣皱了皱眉。
恭长故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今日这宴会就是为了你口中的废后所办,不知李妃可还有什么疑问?”
“既然她己是废后,为何与皇上坐在一起,这于礼不合。”李妃咄咄逼人道。
恭长故侧目看了一眼似乎满眼不高兴的簿梓荣轻声一笑道:“她坐在何处,似乎不是李妃该多管的闲事。”
“北燕是一个遵循礼制之国,臣妾是为了祖训,若是皇上要执意如此,臣妾今日也是不能答应的。”李妃直接道。
簿梓荣长叹一声,“别吵了,我下去就成了。”说罢便要站起身。
恭长故把她回去坐下,低声安抚“你坐着。”而后转头对李妃道:“李妃所说倒是提醒了我。”
“来人,把李妃请下去。”恭长故扬声让侍卫把她带了下去,转眼又拿起一个杯子“我会让你能够堂堂正正的坐在我身旁的。”
“这些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簿梓荣刚想拒绝,却被他打断。
“不许说什么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身份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东西,你只需要听我的便行了。”恭长故强势道。
她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眼前的歌舞升平,光影重重似乎都要离她而去,又或者说她本就不属于这些,妖丽的舞姬,咄咄逼人的宫妃,都让她无所适从。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当太监说完有本启奏之后,恭长故站起身,“朕今日有事宣布,因簿梓荣己从大尧回来,朕决定恢复她皇后的身份。”
当即朝堂之上便如热油锅里倒下沸水吵杂起来,“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那本就是废后,且坊间还有她是妖女的传闻,若是您执意如此,恐怕会使得民怨沸腾啊。”
“朕之家事,还需要他人来议论?今日我在朝堂上说一声,只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而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可明白?”恭长故皱着眉,一脸冷淡道。
“皇上,一个传闻是妖女之人,如何才能够母仪天下,若是如此,我东燕失去民心,那便有危了啊。”
“好了,退朝。”恭长故并没有理他,而是让太监直接退朝。
大臣终于沉默,若是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惹得恭长故心生厌烦之意,众人在宫人的退朝之声,长久的跪倒在地。
“丞相,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理,若是……”
“还能怎么处理,现在也只能期盼天能佑我东燕。”丞相长叹一声,抬头望着天,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在他看来簿梓荣确确实实是个妖女,毕竟让皇帝如此为之痴迷,不是妖女还能是什么。
恭长故的动作很快不过几日,一切就准备完毕,簿梓荣只需跟着他出宫去进行祭礼便可,毕竟他们己经大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