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门怎么是锁着的,难道是老神医出门了?”薄梓荣看了眼锈迹斑斑的门,疑惑的道。
“也许是出门采购粮食了也说不定,不然我们在这里等等吧。”恭居熙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嗯,说的也是,神医也是要吃饭的。”点了一下头,薄梓荣抬头张望一圈四周,转身去了马车。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着已经站在了马车上的薄梓荣,他的眼中飘过一丝迷茫,问道。
听出了恭居熙语气中的疑问,薄梓荣手下掀帘子的动作一顿,扭过身子,笑道:“先保密,待会你就知道了。”
望着薄梓荣脸上灿烂的笑容,他无奈的摇头,这马车上有什么宝贝,竟然因的小丫头怎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恭居熙弯起嘴角,笑的一脸温柔,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大脑里回响起了以往的种种,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密了。
“我的包袱呢,怎么找不到了…”薄梓荣快速的在马车里翻找着,找了好半会才从角落里找到个碎花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将包袱握在手里,薄梓荣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包袱?看样子挺普通的,也不像是装着宝贝的样子。”薄梓荣回头,就看到了正在努力挤进来的恭居熙。
因为薄梓荣太担心恭长故的病情了,跟恭居熙走的时候太着急了,就随便找了辆马车,比较窄小的马车,再加上恭居熙身量比较纤长,所以马车就显得更加窄小了。
一路上,都是薄梓荣坐在马车里面,而他在外面驾车。看着恭居熙这幅狼狈的样子,她笑出了声,头一次感觉,身材修长也不算是什么优点,正在奋力做斗争的恭居熙,身子僵了僵,他不就是长得高了点,至于这样笑吗?
这不是他的错,都怪这个该死的马车,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狼狈。
恭居熙怒了,脚下生力,用力的踹了几脚马车。
居然害得他在心上人面前出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见他这样,薄梓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你可别拿它撒气,你要是踹坏了,咱们可就要走着回京城了。”
不过事情倒是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薄梓荣看了眼瘫坐着呼痛的某人,垂下头。看来,这马车虽小,但质量还是不错的。
“饿了吧,给,吃块饼子吧。”
从薄梓荣手里接过那块黑乎乎的饼子,咬了一口,瞬间硬邦邦的触感传达到了他的口腔, 尽管嗓子被饼子弄得很痛,他还是咽了下去。
他带兵打仗,这些年吃过的苦不知凡几,连草他都吃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老神医,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去打听一下他的踪迹。
打听事情,最好还是去茶馆,哪里三教九流都有,自然消息流通的快。
“小二,这里来壶茶。”在角落寻了个位置,二人坐了下来,刚坐下来,薄梓荣就朝着柜台挥了挥手。
“二位客官,你们要来壶什么茶。”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
“碧螺春吧。”扫视了一圈周围,薄梓荣笑道。
小二点头哈腰的模样,让恭居熙很是不喜,不过随即看到小二鞋上的补丁,还是释然了。
不消一会,小二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薄梓荣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铜板,也没数,就丢在了桌上,“这是给你的赏钱。”
小二立马欢喜了起来,“多谢姑娘。”
“我们有事要向你打听打听,不知道…”薄梓荣话没说完,小二立即道:“姑娘您说,只要是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尽。”
“那你知不知道仁和堂的老神医去哪儿了?”还未等薄梓荣发话,恭居熙抢先问道。
“嘿,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这个一般人不知道,我那个在仁和堂做学徒的表弟说,老神医去了京城。”
“京城?” 二人异口同声,同时蹦出了两个字。
无法,二人只能回京城。
东宫
“神医,我中的毒可还有解决之法。”恭长故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老神医,心中忐忑。
“有是有,就是困难一点,还要太子你肯吃苦。”
老神医点头,眉宇之间皆是郑重之色。
“只要能解了这毒,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尝试。”恭长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眸子里满是坚定。
“我把所需的东西都列在这上面了,还请太子快快叫人准备好,晚了怕是受的苦越来越多。”老神医再次点头,并从袖子掏出张写满字的纸,递给恭长故。
“好,来人。”扫了几眼上面的东西,恭长故愣了一瞬,随即吩咐人去将这些东西备好。在老神医和恭长故喝茶的空档,房间摆好了一个铜鼎,下面还生着火。
“看来,太子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挺快的。”望着鼎里的漩涡,老神医捋了捋胡须,笑道。
“神医,可以开始了吗?”恭长故没有接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老头。
“嗯,你进去吧,务必要坚持两炷香的时间,不然将前功尽弃。”说着,把调配好的药汁倒进了鼎里。
恭长故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物都褪下,跳了进去,感受到从身体里传来的炙热,恭长故咬了咬牙,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恨意,等我解了毒,肖衣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咬着牙,坚持了两炷香,最后一刻,他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昏了整整两天,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去把肖衣麓给我带来。”恭长故望着底下正抹着眼泪的太监,冷冷说道。
“诺。”太监得了令,草草的擦了擦脸,跑了出去。
恭长故握紧了手,眼底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肖衣麓,若是不把你五马分尸,本太子就不姓恭。
“殿下,不好了,肖衣麓跑了。”
过了一会,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 正被伺候着穿衣的恭长故,突然站了起来。
“这,奴才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太监,瑟瑟发抖。
边境的一座小镇里
有不少的小贩在街道旁边叫卖着,摊上的东西都是一些比较寻常的小玩意。
肖衣麓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旁,挑挑捡捡。摊主苦着脸,看着那些被她随意放置到一边的饰品,心疼道:“哎呦喂,我这就是个小本生意,姑娘,您要仔细点,别给摔坏了。”
“我说,你这摊主怎么那么多话,本姑娘又没有摔坏你的东西,你至于一直在这嚷嚷吗?”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肖衣麓一脸不耐道。
“您是没摔坏东西,可是,首饰这东西它容易碎,您还是小心着点吧。”显然,肖衣麓的咄咄逼人,令摊主十分无奈。
这姑娘怎么那么蛮不讲理呢?他也是好意提醒,怎么到了这个姑娘的嘴里就成了多嘴呢,摊主不由感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哦?首饰?” 不过,肖衣麓却是没有听进去他的话,随意的从那堆乱糟糟的首饰里,拿出了一支珠花。
“姑娘,您别比较了,这都在这比较一个时辰了,您要不买东西,就去别家逛逛吧,别打扰我做生意了。”见她又在比较,摊主也是有点不耐烦了。
“我又没说不买,你老是催我干什么!”说完,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珠花摁在了桌子上,怒道。
“哎呦,作孽啊,我就想做个买卖养家糊口,你这姑娘站在着半天,挡着我的生意暂且不说,还这么蛮不讲理。”一见珠花碎成了两半,摊主也开始生气了起来,指着肖衣麓怒道。
“我呸,瞧你这幅样子,姑奶奶赔你就是了。”摊主要死要活的样子,让肖衣麓深深地不屑,在她眼里这种小玩意没什么价值,就是取了个巧,样式好看罢了。
随即,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丢在地上,啐了口唾液,道:“这点银子够不够?一个破珠花而已,又不是你娘死了,正让人作呕。”
摊主一见银子,两眼放光,也不顾上面有唾液,直接捡了起来,一边擦上面的泥土,一边还不忘恭维道:“够了够了,谢谢姑娘,您真是在世的观音,天大的好人啊。”
望着摊主那见了银子就跟见了亲妈的表情,肖衣麓眼底的不屑更深了。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大尧皇宫御书房内
李东越正扶在案桌之上奋笔疾书,太监总管王二狗守在一旁听听候他的吩咐。位于大厅西北角的一精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鼎炉,内里搁置着上等的香料,鼎炉的底端有着几个隔层,最底层布满了香料燃尽的灰烬,第二层则是有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火焰越来越旺盛,都漫过了第二层的底部,将第一层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烧的冒出了,烟雾袅袅,朦胧的不像话,整个大厅都弥漫着它的香气。
“二狗,今天的熏香怎么的又换了?” 批阅过桌上其中的一座小山,李东越暗暗松了口气,却在此时,嗅到了一股他不熟悉的香气,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