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一场,幸好无事。慕容擎心头依然揪的很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谋划?”他看着仍有些惊魂未定的夏芸然,心中实在心疼,差一点儿就以为已经失去夏芸然了!
他命人叫来了马车,打横抱起夏芸然上了马车,将她好生安顿,然后命道:“且先行回寺庙!”于是一众人紧赶慢赶,回到了寺庙!
回到寺庙,慕容擎小心将夏芸然抱去休憩的厢房,命人好生伺候沐浴更衣,安排吃食与休息!而后,摒弃左右,自顾来到厢房之外渡步而思,却于无意之中发现有几个小斯模样打扮,却看起来比小斯更是强壮有力之人在夏芸然的厢房之外鬼鬼祟祟,似在探查什么?
“这几个鬼祟之人倒不像是普通随从小斯,却像是训练过的士兵。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慕容擎心中思量。待那几个鬼祟之人离去,慕容擎悄悄叫来自己的心腹,说道,“今日我见有几个鬼祟之人在寺内不安分,你且去查探一番,到底是何来头!”
“一经探出,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奉朕御令,就地缉拿,绝不可放过。”慕容擎厉声言辞。
那心腹将士得了令,回去便分派人手四处悄悄查探,不惊一丝一毫,只一日的功夫,便将那几个鬼祟之徒一举抓获,押解着来到慕容擎的面前。
“皇上,此番逆贼皆已抓获,还请皇上示下,如何处置?”那心腹办事利落,慕容擎甚是满意,只是看着这几个逆贼,甚是心烦,他示意让心腹来简单盘问,心腹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几个逆贼却自始至终都闭口不言,心腹见此,向慕容擎请命用刑,慕容擎却道:“罢了,明日回京,将他们一并带回,届时朕亲自审讯!”
第二日,众人皆离了寺庙,一路车马,只半日路程,奔波回京,慕容擎命人将那几个逆贼押样大理寺天牢,听候审讯。
慕容擎回宫换了身装束,便来到了天牢之中,见那几个贼人早已经历过天牢的例行杀威,浑身尽是鞭刑渗血的痕迹,已经昏晕!此时他着人用凉水将那厮泼醒,天牢狱卒恭恭敬敬搬了把太师椅将请皇上入座,慕容擎令天牢将士先行审讯,却未料,几人皆是硬骨头,无论用何刑法,皆是无用。他耐心用尽,令这群没用的饭桶尽数退下。
“尔等不用在此负隅顽抗,你们的父母妻儿现在是否安好,全看尔等表现!”慕容擎只得亲自出马,只一招便降了那几个逆贼,他们一听父母妻儿皆有性命之忧,便也顾不得忠烈,只好从实招来。
“我们招,我们招。还请圣上手下留情,我等死不足惜,父母妻儿却是无辜啊!”逆贼紧接着招认道:“我等皆是萧将军的部下……”
逆贼详尽细说了半晌,才知道,原来萧将军私下结交京城权势皆强的几大家族,潜藏之深,令人意想不到。这萧将军竟然有如此不臣之心!慕容擎现下心中一沉,需得想办法,将此事一一杜绝,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必须将此势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思罢,便急召心腹大臣商议对策,大臣们皆一致有意将那几大家族纷纷召进宫来,威严警告,而后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慕容擎回宫后,命人传召,将那几大家族的族长悄悄深夜传入宫内,几大族长纷纷不知皇上急召所谓何事,面面相觑,见到了慕容擎,恭恭敬敬的一齐参拜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几位族长免礼!”慕容擎面无波澜。
“谢皇上!”几大族长纷纷谢过站起。
“赐座!”慕容擎的举动倒是让几大族长甚觉不对劲,心中大惊,个个儿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慕容擎紧接着问道:“几位族长可知今日朕急召你们前来,所谓何事呀?”
“恕草民愚钝,望皇上天恩告知草民!”其中一位族长领头下跪说道。
“尔等在京城都是大家族,在京之中,要权有权,要势有事。朕听闻尔等也与萧大将军私交颇深呐!”慕容擎不慌不忙。
几人一听,便知慕容擎话中之意,一齐吓的心惊肉跳,慌乱无措,齐齐跪下,说道:“皇上明察啊,我等确实与萧将军有过几面之缘,但却并无深交啊,若是家族之中有疏漏之处,我等回去定会详查,我等忠烈之心,天地可鉴,并无半点不臣之心啊,皇上!”
“或许正如你们所说,你们家族中确有其人,私下与萧将军私交!令朕甚为不悦!既然尔等未有不臣之心,那你们觉的此事当如何处置?”
“为表我等衷心,我等愿回到家族之中,查出叛逆之人,任凭皇上处置,在自请离京,永不迁回!”几大族长狠狠下了决心,以表忠诚!
“如此甚好!叛逆之贼,我定杀无赦!”慕容擎言语之间透着狠厉,令几个族长心中胆怯!
“你等且退下吧,今日传召之事,若有一个人透露,下场,不用朕来说。”慕容擎的话,十分震慑几大族长,他们纷纷叩拜感谢,而后急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家族之中,后来几日,几大族长纷纷探查出家族中悖逆之人,尽皆交与官兵听候处置,百姓只见几大家族之人连连送交官兵缉拿,家族中妇人皆是哭啼不已,而后,几大家族纷纷迁离京都,阵势颇大。很快此事在京城之中传开,闹得沸沸扬扬。只是人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多时日,慕容擎便命刽子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几大家族之中的叛逆之贼尽皆斩杀示众,闹的满城人心惶惶!
后来有大臣上奏慕容擎,京城百姓因几大家族之事弄人心大乱,若不及时安抚,恐将造成暴乱。
慕容擎采纳建议,敕令御史官草诏,将此事原委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平息天下人心。而后,百姓们知晓了原由,才落定了心思,各自过起安稳日子!
年关将至,无论皇宫还是民间,都一派喜气洋洋辞旧迎新的气氛。
月儿穿了个兔毛粉袄,一脸欢欣推开门走进来,“夏芸然,府里管事采购了些新料子,我给你拿了些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趁早做衣服了。”
月儿手上拿的净是些颜色喜庆的,夏芸然抬头看,月儿兴奋的让她有点不忍拂她意,挑了个浅桃红色的留下了。
“府里头,现在谁主事?”夏芸然平时不甚关注这个,因此月儿颇有点诧异,用轻快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腔调回答道,“没人管呗。怎么想起问这个?”
夏芸然摇摇头,手指一下下磕着桌子。
“我们去看看吧。”
月儿诧异归诧异,夏芸然的话是基本无条件遵从的。从衣柜里拿了厚披风给夏芸然披上,两人一起出了门。
廊下就有两个丫头,端着瓜子在聊天。一个丫头眼尖,看见了夏芸然,赶紧福身行礼,谁都知道夏家这个小姐是今非昔比了。
夏芸然手笼在手炉里,温和的笑问,“聊什么呢?”
丫头自知理亏,脸红了红,低头声低若蚊语。
“没有说什么,小姐,我们做错了,不该在此处聊天。”
夏芸然笑笑,没有应答。
月儿和夏芸然两人已经到了不需要语言交流的默契地步,月儿察言观色,上前一步冲那两个丫头疾声厉色,“知道错了还不去领罚!雇了你们来就是叫你们吃闲饭说主人闲话的!”
那两个丫头脸色瞬间煞白,低头默默离开了。
那句“说主人闲话”是月儿试探她们的,看这反应像是猜中了。月儿忿忿跺脚,为罚轻了气愤不已。
夏芸然拍拍月儿的肩作为安抚,两人边走边说话。
“老夫人前几天生了病,总不见好。大夫们查不出来病因,只能补品给往里送着――这才不管事儿几天,下人们就都开始吃里扒外了。”
“人心自古便如此,也和管理不善有关系。”
“老爷毕竟,朝廷里的事儿就够他忙了。”月儿抿了抿嘴,后半句不言而喻。
夏芸然停住脚步,前厅院里,几个下人拄着扫把跟管家吵架。隐约也是不服。
“管家。”朗朗一声打断几人争吵,管家抹了抹汗,走到夏芸然身边恭敬垂首。
“小姐。”
管家以为夏芸然要斥责,紧张到嗓音沙哑,要开口解释,“这是……”
话还没说完,夏芸然打断他,“把你平时觉得不错的,可以管事的人叫齐,一盏茶时间够吗?我在这里等你。”
老管家点头哈腰走了。小姐仍是柔柔弱弱的,但好像和之前不同,话里那种强硬的态度让他为之一振。
他在夏家服务几乎大半辈子,对这些事驾轻就熟,下人们了解也比夏芸然要多,很快就集结了七八个人,到了夏芸然所说的地方。
夏芸然坐在廊上木栏,月儿侍立身后,夏芸然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