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长故的示意下,立刻有人上前解了李东越身上的束缚,得了自由的李东越立刻运起轻功逃离。
“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儿子吧?”恭长故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肖衣麓架在恭天钥脖子上的匕首。
肖衣麓勾唇一笑,随后竟然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又投出了一昧催泪弹。随后便带着恭天钥消失不见。
恭长故第一时间便追了上去,却是晚了。
肖衣麓一路带着恭天钥逃离了东燕军营,直到完全确定甩掉了追兵,这才调转了方向,朝着李东越所在的方向而去。
两人合作已久,自然能有特定的方式传达消息。不需要一言半语,肖衣麓便知晓李东越所在。肖衣麓带着恭天钥到了一个偏僻隐秘的丛林。这篇丛林雾气缭绕,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常在迷路。
对于这块区域,肖衣麓很是熟悉。没几下的功夫,便找到了李东越所在。
“这次,谢谢你了。朕欠你一个人情。”一见到肖衣麓,李东越便向肖衣麓道谢。
“你不用谢我,救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对于李东越的道歉,肖衣麓不以为意。
“你想要朕做什么?”长久以来的合作关系,让李东越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这个女人对他有所图。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肖衣麓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对李东越道:“我要你以后杀了薄梓荣!”
说到薄梓荣这三个字的时候,肖衣麓的双眸像是猝了毒一般,滔天的恨意让人胆颤。
听到肖衣麓的条件,李东越心里一突,但面上却是不显。对肖衣麓点了点头,道:“朕答应你。”
听李东越答应的这么爽快,肖衣麓有些意外。肖衣麓不是不知道李东越对薄梓荣的心思,顿时心下疑惑,顿时看着李东越的双眸都带上了审视,“你莫不是骗我?”
“呵。”李东越轻笑一声,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道:“朕堂堂一国之君,还不屑于骗一个女人。”
看着李东越这副模样,肖衣麓这才想起这位历来狠辣的性子。即使是心上人如何,这位连自己的嫡亲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薄梓荣呢。顿时也不再疑他,“希望你能记住您今日说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想起现在他们的处境,肖衣麓朝李东越问道。
“怎么办?自然是回宫!”想起今日被恭居熙生擒的屈辱,李东越微微眯起了双眼。
闻言,肖衣麓点了点头。怀里抱着早已被打晕的恭天钥,快步跟在了李东越的身后。
两人一路跑到了深山之中。这深山之中夹带着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李东越来此,便是想借此密道回到皇宫,重掌大局。
却不曾想,两人这才刚想进入密道,就发现密道已被毁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衣麓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此处哪里还有什么密道,已然是一片废墟!
“恭长故!”没有理会肖衣麓的疑惑,李东越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李东越不是愚笨之人,稍作思索便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所在。自然是知道这是恭长故的手笔。
“恭长故?这是恭长故做的?!”听到李东越的话,肖衣麓大惊,连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李东越此时却是没有心情回答肖衣麓,而是俯身蹲下,似乎是在听着什么动静。渐渐的,李东越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看李东越的脸色不对劲,肖衣麓连忙问道。
“有人来了。”李东越淡淡说道。
李东越的声音刚落,还不等肖衣麓发问,便感受到了地下轻微的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恭长故追来了!马蹄声意味着什么,两人都清楚不已。恭天钥现在在他们的手上,恭长故必定会亲自带兵前来。
“我们该怎么办?”肖衣麓一脸着急地看向李东越。她之前能救出李东越不过是因为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正面对上恭长故,毕竟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何况对方还带着这么多的人马!
而现在,他们却只有两个人,何况手上还带这个恭天钥。一旦正面对上恭长故,必定被俘。
“怎么办?”听到肖衣麓的话,李东越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肖衣麓怀里抱着的恭天钥。
肖衣麓被李东越这样的眼神看的发毛,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里的恭天钥,“你,你想干嘛?”
没有回答肖衣麓的话,李东越勾唇一笑,在肖衣麓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从肖衣麓的手里将恭天钥抢了过来。
当恭天钥脱离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肖衣麓便知道李东越打的什么主意了。李东越这是要放弃她!
“你不能这么对我!”意识到李东越目的肖衣麓,脸上半是慌乱半是怨毒地对李东越吼道。
以她的武功,若是李东越抛下她,可想而知迎接她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她绝对不能被李东越抛下!
“你忘了我久了你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做!”肖衣麓像是疯了一般地对李东越声嘶力竭道。
然而无论肖衣麓如何声嘶力竭,却依旧没能引起李东越的半分注意。在将恭天钥抢到手的第一时间,李东越便立刻运起了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李东越彻底离开肖衣麓的视线后,下一刻恭长故的铁骑便到了肖衣麓的跟前。
“吁!”恭长故一拉马绳,刚好在肖衣麓的面前停下。
环绕四周,丝毫不见李东越与恭天钥的身影,恭长故脸色一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被手下将士控制住的肖衣麓,问道:“李东越呢?”
肖衣麓之前还心存侥幸,企图垂死挣扎,但没想到没有几招便被恭长故的手下制服控制住了。此时的肖衣麓发髻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灰尘,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抬起头盯着坐在高高的战马上的恭长故,但却又很快移开了双眼。面对恭长故的问话,肖衣麓头扭向一边,双唇紧紧抿着。似乎是不打算回答恭长故的问题。
恭长故双目微微眯起,薄唇冷冷地突出了两个个字,“杀了。”
本就因为爱子被掳,心情下降到了极点的恭长故,面对肖衣麓也没有了往日的耐性。既然对方不说,直接杀了便是。
肖衣麓生性狡诈,为了防止肖衣麓再跑,再生变故。既然从她的嘴里面问不出什么,对恭长故来说,最好的方法便是以绝后患!
肖衣麓完全没有想到,恭长故竟然连盘问她都不盘问,竟然直接就想了结了她!顿时肖衣麓大惊不已,只余下满心的惶恐。
“不,不,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杀了我!”肖衣麓如同神经质一般低喃着,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半是爬半是滚走到了恭长故的马旁边,然后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长故,我是衣麓啊!我是衣麓啊,你不能杀我!不能!”肖衣麓死死地拽住了恭长故的衣角恳求道,同时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
泗水横流,让本就狼狈不已的肖衣麓更是难堪。如此模样全然没有半分东燕贵女的风范。若不是知晓她是当朝太傅之女,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山村野妇。
表面虽然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但恭长故内里实则是狠辣得不能再狠辣的人。即使肖衣麓与恭长故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但那点情分不说在恭长故的眼里不足挂齿。更何况现下肖衣麓还作出的这等事情,犹如触犯了他的逆鳞,恭长故又怎么有所触动。
是以,无论肖衣麓如何哭泣求饶,诉说着往日的情分,恭长故始终不为所动。
肖衣麓见恭长故没有半分反应,心中惶恐的同时不免心中一凉。仓皇中,肖衣麓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咬了咬牙,对恭长故道:“长故,即使你不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就说我曾经倾心于你,你难道就这样对待一个爱慕你的女子吗?”
恭长故没有想到,肖衣麓竟然如此无耻,嘴里还口口声声说着曾经对自己的爱慕。听着肖衣麓嘴里吐出的话语,恭长故不但没有半分被打动,心下反倒是烦躁不已。
当下恭长故便要抽出佩剑,想要杀了肖衣麓。
好巧不巧,在肖衣麓说这话的时候,薄梓荣的马车刚好抵达,正在侍女的帮助下走下马车的的薄梓荣听到肖衣麓的话时身子不免一顿。
“你怎么来了?”恭长故一个翻身飞快地下马,迎上前去。带着薄茧的手握着薄梓荣的手,带着磁性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责怪。
薄梓荣深深地看了一眼恭长故,而后垂下眼帘,道:“天钥不仅是你的儿子,亦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恭长故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薄梓荣是双身子的人,恭长故不忍她受奔波之苦。只是现在人已经到了,恭长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也随了薄梓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