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然瞪了一眼那个乱喊的小孩,头一次对着他们大声喊道,“闭嘴。”
用力撑起身子,夏芸然跪在那个小孩子的身边,用着自己前世学过的方法替小孩做着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直到小孩咳出水后,夏芸然才松了口气。
“给我白布。”夏芸然伸手对着一个小女孩说道。这白布是她每次下河前必须准备的,毕竟这天气渐渐转凉,自己上河后如果不用白布裹着身子迟早会被这风吹得发烧感冒。
“夏芸然姐姐给你。”那个小女孩奶声奶气,伸手将有些重的那个白布递了过去,眼睛里丝毫没有恐惧相反是对夏芸然的敬佩。
夏芸然伸手揉了揉那个小女孩的脑袋,若在平时她可能还有心情哄人,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只是接过白布对着人说了声,“谢谢。”
白布将那个小孩除却脑袋的身子给包裹起来。夏芸然和人玩的久了,自然也知道这个小孩子的家在哪里,她急急忙忙抱着人回到了小孩的家里。
只见他的父母刚刚劳作完,看到夏芸然这般神色也是心下一惊,以为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去世了。
“夏芸然姑娘,我家孩没事吧?”那娘亲一跨进来就冲着夏芸然喊道。
“没事,你们帮他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他熬点姜汤。”夏芸然极为熟练地用着灶火,在厨房里面切姜,熬汤,随后倒在碗里拿到那人的房里。
“大叔大婶实在对不起,是我看管疏忽,才让他自己跑下去。还请你们原谅。”
跟着夏芸然回来的那群小孩早就七嘴八舌地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那一对父母也不好责怪夏芸然。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调皮捣蛋硬要下河,最后还不是靠着夏芸然才将人救了起来。
“没事,夏芸然姑娘这事怪不得你。”大叔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夏芸然的肩膀,“我们还要谢谢你愿意救了这个猴孩子。”
就这样,这件事就被翻了过去,没有人再提也没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埋怨,相反厉家村的村民更是对于夏芸然有了些敬意。
就在夏芸然又待在这个村子一段时间后,忽然一种怪病席卷了整个村子,一时间家家户户皆是咳嗽声音,时不时有人哭喊着让自己昏迷的亲人醒来。
街上本就萧条,此时更是连一只动物都没有看到。
厉攘拄着藤杖在厉家村的街道上走来走去,时不时钻进一户人家之中向人询问清楚家中的情况后记在脑子里才又走了出来。
“天谴,天谴啊!”厉攘从最后一家之中走了出来,随后用藤杖敲了敲地面,仰着头大声喊道。
而另一边夏芸然因为找到了新的草药近几日都是关着门在房中研究着新的草药。这会刚刚弄完后一开门也是被厉家村的这般模样吓得一跳,她急匆匆朝着厉霞和厉玥在的那间屋子走去。
“厉霞,厉霞!”夏芸然朝着大门紧闭的屋子喊道。
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厉玥探出脑袋,看到在门口的是夏芸然后脸上一喜,连忙一把将人拉进屋子,“夏芸然,你要救救厉霞。我就她这个亲人了,我拜托你,救救她。”
夏芸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个素来沉着稳重的厉玥慌了神。她只得加快脚步跟上厉玥的步伐,走进了厉霞的房间。
只见房间里被黑色的布遮住,只有蜡烛燃烧着散发自己的光亮。夏芸然走进屋子的时候忽然嗅到了一种极为奇怪的味道,这种气氛让她感觉有些压抑。
夏芸然强忍着自己内心的不适,走了进去,坐在厉霞的床边,伸手刚要搭脉时却被厉霞躲了去,“厉霞?”
只见在床上厚重的被子之下,厉霞睁开眼。往日里像朝阳的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光芒,她无神地朝着自己听到声音的方向看去,“夏芸然?你快走,别碰我,你会被传染的,咳咳咳。”
夏芸然皱了皱眉,强行拉过厉霞的手,搭脉为人诊断,随后才松了口气。其实顶多算是风寒的一种异变,加上厉家村的医术落后了几百年,他们便以为是绝症。这般将房子都遮掩住导致的空气不流通才会让人缠绵病榻。
“没事的,我可以给你医治。”夏芸然的话说得极为自信,而厉玥和厉霞也没有丝毫怀疑,甚至于厉霞都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道光,一道可以存活下来的光。
夏芸然给人开了药方后更是领着厉玥去摘好草药,教人一一分辨后才说道,“村子里得病的人多么?”
“恩,似乎很多,你可以问问村长,这种事他都会记录的。”厉玥低着头认真地将夏芸然教给自己的一一记在心中,随后又拿起那草药,头一次觉得没有味道的草药竟然散发着一种芳香。
夏芸然点了点头,毕竟虽然风寒不会直接夺人性命,但如果发展成疟疾可就不是一个好事了。再一次确认了厉玥可以自己分清草药后,夏芸然急急忙忙朝着厉攘的屋子走去。
“村长,这个村子哪些人有病,你带我去。我会治病。”夏芸然还没走进屋子推门的时候就直接喊了出来。
而坐在屋子里快要挠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厉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其实最初他对于厉邢遵从圣意将夏芸然带回来还有所不满,但是此时厉攘只觉得夏芸然就是上天派来救他们的神。
“好,好,你跟我来。”厉攘忙拿起那根藤杖,健步如飞地在前头带着路。
两人就这般一人领路,一人看病,在厉家村的屋子里穿梭。果不其然,夏芸然发现了这些人的病虽然偶尔有的不同,但大多都只是风寒受热,加上千百年来不知进取的医术导致的风寒异变。
但是明显厉家村对于草药的认知并不多,夏芸然一个人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草药都摘好。索性这次的病情要用的草药除却偶尔添加一两种,其他人的都是一样的。而这些草药在厉家村都是随处可见,夏芸然便带着那些没有生病的人游走在村子之中,教人分辨采摘草药。
“夏芸然,这个对么?”一个小孩子手里捧着的草药上还带有泥土,但是整根草药确实连根拔起,丝毫没有损伤。小孩子的手指上满是泥土,可以看出对方摘药时的辛苦。
夏芸然看着那个小孩子眼中的希冀,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人脑袋,“是的,喃喃真聪明。”
就这样,夏芸然教着的人不仅有成人也有小孩,而且几乎是厉家村所有没有生病的人都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学习怎么采摘分辨草药,只希望能够尽快将自己的亲人治好。
而夏芸然在教完人后便更是几乎没有停歇,她的药箱之中除却那些不常用可能需要添加的草药,便是自己以前所制作的一些保命和强身健体的药丸。
“夏芸然,他,没事了吧?”一位母亲坐在孩子的床前,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双唇一点都没有血色的孩子,有些担心,她止不住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生病,那天我该好好看着他的,不该让他贪凉开窗睡觉的。”
“没事的,大娘,会好的。”夏芸然看着内疚的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人,这些天她遇到这样的事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劝人。她只能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塞进人手中,“这是强身的药,他病好后你一天一粒地给人吃,吃完就好了。”
“不,不行。你治病已经不收钱了,我们怎么还可以拿你东西。”那名母亲显然是愣了下,连连要将瓷瓶推回给夏芸然。
然而夏芸然只是笑着挥了挥手,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就在夏芸然的脚踏出屋子的时候,守在门口等她的厉邢正要上前询问人下一家需要准备的草药时。
夏芸然只觉得迎面一阵风吹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脑袋就像是被浆糊一般乱糟糟的,随后更是头晕目眩看不清眼前的人,就连身边的传来的一声声叫声都听不清,她直直朝着地面倒了去。
“夏芸然!!!”厉邢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中,只见自己怀里的夏芸然双眼紧闭,双唇紧咬,唇瓣上丝毫几乎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方的身子烫得吓人,厉邢连忙将人打横抱起用着轻功直接将人带回了屋子。
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厉邢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他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夏芸然所留下的可以保命的药,他试探地伸手只觉得对方的体温烫得下人。
“对了村长!”厉邢急急忙忙到厉攘的屋子,将夏芸然晕倒的事告诉了对方,厉攘明显也是一惊,连忙带着人到了夏芸然的屋子。如果让厉攘占卜厉攘算是一个强中手,但是对于医术他的认知还是停留在许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