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清带着慕容擎在外面的街道上闲逛,周围的人自然对于这传说中的真命天子极为好奇,纷纷小心地围观,时不时对着周围的人发出感慨。
“慕容擎,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萧雪清拿着一张唇纸朝人晃了晃。
本就一出门觉得不对劲的慕容擎这会觉得周围人的眼神更是不对劲,但是他也没好太过于纠结只得敷衍点了点头。
萧雪清长眉一挑,自然是感觉到了对方敷衍,付钱买下唇纸后。她拿着唇纸微微一抿,本就是唇红齿白,这会更衬得肌肤胜雪,“你亲亲我,我才信你。”
“恩?”慕容擎一愣,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转头看时,对上对方的红唇,微微皱眉。虽然这是正红色,极为显贵幸福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那日浑身是血的月儿,心下对着这个面容姣好却蛇蝎心肠的女人有几分厌恶。
“亲亲我。”萧雪清闭着眼睛凑近一分,用着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是不是还想月儿再一次被折磨?”
虽然月儿已经被萧雪清丢到了乱葬岗,但是萧雪清觉得对方并不知道。因此自己现在用这个筹码也是用得心应手。
慕容擎忍着内心的厌恶,闭着眼睛飞快地碰了碰对方的唇。
“喔。”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南疆的人并不像中原一般保守,多日来都听着圣女和真命天子的爱恨情仇,这会终于见到真人,而且真人还在众人面前亲吻,让民众莫名都兴奋得惊呼了声。
萧雪清得意地笑了笑,开心地挽着慕容擎的手带着人到旁边的酒楼,直接到了自己预留下的包厢,点了几道南疆的名小吃。
“我要见月儿。”慕容擎坐在座位上拼命地拿着一边的茶水,想要压下自己内心的那种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萧雪清想起被自己丢掉的月儿微微一愣,抿唇看向慕容擎,“不行,我不答应。”
“你那天那样打她,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给人上药,如果她死了呢!”慕容擎虽然对萧雪清言听计从,但是这会也是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身为一国之君,莫名其妙被人这般威胁就已经让他忍受不住,这会自己要求又被拒绝更是让他恼怒不已。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别生气。”萧雪清知道自己不能功亏一篑,只能低声安抚着人,试探着将手放在对方手背上轻抚。
但是,慕容擎显然不是小孩子。他直接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不让人触碰,淡然地捧着茶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萧雪清无奈,只得起身假借加菜之名,暗中唤来手下,“你去找几个人一起到乱葬岗,把我们之前丢下的那个女的带回来。”
那名手下点头应下,随后转身离去。
“希望能找到。”萧雪清低叹了声,知道自己那日处理不妥,但也只能试图挽救一下,如果再不行,自己也就只能用疯道人送自己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萧雪清摇了摇头,下楼去多加了几个菜才重新上楼回了厢房。
“怎么还不回来?找个小丫头都找不到吗?”萧雪清焦躁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都过去一整天了,还没有消息!让我有什么理由去见慕容擎?”
想起那天慕容擎要见月儿时候的冷若冰霜,萧雪清就心里打鼓。
那么英俊的男人……连生气时候都那么好看,好歹自己也是南疆的圣女,却在他的王霸之气下战战兢兢。还从来没有过这样新鲜的事情呢!
萧雪清眼神痴迷的走到窗口前,望着天上圆溜溜的月亮,嘴里喃喃的说:“天色已晚,南疆的夜里又这么冷,慕容擎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就去看看他?”
真的只是看看吗?如果能同他坐在一起喝一杯酒,或者漫漫长夜聊聊彼此的心事,又或者做些什么的话……萧雪清被自己大胆的念头惊了一下,仓皇捂住通红的脸颊,眼睛里流转着熠熠辉光。
“噗,圣女害羞了!”手脚上缠着银铃的娇俏少女促狭的贴到萧雪清的身边,捂住嘴却掩不住空灵的笑声。
“死丫头,敢取笑我!”萧雪清屈指在那丫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神情却不温不火不闪不避。也对,能对男人一日三餐的催促求娶的女人,哪里会因为三言两语就害臊了呢?
恰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萧雪清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推开了门,果然是她派出去寻找月儿的那些人。
“那丫头呢?”眼睛一扫却不见那丫头的人影,萧雪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属……属下……”男人们战战兢兢的低下头,“乱葬岗附近都找遍了,但是不见那丫头的人影,想必要么是醒了自己跑了,要么……是被山里的狼给叼走了吧。”
寂静……
逆着光,男人们看不清萧雪清的脸色,而且也并不敢抬头去冒犯圣女,只觉得突然间好冷好冷,身子止不住的就发起颤来。
“废物!”一声怒喝,领头的男人脸上瞬间一痛。火辣辣的触感进而席卷而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摸,便摸到一条肿的老高的红梁。
接二连三,鞭影就像是一条速度极快的毒舌,吐血猩红的芯子无孔不入。
在寂静的夜色里,只听闻男人们压抑的闷哼声和鞭子抽1动空气和落在人身上的噼里啪啦。
终于停下了手,萧雪清一把将鞭子掼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眼喷火一样死盯着这群男人,咬牙切齿的怒骂,“你们该死!”
“圣女息怒。”那娇俏的少女勉强笑着跪在萧雪清的脚下,“那丫头被丢出去的时候没死,跑了也是在所难免,您现在生气也是徒劳的伤害自己的身子。不如听奴婢一言……”
心里的火气渐冷之后,萧雪清终于一挥手遣退了其他人,然后和那个少女走进了屋子里……
而另一边院子里,慕容擎负手也站在明月之下。
“夏芸然,你在哪里?”忍不住叹气,慕容擎心里非常寡然,手指用力的攥紧却总有一丝无力。
该死的萧雪清!居然敢对他下药!
说出来真是讽刺,堂堂一国之君威慑天下,却栽到这区区一个小女子手上。
“夏芸然,你知道了恐怕是乐坏了吧。”慕容擎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目光透过皎洁的明月仿佛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夏芸然……”
悠长的叹息,在月夜里渐渐消弭。
第二天,南疆边境的一家小客栈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头戴斗笠的男子一身风尘,从怀里掏出一张保护完好的牛皮纸,小心翼翼的摊开在店小二的眼前。
只见纸上那人,端的丰神俊朗英俊潇洒,尤其是那不敢亵渎的神色,仿佛要透过这牛皮纸穿出来一般,恁的让人腿脚发软不敢直视。
店小二看的有些久了,让戴斗笠的男人产生了异色,只见他焦灼的一把蓐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疲倦的但是清俊的年轻的脸。
林诺一把抓住店小二的前襟,将人扯的脚尖离地,“快说!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他?他往哪里去了?快说!”
一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顺手至极,想必这样干不是少数了。
店小二被惊骇的面无人色,半晌才找回了声音,“我没没没见过,真真真没见过……”
林诺脸色发青的瞪着店小二,咬着牙狠狠的说,“没见过你看那么久干嘛?”
店小二理所应当的回道:“他他他长的好看啊……”
林诺实在无语,“……”
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林诺一把推开店小二戴上斗笠,毫不留恋的走了。
然而,现在南疆边境的戈壁上,林诺心头却十分茫然,他沿途寻找慕容擎,但是消息却在南疆边境被断,他的心情怎可以用一个担忧能够形容的?
又说萧月白,他安顿好夏芸然之后,依依不舍的出了厉家村,袖子里还捏着封了火漆的书信。
厉家村太偏远了,送个信还要到镇上才行。别人他不放心,于是只能自己去了。
离开这么久,只怕大家都很担心吧,尤其是那位……萧月白的神色有些黯然,写封信寄回去之后,想来不久就会有人来接他们了。那时候,个归各位,厉家村的亲近时光便一去不复返了。
怀着各种复杂沉重的心情,萧月白将信寄了出去,心思一动却又找了草药染发。
之后一路悄无声息的潜入南疆边境,他想去打探打探阿骨朵的消息。
徒步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不大的镇子,这教萧月白都不仅心里一松,生出一种喜悦来。
抬脚找到一家外观陈旧的客栈,萧月白赶紧走了进去。
“客官您好,打哪里来啊?打尖儿还是住店呐?吃点儿什么?”店小二一张褶子脸硬生生笑出了花,喜气洋洋的将萧月白迎进了店里。
“先吃饭。”萧月白脸色灰扑扑的,但是举止言谈温文有礼,很容易便赢得了店小二的好感。
“公子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吧,啧啧啧,您的家教一定非常好,这么俊秀的人还这么有礼节……”店小二的语气里不要太有其他意思,居然凑上前来对萧月白说,“今天早些时候,咱这里也来了一个人,啧啧,长的也算是人模狗样,只可惜不是个好东西,抓着我的领子朝我呲牙咧嘴,哎呀妈呀……”
“……”林诺刚进来就听到了这些,忍不住脚下生风走过去。气势逼人的将剑在桌上一拍,却和萧月白打了一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