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邢这几日本是在房中休息,闻声外面有几分吵闹,才出门去看 却发现一众的人都围在农舍的外面。
“夏芸然,这是?”厉邢走近夏芸然身边,见到满脸忧色的夏芸然,和周围依依不舍的人。
夏芸然只是瞧着远处那一两个人影淡淡的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慢慢的回应着他的话,“萧月白去天华山驻守军队。
这些日子,宫中传出不少的流言蜚语,看着他们这般现象,竟是真的。
厉邢闻言,抬起手挠了挠头,刚刚夏芸然那忧虑的表情,与眼里的担心,全都看在眼里,想起什么憨憨的笑了两下,“夏芸然是担心他的安危吗?”然后又顿了顿,“我们厉家村有一样与你们这边相像的占卜术,能推测人凶吉。”
“嗯?怎么占卜?”夏芸然本是要回农舍在与承子诺他们讨论下对策,却不曾想厉邢竟也会那占卜术,似乎占卜出的结果也是想证实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安。
厉邢听到她回话,立刻像是要表现什么似的一大串的说了出来,“只要寻些他的贴身之物,然后在寻三炷香点燃,其他的事,便由我来吧。”
他说的语速有些快,夏芸然对着占卜之术也是略有耳闻,她并不是很信奉这些奇门遁甲。便按着他的要求去叫人安排了。
一众的人围在房间中的木桌上,那木桌上只见一个香灰盒中插着三炷燃着的香,香前面摆放着一件衣物,那是萧月白的。
香上飘着缕缕白烟,三炷香燃烧在同一高度,然烧至一半,离奇般的都没有香灰掉落,几人凝视着这三炷香,把周围围的密不透风,好像是生怕来了一阵风把着本就摇摇欲坠的香灰吹落。
厉邢闭着眼睛,手摆动奇怪的姿势,几人都看不懂,只见他口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白烟随着他的姿势在空中摆动。
顷刻,厉邢猛的睁开双眼,三炷香也随着他睁眼的那一刹那齐齐掉落,连燃都不在燃了。
几人收回视线看不在冒白烟的香,不明所以的瞧着厉邢,只是见他面色有几分沉重,四周很安静,空气中又都跟随的沉重起来。
“厉邢,萧月白此去可是有危险?”夏芸然率先的打破了沉默,问出心里的疑惑。
“嗯。”厉邢对着夏芸然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众人,“你们都看到断了的烟灰,这寓意可不好,他此去有劫。 ”
夏芸然听完,立刻的提出了刚刚在农舍外面的想法,“我想一起去天华山。”
夏芸然话音刚落,立刻有几声便出声阻拦,“不可。”
厉邢有些粗糙的声音响起,“夏,夏芸然,你不可以去。”
他说着,好似是真的着急,咬字都有些不清楚。
夏芸然看着他,挑了挑眉,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而却是月儿走到夏芸然身边,拉起她的手,担忧的说道:“这京中还需要你呢。萧雪清还留在宫中,天华山本就有危险,慕容擎还需要你。你怎可离去?”
夏芸然听了她的话,只是抽出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说道:“萧月白的安危也很重要。”
承子诺见夏芸然既这般决然,出声安慰道:“夏芸然,要不我去天华山吧,你留着在。”
夏芸然听完,有几分动摇之心,但还是问道:“你此去有可能也会有危险,确定吗?”
“我承子诺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夏芸然你就放心吧。”承子诺温和的笑了两下,两声的安慰着她,“你就安生的在这里等待消息。”
月儿听到夏芸然留在着,承子诺却要走,竟有些着急,略微大声的说道,“子诺我也要去。”
“不了,带上比较你不方便,更何况里全是上路。你留在着照顾夏芸然吧。”承子诺视线转到月儿身上,温柔的安慰着,但语气里的那份肯定也是不容忽视的。
月儿闻言,也只好作罢,点了点头。
他们商量好后,承子诺便出发了,他快马加鞭,没过半日,便追上了正在赶路的萧月白 。
承子诺和他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来和他此去有危,便说着自己此去的正直身份,“我去你那里做军师吧,刚刚好你也有个照应。”
萧月白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到不是怕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有总比好多一个人照应着,危险也便少了一分不是。
两人便一起赶往天华山。
“天华山山中地形复杂。少有人入,山中野兽颇多。的确是藏隐的好地方,但是——”萧晋拿着木棒圈点着锦帛上画着山峦起伏的天华山附近,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接着说道:“但也是危机四伏的地带,也是适合敌人隐藏。”
他说完,苏沉在旁,也拿起笔,点了点天华山,慢悠悠的说道:“东边,山势虽然高,但是要是敌人在这,那我们在山脚就显得如同蝼蚁,所以这边的路要避过。”
接着,又点了几处地方,说道:“这,这,还有这,可以分散驻守,这些地方草多密集,可以藏身,树木生长的繁茂。”
接着,苏沉和萧晋对视了一眼,萧晋把视线落回地图又继续说道些什么。
夏芸然有些乏了便回去了自己的屋内休息。有人来报说有人来临,便把人接到自己屋里。
夏成带领着燕宁南去到夏芸然那。
夏芸然吃惊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疑问道:“父亲,您带他来作甚?”
她前阵子还听到京城里传出消息说,萧雪清把大理寺卿关入大牢中,这些日子没有他的消息,竟是被放出来了?
夏芸然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燕宁南,似乎在要求着他给几句解释 ,“你为何随我父亲一起来这?”
而燕南宁却只是眨了眨眼,悻悻的说道:“前些日子,皇上派我去探查宫中一位公公的死因,我已句实已告,却不想皇上把我关入大牢。”
他只觉得自己莫名奇妙的接受了一番案子,终于查出眉目的时候,又被莫名奇妙的关入大牢。
“然后被人劫狱救出,丢到城外,便遇上你父亲了。”
夏芸然静静的听完他的一席话,却没有半句相信。
“哦?是被人丢到城外?然后遇上我父亲?”夏芸然十分怀疑的问道,她可是十分了解萧雪清的性格,那种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在出那皇宫。
“夏芸然,不得无礼,的确是为父在城外遇见他的。”夏成瞧着她的反应,好像并不是很愿意接受自己引荐的人,甚至生出怀疑,那就是不相信自己,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这是不相信父亲?”
夏芸然没有理会自己父亲,只是瞧了他一眼,便又对着燕宁南,“你可知你自己为何会在城外?”
燕宁南见夏芸然这般的不信任自己,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笑了笑。
他是大理寺卿,自然懂得夏芸然的怀疑心,所以,对于这些,他都没有太过生气,想了想便准备开口解释。
而这时,夏成一步垮上,把燕宁南挡在了身后,略微有些大声的对着夏芸然说道:“我说了多少回了,是为父在城外遇见他的,他刚刚说的并无假话,你这是不相信为父?”
他气愤的又重新问了一遍。
“父亲。”夏芸然有些无奈,但他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好在跟他挑嘴,只是对着他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可想过,他可是在宫内待过,谁知他会不会是萧雪清安排来的。”
夏成完全想不到夏芸然既然有这般心思,这般的不相信自己引荐的人,“你知我见到他时,他身上受了多少刑罚?或者你是觉得,他要真是安排过来的,萧雪清又何必这样对他。”
夏成的语气都有些唑唑逼人了,可他只是在一味的解释着燕宁南和护着他,这更使得夏芸然怀疑了。
“那屈打成招算不算?”夏芸然对着夏成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不理解自己。
而在他们的隔壁的苏沉与萧晋隐隐得听到夏芸然在和某个人大声的争执着什么,放下手中的地图,便出了门去夏芸然那边。
而夏芸然依旧在和他父亲争执着,其父一直担保着燕宁南不是坏人,而夏芸然虽未在说话,但瞧着她的神情便只,对她父亲的话,夏芸然也是不信的。
苏沉和萧晋一进来便瞧见里面的这幅场景,夏芸然的父亲铁青着脸站在燕宁南身边,而夏芸然则也是沉着脸打量着燕宁南,而应他们两个人产生争执的燕宁南却左右为难,不知是该劝还是不该劝,就这样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好不尴尬。
苏沉看见里面这幅模样,立刻的上前拉扯夏成,把他安置在椅子上坐好,还亲自的端了杯茶给他,然后对着萧晋使了使眼色。
萧晋看了一样他,立刻明白,走到夏芸然身边,说道:“还记得前阵子从宫中传出来密信吗?便是他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