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夏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喘匀了气息后才道,“你不给我说清楚今天怎么回事,你就给我等着,慕容擎!”
慕容擎看着对方女土匪一般的坐姿,嘴角一抽,伸手将人脚放下,坐在人对面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堆的物品也是无奈,“我觉得阿骨朵古怪,如果她那时候派人跟踪在我们后面,我们就不安全了。所以我才绕圈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古怪?”夏然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忽然想起自己要回答阿骨朵客栈位置时,慕容擎的所作所为便觉得有理可寻了。
夏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喝了口,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等茶水润喉暖了身子后才道,“我信你们。”
慕容擎正打算回答夏然的前一个问题,却没想到她后一句砸得自己心喜。他伸手捏了捏夏然放在桌子上的手,含笑的说道,“谢谢。”
“哼。”夏然傲娇地将手收起不给人捏,伸手从那堆买的物品中抽出最开始买的冰糖葫芦,低头咬了口,入口的甜加上里头的酸涩。两种截然不同的口味混杂在一口,莫名地就是吸引人接着咬下一口。
夏然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忽然伸手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了慕容擎嘴边,看着他一脸错愕的表情莫名就觉得有些开心。
慕容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糖葫芦,带着几分诧异地看向夏然,随后生怕人后悔似的揪着人先前咬的地方低头咬了口。他是不喜欢吃糖葫芦的,但是这根糖葫芦莫名对他的口味。就算是御膳房的珍馐美味也比不上。
“咳,现在城中怎么样了。”夏然有几分害羞,耳尖微红,侧首不敢看慕容擎,低头将两人一同咬过的糖葫芦一口口吃完。
一谈起正事,慕容擎总是比较认真正经的,他一改先前调笑的神情,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随后解释道,“平王如今依旧进入敌人的内部,成为了里面的一个小头目。具体职位他也解释不清,反正位置极低。”
夏然接过纸条,匆匆看了一眼,没仔细看边又递还回去。吃完一颗糖葫芦,让她莫名有些心满意足。听到慕容擎说道极低时,夏然打趣道,“平王这一个好好的王爷不走,这倒是越做越低了。不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感觉。”
“夏然。”慕容擎忽然叫了声,伸手握住夏然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着不让人挣脱开,“我们这次的事处理完,就会去成婚吧。”
“啊?”夏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结婚?她总觉得自己刚刚穿越过来不久,可是仔细一想又已经有几年了,而眼前这人对自己确实很好。忽然间,夏然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事,那个出轨的男朋友和那场车祸。
那么眼前呢?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也这样?夏然转头看着慕容擎,眼神难得的迷茫,就像是寻找不到路的动物一般。
慕容擎看到夏然这般心下一紧,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大手轻拍着人背,低声安抚着,“我会好好对你的,真的。你要后宫三千就你一人,那我就废除后宫,只要你一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自的地方是什么样,但是我会好好对你的。”
“好好对我?”思绪飘散,夏然想起自己前男友在告白时也是一身西服单膝跪地,手捧鲜花,告诉自己会好好对自己。
结果呢?夏然只记得赶飞机回家后看见的那堆凌乱的衣服,床上此起彼伏的动作以及那个刹车的喇叭声。
“乖,信我一次好不好?”慕容擎抱着夏然的手越来越紧,他生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不见了。他低头亲了亲人发顶,安抚性地拍了拍人背。
“嗯。”夏然紧紧攥着慕容擎衣袖,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似的。
就在此时,同样的黑夜,然而平城的县衙之中,是呀所在的房间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那人身着黑衣,脸上带着的面具将她脸庞遮去,只留下了两个眼睛的孔。单从身子以及声音而言,这只是一个少年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黑衣少年人,他让平城的师爷跪在了自己面前。
师爷低头跪在那人面前,知道那名黑衣少年让人站起后,师爷才扶着一旁的桌子站起身子。然而即使站着,他也是低着头,显示对对方的恭敬和臣服。
“最近城中怎么样?”黑衣少年转身撩袍坐在主位之上,动作行云流水显得有几分帅气和洒脱。
师爷低着头细细回想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抿唇道,“平王来了这里。”
“平王?”黑衣少年冷笑了声,侧头转动了下脑袋,“那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还有其他什么事?军队训练如何?你和萧褪的相处呢。”
“没,没有了。军队训练很好。我和萧将军相处也很融洽。”师爷的额角沁汗,对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让他有些接不住。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对方知道了什么。
黑衣少年站起身子,虽然身板并不雄伟,却莫名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师爷的脸颊,而后微微一笑,“你最好是给我说实话,如果让我知道了一丝一毫的假话。你就再也没有可能活着回来了。”
“是!”师爷怕得连忙跪下,同人磕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把军队藏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后果你知道的!”黑衣少年并没有留下其他的话语,在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从窗户那翻窗跃出,几下轻功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少年离开后,本来害怕的师爷站起了身子,满面的镇定,哪有先前面对少年时的唯唯诺诺和恭敬。师爷走到了窗户边,对着外头的月色嗤笑了一声,将那扇窗户关上后,走回自己的卧室,心道这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天色渐渐变暗,夜色之中不仅仅可以藏匿见不得人的肮脏也有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宴会。
虽说平城是一个小县城,但是它也有酒楼。而平城最大的酒楼就是有客云来。这名起的算是极好的人,有客如云一般接二连三地来。
慕容皓坐在驿馆之中的房间里,他默默地屈指轻敲着桌面,想着自己晚上要赴的宴会,心里莫名有一丝的紧张和不安。多年前他争夺皇位都没的感觉,莫名在赴宴的时候产生了,他也是觉得有几分稀奇。
慕容皓早早就换上了锦衣华服,看着虽是高端,却也不是极为珍贵,在两者间的取舍他倒是把握得极好。
皎月当空,慕容皓由着车夫送到了有客云来门口,远远就看见了在门口等着自己先前混得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个将领——李福。
“阿皓,你来了,走走走,我等你老久了。”李福是个中年男子,虽身处军中却是主管钱财方面因而身子并不像其他人般精瘦而是肥头大耳。
李福自来熟地将手搭在慕容皓的肩上,脸上的五官都被肥肉挤在一起,只剩下细细的一条缝,脸颊在烛光之下泛着油光。
慕容皓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含笑同人点了点头,硬忍着才没有将人手从自己肩上拿来,“是,我来了。他们在哪里,我们先过去吧,别让人等着了。”
“好!”李福先前喝过几杯酒,这会有些醉意上头,他搭着慕容皓往前走边走边和人谈起有客云来旁边一楼青楼新来的姑娘,说得那是一个国色天香,美妙佳人。
到了酒楼的房间中,李福一把推开门,只见里面一张圆桌围坐着七八个人,还有三四个空位。那些人本来是热烈地聊天,突然门被打开后又一瞬间的安静,等到看见人后又继续聊起了天。
李福有些醉意地倒在了一边,慕容皓好心将人扶在椅子上后才走了过去寻了座位坐下。
“小兄弟,你可是被李福缠上了?”坐在慕容皓身边的一位精瘦点的将领,名叫李如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
慕容皓面露无奈神色,揉了揉额角,“也不算是。李福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
“哈哈哈,好一个性情中人。”李如云闻言觉得有几分稀奇,但也觉得极为有趣,他举杯敬了慕容皓一杯。
“在座的不都是性情中人么。这杯算是小弟晚来的赔罪。”慕容皓站起身子,为自己酒杯中倒满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旁边的将领都纷纷拍手,叫喊道,“好!”
慕容皓随后坐下,边用筷子夹着桌上美食,边和来的将领交谈饮酒。只是时间越久,慕容皓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虽说这群人看起来是极为和谐,但是隐隐约约给人的就是内部不合。
许是三杯酒过,有人酒劲上头,直接拍着桌质问自己同桌的另一名将领,以前曾经发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