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奎说的一番话,县令的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但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给了张奎好些银票,算是当初的兑现。
张奎接过银票,几乎毫不犹豫,用手摸了摸银票的厚度,随后满意的笑了,这么多银票,这个县令当真是急傻急傻,完成这样的任务就能有这样多的银票,他觉得这些银票够他花好长一段时间了。可以置办豪华邸府,还可以去最贵的酒楼逍遥自在,简直是美哉快哉。
这样想着,张奎便笑出了声,很是张狂的模样,整个身体都有些飘飘然。
可是倏然间,这样漆黑的夜幕中,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如晦暗的灯火,张奎得到了钱,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多待,没说什么话便转身要离去,他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生怕出什么事一般。
迅速抽身才是王道,这里是是非之地,绝对不能就留,张奎的心中是这样想的。
未曾想,走了不出几步道,张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热。
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可置信一般。他未曾想,自己的想法竟然就这样被证实了。
县令一把抽出了宝剑,宝剑带起了片片血花,漆黑的夜幕中,如同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妖娆诡异,那血花散发着让人有些作呕的气息,在漆黑的夜幕中尽态极妍。
张奎的身子趔趄了几下,猛然回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县令。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做错什么,却是要落得这个下场?为什么杀他?他不懂得,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衣衫已渐渐被血染红,漆黑的夜幕中,他的面色苍白的吓人,只觉得有人死死按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犹如鬼魅。
有些话,他是一定要问清楚的。不然,他不会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
然而,张奎再也听不到县令的回答了,县令的剑法很准,几乎是一剑毙命,根本没有给张奎喘息的机会。
张奎趔趄的倒下去,带起了一片尘埃,就如同轰然倒塌的小山一般,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手中的银票还没有捂热,愤怒,不甘,失望,震惊,好多好多情绪一起涌上来,然而,他却再也听不到县令的回答了,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而县令也只是冷静地擦去了剑上的血迹,宝剑吸了血,仿佛更加的熠熠生辉,县令却丝毫不在意,随后有条不絮的处理好了张奎的尸体。
关于张奎的问话,就如同刮在他耳边的一阵风一般,无须回答,也没必要回答,对于这样的人,仅此而已。
这事做的隐秘,漆黑的夜幕中不会有任何人发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县令的算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了解的鸦雀无声,这让县令觉得很是满意,也很有成就感。
随后,县令一个人,默默地拂开了隐秘的草叶,轻轻扣下一个开关。
吱吱呀呀,竟然是一扇打开的门,县令做这些事的时候,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竟然是一条暗道!密室!
这个密室被掩饰的很好,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密室存在,似乎是不可能的一样。
县令在进入密室的时候,又把一切都遮掩好了,这个地方,仿佛如寻常的草垛一般,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你来了。”
这密室中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等着县令的到来,也似乎知晓县令肯定会来一般,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又隐隐有着一股穿透力,让人听着有些许的恐慌。
借着幽暗的灯光,看清了这个人,这个人,是萧让。
县令从容不迫,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萧让。越听,萧让的眉头越是微微有些上扬。
昏昏烛火之中,萧让的笑意渐渐有些让人觉得森冷,是那种冷笑。仿佛能渗透人的脊骨之中。
“将你所说的,再告诉我一遍。”
若换做平常之人,定会害怕了,切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面前的这位萧让,到底是喜是忧,然而县令却依旧是一副平常的模样,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部都告诉了萧让。
“好啊,当真是极好,不曾想他们,慕容擎和平王也会起争执,真的是天助我也。”
幽暗的环境下,这让的笑也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由得敬畏,不由得想要退避三舍,仿佛下一秒就会殃及自己一般。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干净利落,除了那个人,还得到了其他的情报,不愧是萧让信任之人。”
赞美之词好不掩藏,县令不动声色的谢了恩,扣了头,一副正义之态,这让萧让更加的满意了。
随后,县令开了口“那师爷怎么办“该如何处置?”
一句话让萧让冷了脸。
显然萧让不愿意再提这个事情,但是县令也在一旁一动不动,气氛是诡异的安静。
萧让此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更是让人退避三舍,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攥紧,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骨骼捏碎。
县令刚想回答说若是萧让不喜,便直接解决了,反正也是不费力的事情,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萧让开了口“还有用,便留他几日。”
这话是硬生生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说的丝毫不客气,若是外人看了,必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县令依旧稳如泰山。
恭恭敬敬地叩了首,道了句是,说话间都不拖泥带水,随后,便退下了。
来如风,去如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
漆黑的夜幕中映着萧让冰冷的面容,他将手从袖子中伸出来,手掌之中,俨然有了斑斑血迹。
反正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不急,到时候定能解决个痛快。
溃疡烂到一定程度,解决起来才大快人心。
这样想着,萧让暂时收起了眼中的恨意,敛去了身形,谁也不知道,这里存在这样的地方,曾经经历了这样的诡谲暗涌……
“承子诺,你是不是想进那个小叶庙?”月儿指着小叶庙的地方眼睛却看着承子诺。
承子诺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良久,他还是轻点了一下头。
月儿看着承子诺的动作笑了笑,拉着他就往小叶庙哪里去。
“想去就去吧,怕什么?我陪着你。”承子诺被月儿拽着就往小叶庙的方位去。他皱了皱眉,身体微微用力,以此来反抗。
月儿察觉到他的抗拒,转过身子去看他。
“怎么了?不是说想去吗?”
月儿有些搞不懂,明明是他想去,怎么搞的好像她强迫他一样。
承子诺看着月儿也没说话,似乎是在思量些什么。
良久,月儿听到他说:“太过引人注目了。”
是了,太过引人注目了。这种时候,去小叶庙,聪颖人肯定能看出些什么头道来,虽然不排除没有人会发现,但是,万一那?如果这个时候胆大的拼一把,也许不会有事,但是如果输了那?那个后果是没人能承担着的起的!
他不能月儿也不能!
显然,这时候的月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两个人彼此看着,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笑了,用手把承子诺的胳膊抱在怀里。眉头微挑,看着承子诺,问:“那这样那?”
承子诺看着月儿,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承子诺有些困惑,微微呆愣的样子很是可爱。
月儿看着承子诺笑出了声。
“喂,别告诉我,你那么聪明,没看懂我的意思哦?”
承子诺听着月儿明显带着有些挑衅的话很是不服,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承子诺这呆愣的样子,月儿很是高兴。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承子诺看着月儿微微有些窘迫,猛地一下把自己的胳膊从月儿的手中抽出来,面无表情。
月儿吐了吐舌,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玩过了。
急忙上前去,再次搂住她的胳膊,语气中,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的意思是,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进去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我们要是不是现在的这个身份那?”月儿重新把胳膊圈在承子诺的怀里。看着承子诺,意味不明的笑。
月儿在这故意买了个关子。一是想看看承子诺是不是真的聪明,二是想看看承子诺会不会对这件事情很反感。
承子诺看着月儿再次没说话。
月儿都暗示到了这个份上,他在不懂就有些过意不去了,只是,他有些担心这样会坏了一个清白姑娘家的名声,传出去就不太好了,他倒是无所谓的,可是,月儿……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虽然两人已是说破关系,但是她这样,难免让承子诺微微有些触动,
“为什么这么帮我?”
一个清白姑娘家这么帮他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月儿没想到承子诺会来这么一出,还这么直白的问她,为什么这么帮他。
一想到这里月儿的脸就克制不住的红了起来。面带着满满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