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我也懒得跟他们一起干了。
既然这里有一个古墓,他们不下去,那我就自己下去好了。
虽然说盗墓这个玩意不是说正经营生,可是这深山老林的,这种老墓穴根本就没有人管。我若是下到里面,把里面的好宝贝拿上来,然后将其呈现到世人面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弘扬了民族文化,是不是?
当然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可以挣点钱花。
说句远话,想当年我跟师傅在山上的时候,也偶尔做一些盗墓的活计。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我们常年在山上,平时也不下山去化点缘,也不做生意,不经营买卖,吃饭自然要想办法挣钱,穿衣也要想办法挣钱。
同样的,我们的山上的庙宇修缮,虽然我们是小庙,但也有坏的时候,想要修缮,钱怎么能少呢?
所以,我和师傅自己想办法,到几个古墓串串门,倒腾几件宝贝,转手卖出,也算是我们的生财之道吧。
不过,实话说我们也很少去干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也会有人请我们下山去,看看风水,点穴之类的活计,给钱也不少。而且,别忘了,我们可是会点法术的,抓个小鬼,驱个小魔,这都不在话下。
我对老鸟说:“你到底下不下去啊,你不下去我自己下了啊。”
老林见我想下去,便想跟着我一起,因为他知道,我的手段还是挺高的,就算古墓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跑出来,一般都不是我的对手。
“小左,我跟你下去,老鸟这个几把玩意蛋软了,咱们甭管他。”老林招呼我。
我点点头,既然老鸟害怕,死活不想下去,那也没法不是?
“老鸟,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不想下去那我也不难为你。”我说完,跟老林点点头,便要顺着绳子往下走。
突然,洞口传来冷冽的尖叫声,我心头一凛,娘的,看来这墓穴中还真的是有些古怪。
我摸了摸腰间,嘿,平时出门的行头忘记带来了,这下可糟糕。
想到此处,我慌忙顺着绳子爬上去,对老鸟和老林说,“这地方咱们改天再来,今天怕是搞不成了。”
他们两个本身就害怕,听我这么一说,自然巴不得的顺着绳子爬上来,我们便一起回了家。
我倒头躺在床上,就忍不住想起了赵南琴她们,哎,老婆和兄弟们呀,你们去到底去哪了。
一个个的都不见了,留下我自己在这里干靠着。
都是我没用,晕过去,一睁眼就找不到她们了。
我拿出手机,想要拨打他们几个的手机号码,可是怎么拨,都无法接通,我现在闭着眼睛想了想,好吧,既然联系不到,那就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他们会自己来找我的。
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着了,梦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想当年,我跟师傅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到古墓里面拿一点宝贝换些钱物,还经常做给人看看风水和点穴之类的买卖。
这些买卖,也都是我们拿手的。
既然有本事在手,偶尔使用一下,也不算什么大错。
都说世间的半仙,如果算命,看风水看得多了,就会损自己的阳寿,可是,师傅跟我说过,只要行善事,自然会把阳寿挣回来的,这些不必担心。
那一年,我在山上遇到一个上山求签的信众是一个大胖子,看上去五大三粗,像是个有钱人。
我便凑过去问他:“这位大叔,请问您上山上来,是求签呢,还是烧香拜佛的,或者说,有什么愿望?”
那胖大男人瞥了我一眼,见我穿着一扇破旧的小道士服,就阴阳怪气的说,“臭小子滚一边吵,老子上来事求见全真道长了,你算什么东西啊,滚开。”
我一听就不愿意了,他来找师傅就算了,为什么要骂我?
我对他说,“师傅下山去了,暂时回不来,你要吗就跟我好好说话,我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帮你,要吗你就滚蛋。”
大胖男人,细细端详了我几眼,忍不住问我,“你,难道你就是,全真道长经常说的小左道长?”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娘的,刚才竟然对老子不敬,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
“没错,我就是左修尘,是我师傅现在唯一的徒弟,你想找我师傅不是,我见你品行不好,我会如实跟师傅汇报,到时候他见不见你,也不是你说了算了。”
那男人赶紧讨好我,“小道长,小道长,刚才都是我的错,你看我,一着急说错了话,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个粗人,说话不注意。不过我真不是故意找你的麻烦,实在是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心气不顺。”
我扫了他几眼,见他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手上戴着玉扳指,理着大光头,浑身上下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心想,这胖子肯定是有钱,虽然刚才他对我不敬,敲诈他一点,也算是报复他。
想到这里我便微扬着下巴,问他,“你此次前来我们东阳馆,所为何事呀?”
“小道长,实话不瞒您说,我这次前来呢,是想让东阳观主全真道长下山一趟,给我看看风水。”
我问他,“你是要盖房子的,还是要修陵墓?”
胖子点头道,“修陵墓,修陵墓,我家里之前都挺顺的,可是,前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搞得我不但破了财,也受了伤,家里也是鸡犬不宁的,所以,我就觉得肯定是家里的风水出了问题,这才上山,来找全真道长看一看。”
我点点头,一副高深的样子,对他说,“这个好说好说,这么小的事情,还用麻烦我师傅?我自己就能给你解决掉。”
可是,胖子明显有些不相信我。
但既然我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反驳,就问我,“小道长,不知道你跟着全真道长修行多少年了,这个……对于看风水,点穴的功夫能了解多少?我只知道全真道长对这一块手段非常之高,让我们非常佩服,就不知道您……”
我顿时就不愿意了,虽然说心里还不是说多生气,但是我就要做个样子给他看,便虎着脸对他说,“你说话什么意思啊?给我注意点,为什么叫我会多少?我从小跟着师傅一起长大,我今年十六岁,学了十六年,你说我会多少,你要想让我看就让我看,不想让我看,趁早滚蛋。”
我说话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妈的,他这是拿豆包不当干粮,这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呀。
胖子很显然有些怕我生气,赶紧解释道,“哎哟,小道长,小道长,我没别的意思,您应该认识我吧?我是山下牛头镇,杀猪的老刘,我逢年过节经常到您这边供奉一些猪头,猪肉。这么多年了,从未间断过,咱俩也算是老熟人呀,别拿我的怪,就跟着我下山去看一看吧。”
我这才想起来,哦,原来是牛头镇的老刘呀,想当年还真吃了他不少猪头!打小就吃猪头肉,以至于我到现在见了猪头肉,都不感兴趣。
老话说的真对,小树喜欢吃什么,长大了还真就是一口不喜欢吃!
想到自己以前也吃过人家不少猪头,免不了心里软了一些,对他说,“老刘,那,你现在带我下山,领我去看看那个地方。如果是风水有问题,我可以帮你纠正一下,保证你以后财运亨通。”
老刘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不过,我看到他转身时的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一毫我无法了解的奸诈。
没错就是奸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是我猜想,他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
当时我也没多想,后来才知道,妈的,这个老刘竟然想搞我,准确的说是想搞我师傅。而我师傅巧了不在家,他碰到我就想搞一搞我。
临下山之前,我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没有问。
就赶紧问老刘,“我们下山,可不是免费的,你这一次准备给我多少钱?”
老刘很痛快,一拍大腿。
“看风水是个大事,特别是您刚才说了,要让我以后能官运亨通,财源广进,那我肯定不能吝啬,这样吧,一千块,您觉得怎么样?”
我一听一千块,那个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要知道,现在这年头,一千块可能不是很多,但我小时候那一千块钱,那是可是很实实在在的,不像现在这样。
而且,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要给我一千块钱,便又问了一遍,老刘点头,答应说,“肯定的,肯定的,我虽然说是个杀猪的,可是一千块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见他说得痛快,便点了点头,让他带我下山,去找他的祖坟处去看一看。
老刘家的祖坟是在牛头镇牛头村外的一个山坡上。
这地方我以前好像是也来过,可是总觉着跟小时候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我明明记得这个山坡边上以前有一条小河来着,就在这个山坡的下游的地方。
可是现在小河竟然没有了,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以前这个山坡,光秃秃的,除了一些杂草,就是一些碎石,可是现在竟然长满了我不认识名字的树。
第二百九十六修炼
之前的事情姑且告一段落,因为我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这里我不得提起一个女人,虽然她已经暂且销声匿迹,但是她跟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对我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我想起了属于我俩的一个夜晚,因为我身体属性的问题,也是有提过必须需要至阴的女性交融才能续命。
而在我成年之后,我是不可能一直靠找街头女子延续生命的,直到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赵南琴。
别看她是个警察,但是她没有任何的架子,她是个外表冷艳内心似火的女子,自从我跟她产生了过命的交情后,在她的生命里,我也成为了不可替代的人。
我记得我俩从暧昧走向恋爱关系的时候,男人女人之间的感情发展不能仅仅局限在精神上,更进一步就是身体上的反应。
那个夜晚,让我至今难忘,我又一次从痛苦的噩梦中醒来,浑身冰冷不已,拿起手机,看到无数未接电话,我苦笑一声,回复了一句,“小琴,我很好,别担心我。”
因为白天执行了一场危险的任务,事后我跟赵南琴报了平安,但她还是很担心我,而我每次施展完法力后,整个身体都会疲惫不堪,而且这个时候也正是我最需要的时候。
虽然我完全可以掏钱找站街女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每当我自我治愈一次,我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更加亢奋。
尤其到第二次亢奋的视乎,我会疯狂的折腾自己遇到的女人,现在已经到达了顶峰状态,如果让我遇到一个扑通的女人,恐怕我会把她折腾至死。
虽然最早的时候,我是把赵南琴当作一个容器对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跟她之间产生了过命的交情,我打心眼是不愿意去伤害她。
我并没有告诉赵南琴关于自己特殊体质的事情,但是每当她想跟我有些亲昵的举动的时候,我都会刻意回避,这也让她产生了各种怀疑。
从最初的吃醋,到后来的以为我喜欢男人,到最后的理解,我知道她的精神上承受了太多痛楚,这也让我万分纠结。
一方面我想对她好,另一方面,我的身体却不允许,因为在我的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呼吼,把她推倒,哪怕用她的命来为你续命。
心魔虽然凶猛,但是却无法动摇我早已修炼万次的坚心,我不止一次与自己战斗,就在意识海当中,就在此时此刻,我与自己又开始了一轮战斗。
拼尽所有的力气,我给赵南琴做出了回复,“小琴,我很好,没事的,你睡吧。”
这话必然是假的,因为我现在浑身冰冷无比,感觉随时都可能挂掉,不过好在我底子厚,所以不至于立刻丧命。
我还没看见赵南琴的回复,两眼突然一黑,竟然晕死过去。
但是修道出身的我,即便是身体不行,我的灵体还是会立刻保持清醒状态,就像是元神出窍一般,我看到自己像是死人一般蜷缩在床上,而床垫子都已经湿了大半部分,这都是我身体遭受的折磨。
这折磨的来源就是我体内的病毒,它此刻已经以与我相同的形态呈现在我的面前。
天地之间,蓦然间变得漆黑无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从视野中彻底消失。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情景,那熟悉的老屋,那熟悉的院落,还有已经辞世的父母,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父亲健康的在我眼前,逗我开心,“儿子,爸爸去厕所了,你乖,别打翻了蜡烛。”
父亲指着我身前不远处的书橱说道,让我这才意识到,除了眼前的光明外,其余的地方都被黑暗包裹。
没错,我现在正在自己童年里狭小的房间内,一张小床,一个书橱以及一张写字台,就是我全部的活动空间,但是我从来没觉得狭窄。
爸爸走出门去了院子里的厕所,唯独留下了我一个人守着蜡烛安静的等待,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心悸。
虽然母亲的歌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我顿时回忆起年轻的母亲最爱歌唱,她应该正在洗浴。
而家里除了这个蜡烛外,没有丝毫亮光,就连外面的夜空也是漆黑无比,一切都太过诡异,这是一个平凡家庭中不正常的现象。
虽然我见识颇多,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童年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柯南一般,虽然拥有成人的智慧,但是身体却是幼童的躯干。
最重要的一点,我那封闭许久的青光眼,竟然再次开启,我能够感觉到家中有股浓重的阴气,而且阴气中还有集中的怨意。
我有些心慌,看到了一边的床,如果我没记错,是从这一夜开始,我第一次开始畏惧黑暗,而且也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蒙头睡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而我背对着书桌,正对着摆放在书橱上的蜡烛,心中不停的呼唤,“爸爸怎么还没上完厕所,妈妈怎么还没洗完澡。”
正当我焦躁不安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在我房间的北门,莫名的出现了一阵小风。
虽然我的房间南北通透,但是南门现在是闭合状态,而北门是通往客厅,客厅北面的小门则是关闭状态,家中也没人走动,那莫名的风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童年对神秘现象的第一次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为诡异,蜡烛的火焰摇曳不定,似乎有人正急速走来。
我感觉后背一阵又一阵的发麻,终于忍不住想要叫人,可是我的喉咙却是被堵住一般,火辣辣的疼。
再也无法容忍这种压抑的感觉,我猛然跳了起来,瞅准了桌子底就钻了进去。
而当我钻进桌子底的时候,我看到今生再也无法忘记的东西。
就在北门,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像是带着斗篷的怪人,他狠狠的拍打了着火的蜡烛一下,蜡烛顿时哑火熄灭,而我也吓得从桌子底拼命逃了出来,一头直接扎进了被窝里。
蒙头盖顶,我大气不敢出,只觉得浑身是汗,而刚才看到的那东西却是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视野里。
这一刻,我的大脑是空白状态,而且我也忘记了求救,只是有一种濒死的感觉传遍全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父亲掀开了被子,宠溺的责备过我后,一切才趋于平静。
而我,却是再也忘不了这个夜晚,我也坚信一点,我身上的诅咒,就从这个时刻开始。
使命创造命运,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身边的亲人纷纷离我而去,而我也自知自己是衰神附体,所以去深山拜师求艺。
得益于师傅高潮的玄学水平,我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可是我明白,跟命运的最后一战就在这里。
而我眼前重新温习了一下童年的画面后,果然,久违的黑暗正在侵吞仅有的光明,那个带着黑色斗篷的神秘家伙再次出现。
这一次,我并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却是恨意,“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吓到我?无名鬼卒?”
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参透了这家伙的本质,他不过是一些成了精的小鬼而已,恰好那天阴气比较重,所以才会植在我身上一种抹不去的诅咒。
我心中有一万个草泥马飞过,就是这玩意险些毁灭了我的一生,而今天他还想毁灭我的爱情。
怒意横生的我大叫一声,手指微微灵动,几道奇光出现,精准的击中了那神秘怪物,他哀嚎一声,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感觉身体一沉,灵体回到了躯干当中,但是莫名袭来的冷意却让我几乎断气。
“大限到了吗?”我苦涩的笑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现在如果再没有至阴身体来与我中和,我一定会死掉。
但是我的心里却感到无比平静,因为我感觉自己报了仇,最起码我为自己复仇成功,消灭了童年的梦魇。
虽然经过训练,我早已经对黑暗无所恐惧,但是我心中的梦魇也就是现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才被我干掉,他已经潜伏在我的灵魂多年,几乎就是我的半条命。
现在我灭了自己的半条命,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只不过我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拿出手机,我找到了赵南琴的微信头像,准备拉黑她,也许就这样悄悄的离开,无牵无挂,才是对她最好的负责吧,我是这样想的。
却没想到突然有个柔软的身体贴住了我,而且浑身滚烫无比,我定睛一看,赵南琴,怎么是你!
“嘘!别说话!”赵南琴满脸泪痕,她用眼神告诉我,她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也明白她此时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想牺牲自己救我。
我并不想牺牲她,可是我的身体却是失去了控制,那一夜,我睡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体也恢复了正常。一觉醒来之后,身边却没有了她的身影,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活着,这也是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