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我朋友在某个网站上看到过她的裸贷照片啊。”
这话一出,不光是四人愣了,宋思明也愣了。看来此事确实和裸贷有关。
最近在大学无声无息的飘起了一阵裸贷风,说是免费给大学生贷款,只需要拍下自己拿着身份证的裸照,就可以拿到高额的贷款。
据说很多女大学生爱慕虚荣,为了面子,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
薛大少撇了撇嘴,“我靠,竟然被那么多人看过了,这女人真是对自己能下狠手。”
“那么现在裸贷的人就很有怀疑了。”宋思明面色严峻。
随后四人离开夜店,回到大学,随便进了一个公共卫生间,门上贴着小广告,上面写着裸贷的消息,秀美随便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电话的人让她加了一个QQ,然后让她下载一个软件。
那个软件安装后,电话里的人说,借钱为了有保障,怕秀美不还钱,就必须拍裸照放在他这里,不过他这里很安全,是不会曝光的。
秀美一边和电话里的男人周旋,秀敏的电脑立刻根据IP地址,查到了一个雪糕制作工厂。
文滑听到是一个做冰棒的地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原来是这样。”
宋思明不解的看向文滑,文滑淡然的解释,“携带一个人那么大的尸体,要运到路口是不容易的,特别是还要抛尸。”
“可是那条路的监控坏掉了,一直没修。”宋思明咬牙切齿,不然早就能查到抛尸者是谁了。
文滑摇摇头,“即便是有监控,你也找不到。”
为什么?
其余三人,同样以很是疑惑的目光看向文滑,文滑目光扫了一下三人,顿时觉得这三个人的智商余额不足。
“抛尸工具是运送雪糕的冰柜车。”
文滑这话,才引得三个人恍然大悟的点头。
对啊,冰柜车运送雪糕,全封闭,冰冻尸体,也没有人能够发现,而且就算监控过去,冰柜车晚上开到第一路,车后面打开一道缝,扔出尸块,茫茫夜色里,谁能够看得到呢?
宋思明立即命人赶往雪糕工厂,可惜的是,同事赶到后,雪糕工厂早已人去楼空。
再派人去查雪糕工厂的老板,却发现这老板年前就破产,工厂是租赁出去的,他对租工厂的人一无所知。
线索再次中断,头绪乱了,文滑却笑了起来。
“他们还会再次下手的,放出去的贷款金额不小,若是不逼着女大学生卖身的话,这个成本是会很大的。”
果不其然,秀敏再次在网上的比较隐秘的私人网站,看到了女大学生手持身份证的裸照。
想必这就是上层金主到这网站挑选女大学生拍片的网站,文溜假装是岛国来的导演,他精通日语,给网站上的联系方式打了一个电话。
同样的,对方让他加一个QQ,然后让他下载了一个语音聊天软件。
那头的声音是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声音懒洋洋的,“你要什么样的?”
“胸大的。”说这话,秀美和秀敏盯着文溜,文溜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咳嗽了两声,用日语说道,“因为我是初次入行的新人导演,所以没有太多钱。”
电话那头里传来中文的争吵,那边的人以为文溜是日本人听不懂,直接就吵起来了。
“现在风头正紧,你还要卖?要是像上次出事了怎么办?”
“怕什么,那些女大学生蠢的很,只要把让她穿着红裙子出现路口,我们就装作相亲的跟她去咖啡馆,然然后用面包车带走,多简单的事儿,又不会留下监控记录,谁会知道呢?”
秀敏看着笔电上出现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是郊区的一家农舍。
宋思明的人很快到了农舍,电话那头传来惊慌的声音,紧接着是手铐的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最后只剩下尖叫和怒骂。
“结束了。”秀敏叹了一口气。
宋思明带四人回警局,作案团伙总共有十个人,团伙分工明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是不仔细看,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大家庭。
宋思明看着面前仅仅才十六岁痞着脸笑的少年,目光严肃道,“你是被他们逼迫的吗?”
“没啊,我是自愿的。”那少年吊儿郎当的抖着腿,“你真不知道那些女学生在床上有多骚,简直是……销魂。”
秀美和秀敏在外,听得惊心,就这么个少年,这么青春的年纪,应当是对爱情充满美好的幻想,怎么会龌龊的像一个变态老大叔呢?
“女人嘛,不就是拿来卖的?”少年再次语出惊人,露出虎牙,甜甜一笑,“我们给她钱,她就该卖点什么。”
“其实我们都算好的了,我们不就是要她拍拍照片和视频,要是像外面的坏人,肯定会拿走她的肾的。”
少年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老成。
“我们是在拯救她,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是很凶恶的,以后她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少年手舞足蹈的说。
“不过她为什么听不明白呢?我们救她,她却以为我们要害她,既然她都这么想了,那我就要满足她,对吧?所以……”
宋思明咬着牙,眸子里盛着怒火,“所以你们就杀了她。”
“不是,我只是想吃人肉味道的雪糕了,我想尝尝那是个什么味的。”少年无辜的笑了笑,眼眸纯净。
在外听到这里的秀美,嗷呜一下吐了,干呕了半天,面色苍白。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从一个未成年的少年的嘴中说出来。
审讯室里,少年仍旧兴奋的说着,“我就吃一口,扔一块,坐在雪糕车后面,看着夕阳西落,真是美啊。”
秀敏扶着秀美走出去了,文滑则去桌上翻了一眼少年的资料。
出生被抛弃,从小在孤儿院偷东西,被赶了出去,没有受过教育,而里面的主犯女人,是收养少年的养父母。
主犯供认不讳,女人一口咬定与她无关,她是被迫为他们做事,直到宋思明拿出了文溜和她的电话,女人才白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