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的笑声变得愈发狰狞起来:“勾浅,你已经不行了,投降吧……”
勾浅低下头,心里已然明了,怕又是那狸猫妖寻来了,报之前羞辱的仇,暗暗感叹,我倒是想投降呀,但是投降也难逃一死呀,心念一闪间不由问道:“你幻化至此,莫不是又有一人遭你毒手啦!”
狸猫妖残酷的笑道:“不错,看来你对我们一族很是了解的呀!”
勾浅顿时举起左手一连狂发数掌,想把这该死的狸猫妖劈个碎烂。
他边劈边把狸猫妖步步避退到门外去,但因为有半边身子麻痹了,所以连连数十掌却打不到那货身上去,不由心里头暗骂几句,逮着了这畜牲非将它伏法不可,再不能有丝毫妇人之仁。
街上的暴雨已然驻停,雨后的空气总是那样清新,街道被洗刷的干干净净,路不多的行走的人们也都跟着一个个神清气爽。
树儿都抖擞起了精神,就着阵阵的微风,轻轻抖动着崭新崭新的叶子,可只有勾浅知道,连连发掌只能把狸猫妖逼到门外,但并不能把它彻底逼退,撑不了多久,如果没有外来的援手,光天化日下,自己可能真要栽在这里了,一世英明岂不毁于一旦。
狸猫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扑,勾浅频频中招,口吐狂血,胸口欲裂,眼睁睁看着最致命一掌压过来,眼睁睁想着若被这掌击中,到底是何感受,自己倒从未想过死亡的滋味又是如何?亦会不会落个半死不活呢?
就在危急之际,狸猫似乎遭到不小的一击,停下了那致命的一掌,跳到一旁去。看到这里,勾浅又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行,再怎样也不能被这低贱的妖孽给得逞。
他不等那狸猫妖再有喘息的机会,顺手摸出衣袋里准备给病人扎针炙用的一把银针,反手扎向自己麻痹中毒变黑的右手,银针瞬间变黑,勾浅立即运功,把那一把染上毒的银针全数都射向了狸猫妖身上,那狸猫妖只见密密麻麻的针幕铺天盖地袭来,万一让那根穿射眼球还得了?惊怒中不由厉吼,双掌反劈那幕银针,双脚倒掠,快速后退。
勾浅的右手反而因为扎了数针,手上的毒素迅速伴着黑色的血浆向外流走,已经开始可以活动了,中毒症状明显减轻了许多。
勾浅见一击凑效,迅即下一拔银针继续袭向狸猫妖,如法炮制,再接再励,狸猫妖只剩惨叫连连的份,身上已中数针,而且自食其果,中毒不浅,便节节败退下来,看来一时半会已讨不到什么便宜,不得已只有撤离这里。
路上围观的人们虽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当看杂耍一样,但看得精彩万分,不由一阵阵喝彩声此起彼伏,勾浅的双手向众人作揖,缓缓返身回到自己的店中,细细疗伤去了。
街上一众人等看无热门可观了,便也渐渐散了,待人们散之殚尽后,只剩一人站在场中,迟迟不愿离去。定眼望去,那人竟是一个不修边幅,胡子邋遢的道人,刚刚的勾浅与狸猫妖一系列举动恰恰被他看到了,他掩饰不住眼中对勾浅赞许的光亮,轻捋胡须,心中似已有主意。
那老道人在勾浅药店附近找着一家客栈,更衣束发,对着铜镜仔细修剪胡须,露出本来面目,走出店门之际,连之前接待的店家也没有认出他就是之前那邋遢老道人来。
而这边的勾浅正顶着满头大汗,终于把体内的残毒尽数逼出体外,再服上几粒强身固体的丹药,总算是无大碍了,那狸猫妖也伤得不轻,够她消停一阵子了。话说打斗时似有高人暗中相助,究竟是谁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呢,勾浅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闭馆几日的调养,勾浅的手开始痒痒了,已经习惯每天疹断几个病人,停了这些日,反而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这日,赶个大早,他终于打开了久闭的药铺大门。
接连几个病人走后,勾浅自觉得有些许无聊,这些病人都没什么大的问题,没有挑战性,倦意袭上来,再看一人就闭馆休息罢了。
正想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坐在了他对面,勾浅看着他略显灰败的面容,似乎有什么重疾缠身,勾浅习惯性的拍拍脉枕,把病人手腕放上去就此手指点在脉搏上。
想来是最后一人,要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细细感知此人脉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强不弱,不快不慢,均匀和缓,节律整齐,而且力度沉稳比常人更有力,明显无病反而身体还胜过一般的人。
勾浅心中不由诧异,这是何因。他用疑问的语句问老者:“这位老人家,我看你面相是有什么重疾,但是把脉时却发现你身体分明比常人强出百倍,不知这是何故呀?”
那老者闻他如此说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你认不出我是谁了吗?”说完便缓缓拿出手巾擦拭自己的面部,露出里面健康的肤色。
勾浅看着来人的一连窜动作,顿时目瞪口呆,等对方完全卸完妆,才真正认出来,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此人正是申屠。申屠看到之前那一幕,便是他施以援手,暗中运功阻断了猫妖的一次进攻,有让勾浅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反攻。
勾浅得知申屠救命之恩,连连感谢,把这时日与猫妖的纠葛一一道来。
而申屠也告知勾浅,城西一家大户人家小姐离奇被妖吃掉,凶案现场惨不忍睹,弄得方圆百里人人自危,户主找到他来调查此案,他也是根据作案犯留下的线索一路追查到此处的,两人达成共识,看来这孽畜一天不除,地方一天不得安宁呀。
谈话间,申屠在不断牵扯胡须间,眼睛微微一眯,一些主意就已然上了心膛,勾浅就势关掉了店门,开始与申屠计划起围捕猫妖的方案来。
申屠认为擒贼先擒王,要想捉出狸猫妖,不如直接捣它的老巢。勾浅表示对申屠的一切计划都赞同与支持,如果申屠去直接捣它的老巢,便跟着去就是了。话不多说,当晚二人就出发直奔猫妖住的山洞。
而猫妖此时因前几日的重创,正在疗伤,她所谓的疗伤,就是吃各种小动物甚至吃人,但是小妖们这几日都只给她捕来山中的一些小兽。
猫妖刚刚啃完一只小山羊,心中并无多大快感,这山羊充其量也只是稍具充饥的作用而已,跟鲜美的人肉相比,简直差上十万八千里,对她的功力进长并无多大帮助,吃再多也无什么成就感。
她犀利的目光寻向众妖,众小妖早吓得目瞪口呆,一小妖怯怯言道:“主人,现在外面风声正紧,我们也是尽力了,能在附近农户家偷得一只山羊也很不容易了,望主人不要再生气了。”
此时的狸猫妖一脸一嘴一身的羊血,加上横扫过来的目光更是渗人的很,洞中凉风习习,小妖们不由索索的发起抖来,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那个给吃了。
猫妖寒着一张脸,也不说一句话,拿起桌上的长剑,掠身而起,飞出了洞外,觅食去了。
众小妖不由一阵唏嘘,面面相觑,同是感受着那只被活吞掉山羊的悲哀。而此时潜伏在洞外的申屠、勾浅二人也已开始把烧草根混着雄黄而慢慢升起的浓烟驱赶进洞穴,渐渐小妖们以为那里失火了,遍寻不得,不得已被这呛人的浓烟熏得陆陆续续奔出洞外来。
申屠看着来一妖就杀一只,已然杀红了眼,渐渐只剩一只弱小的妖打不羸别的妖,不得已最后才跑出洞来,申屠举刀要继续杀时,勾浅拦住了申屠:“不如留一只活口,好好审审。”
申屠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默许,勾浅立即伸出一只手,一掌劈到此妖的颈后,这小妖就应声倒地。把他拖到洞外草地上,绑了个结结实实。申屠往小妖嘴巴连拍两掌,小妖悠悠醒神过来,立刻瞪着这二人,心惊肉跳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上刑逼供啊!”勾浅露出邪恶的一笑,似在嘲笑小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且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们敢,等主人回来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没想到一向没用的小妖此时却像吃了豹子胆似的。
“别老说那些没用的狠话。”勾浅安祥而安静的说道:“你们主人不在是我的对手,你更不在我的话下。有什么不敢的?嗯?”
小妖一看似乎是真的,不由又惊又惧:“你真敢?”
“我若不敢,背后还有一个在排队。”勾浅笑的心安理得:“你没看他排得有点抓狂吗?”
申屠吹胡子瞪眼的在后面故意抽筋般抖了两抖,倒配合得默契十足。
“你们到底要我怎样?”小妖顿时求饶般眼神送来:“我们主人已经出去了,现在洞里也空无一人,你们还要怎样?”
“空无一人刚刚还敢那么嚣张?”申屠欺上前狠狠敲向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