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都在一时之间迅速的涌了进来,把勾浅和景灏拱卫在中间,保护着景灏和景灏的石头,同时防备着勾浅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突然举动。
一众的侍卫都左手扶刀,右手持刀柄,双眼炯炯有神的立在周围,随时能够应付着突发情况。
看到这种情况,勾浅知道景灏起了疑心,但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打消景灏的疑虑,就想现行离去,然后再做打算。
于是勾浅佯装发怒,大声喊道,父亲派我过来接受这笔买卖,是想让我历练一下自己,现在你景灏派这么侍卫就这么站在周围,你是想干什么。是想坏了规矩吗?
勾浅就这么说着,等着景灏也发怒,然后勾浅就可以顺势发火,大声责骂景灏不守规矩,取消掉这次交易,先行脱身。
可是哪里知道景灏看到勾浅率先发怒,竟是先打消了点疑虑,心里已经是相信勾浅了七八成。
景灏心想,要是此人有鬼,他万万不敢率先发怒,否则这笔生意就这么完了,这人敢发怒就说明他是在乎的是这次交易和自己的脸面,倒不像是图谋不轨的歹人,若是就这么把这笔交易错过了,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这么想着,景灏脸色就好看了起来,温言细语的说,还请你不要发怒,毕竟这次交易的东西过于贵重,这些侍卫也是防止有人过来强抢,并不是想对你做什么,还请你放宽了心。
勾浅一看事情竟然有所转机,也是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好机会,于是也笑意盈盈的对景灏说明原委。
家父今日身体不适本来是不打算处理任何事物的,但是在收到信后也是看景府很有诚意的来做交易,同时也是不想痛失这么贵重的东西,万般无奈之下这才让我来代替他来做这笔买卖,我第一次做这种时间有点紧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景灏兄见谅并指正才好啊。勾浅拿出自己此前早在心里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希望能够应付过去。
景灏听了以后也是半天不说话,心想如果是第一次出来处理事务的话,有这种表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这人的表现倒也可信,可是做事也不可如此轻率,还是先试探试探吧。
于是景灏连忙转移话题,原来是令尊大人身体不适,那可真是太让人难过了,不知道令尊大人得的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勾浅听到以后也是连忙回答,有劳景兄挂念,家父今日身体偶感风寒,不便走动,虽然行事什么的有所不便,但是身体还是无碍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风寒这种病有些麻烦,不太好痊愈。
景灏闻言也是表示赞同,风寒因为病因不同所以需要的治疗方法也是不同,风寒是感风而染上的疾病,可是风又有冷风和热风之别。可是不管是冷风还是热风,感了风寒以后的症状却是一样的,风寒也就不好医治在这里。
勾浅听了心里不觉有些佩服,这种常识虽然在后世已经普及,但是在现在就能有这种认识的也不是常人,不禁心下赞叹人们的智慧,同时也因为景灏能够知道这个常识而对他高看了一眼。当时就赞叹道,没有想到景兄竟然还懂医道,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些山野杂谈,我喜欢看些杂书野史,偶然看到过罢了,医术医道我还是一窍不通的。景灏也是谦虚着。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景兄博览群书,想必行走江湖也是游刃有余吧。勾浅这马屁把景灏拍的有点飘飘然。
哈哈哈,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少吃点亏,谈什么行走江湖。景灏这样说着,脸上的得色却是掩饰不住。
勾浅看着景灏飘飘然的样子,也是心下好笑,觉得是适合了,于是就提出要交易的事情。景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可否拿出来让我一观啊?
景灏虽然脸上得色掩饰不住,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在不弄清楚眼前之人的底细之前,绝不会去说交易的事情,于是就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其他的。
说话间,醉仙居的饭菜就已经上了过来,盘盘碟碟的堆了满满一桌子。
勾浅心下愕然,自己并没有点这些饭菜啊,这些饭菜是哪来的?
仿佛是看出了勾浅的疑惑,景灏在这个时候缓缓开口了,我料定你并不常来醉仙居吃饭,所以不知道点什么饭菜,所以我就让管家去点了一些招牌菜,希望能合你的胃口。做生意怎么能空着肚子呢,我们吃完了再谈吧。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景灏就已经拿着筷子吃上了,还不忘给勾浅介绍菜品,你看看这道菜,菜名叫金枝玉叶,这道菜里可是暗藏玄机啊。
哦,景兄这么说,我可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勾浅就深处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金枝玉叶,夹到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所谓的金枝玉叶只不过是一盘子豆芽菜而已。
于是心里暗叹,这里的醉仙居可是真会做买卖,一盘区区的豆芽菜也敢叫金枝玉叶,不知道能敛财敛多少。
可是当勾浅把这一筷子豆芽菜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会才发现这豆芽菜竟然有着肉的味道,肉的鲜美配合着豆芽的清爽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景灏开始介绍了,这盘金枝玉叶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盘豆芽菜,可是实际上却是厨师把豆芽掐头去尾只留下中间笔直的主茎,然后拿针把主茎给镂空。随后把煮烂的牛肉打成肉糜,然后用针把肉糜塞到豆芽的主茎中塞满。
这么复杂的制作过程,也难怪这道菜这么好吃了。勾浅赞叹道。
这还仅仅是一部分的制作过程,当肉糜塞满以后,豆芽还是生的,可是这豆芽也不能炒,于是就只能放到蒸笼上蒸熟,这样肉的鲜美能浸入到豆芽里,这才做成这道金枝玉叶。景灏继续介绍着。
还有这道茄鲞,你来尝尝。景灏推荐着。
好吃好吃,看着是茄子,吃起来也是肉的味道,这是这家醉仙居的特色嘛?勾浅问道。
把才下来的茄子皮刨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儿,拿鸡汤煨干了,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行了。景灏跟一个老饕餮一样,跟勾浅介绍着。
菜过三巡,景灏拿着一壶刚上来的酒给勾浅满满的倒了一杯,说你尝尝这种酒,叫做醉仙酿,特别烈的酒,号称是连神仙都能醉倒的酒。
勾浅接过醉仙酿喝了一口,入口只感觉醇厚无比,回味悠长,烈度也快能赶上后世的烈酒了。这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难得的。
酒足饭饱以后,勾浅就跟醉醺醺的景灏谈起了此行的目的,并且要求能看看这个宝贝石头,希望能尽快的交易。
哪里知道这个景灏虽然看起来喝得醉醺醺的,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很,虽然跟勾浅吃了一顿饭,但是心里仍然对勾浅抱有戒备之心。
一边劝着勾浅喝酒,一边问道,我说老弟啊,我写信给令堂大人说要下午过来交易,你怎么大早上的就把我给叫来了啊。景灏这么问着勾浅。
勾浅听到景灏这么说,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于是就回答说,景兄啊,你怕是喝醉了,你信上明明说的是今晚子时,怎么现在变成了下午,是不是记错了啊。你这酒量可是不行啊。哈哈哈。
景灏听见勾浅准确的说出了自己信里的内容,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可是还是不肯相信勾浅。
景灏依然还是不停的同勾浅说这话交谈着,不时的用一些带着小陷阱的问题来问勾浅。
勾浅见景灏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心里就明白了,于是就跟景灏说,景兄何必一直这么试探我,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再谈这笔生意了。我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就等家父身体好些再说吧。
景灏见勾浅要走,急忙假意挽留,老弟啊,谈生意何必急于一时呢,我们先把饭吃完再谈也不迟啊。
勾浅说,景兄一直不肯跟我谈正事,又是吃饭又是喝酒,我提出要看宝贝你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点要交易的意思。我知道景兄心里对我还是心存疑虑,既然如此我还是走了,等家父身体好了,我会告知家父,让家父亲自来跟景兄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