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勾浅想着,村庄那里应该都听到了这里的巨响。
勾浅心里着急,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杀出去?虽然他确实不怕这两个妖兽,甚至有希望出招将他们斩杀,但是若是招来他们的同伴,遭殃的还是村子。
“大师!”
一块石头欲要砸中村民,勾浅不再犹豫,差距越来越大,就算两个妖兽打完想起他们,结果也是无疑他们遭殃,已然起不到好的效果,于是勾浅祭出了轩辕剑。
“杀!”
一个口诀拈来,勾浅举起微微闪光的轩辕剑,进入了战斗圈。
狠狠一劈,两个妖怪只觉一道劲风,立刻察觉到危险分开。
与此同时,轩辕剑祭出一阵躁动,倒像是剑舞人般冲了上去,剑锋划破异兽的前爪,见血后,勾浅的气息暴涨了几分。
“轰!”只听一声巨响,剑劈进山峰,进了三寸,勾浅手腕用力,拔出来刺向一个。
其中一个较大的发出一声嘶鸣,对着勾浅冲了过来,勾浅未免村民受伤,几个健步,将妖兽引到了一条河边。
妖兽一掌挥向河里,再收回时几条粗壮的水柱被激起,犹如巨龙般随着它的动作呼啸着冲向勾浅,勾浅甩出道道剑气,像一个个锋利的刀片击碎了水柱,这妖兽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毛发,和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一样,勾浅刺中它若是不慎偏剑,便是无用功,不过勾浅很快发现它虽皮毛又厚又硬,但是脖子却异常柔软,勾浅看准时机,奋力一刺,却是只破了一层皮,那兽似乎很痛,尾巴急急地拍打进水里。
“吼!”这时,另一只兽见此情形从他身后怒吼一声。
“大师!”
一个妖怪压住一人的半个身子,对着勾浅怒吼着,勾浅瞳孔收缩,落了下来,不知何时,村民几乎都被妖兽逼近到了这里。
有了限制,勾浅便不敢在随意出剑,处处受限,勾浅立刻落了下风。
两个妖兽很聪明的趁着这个时候奔回洞里。
勾浅的左手一阵疼痛,他对村民说:“先回去。”
勾浅一路无话,他有些生气。
方才那妖兽的爪子即将下来,一个村民竟然将身后的同伴推了出去,他也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所以村民们没有错,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很是难受。
这感觉像是失去了自己想要守护的宝贝,勾浅思绪万千,脸上铁青,让村民也是有些害怕起来。
夜已深,漆黑一片,但山中并不宁静,群山万壑里,能隐约听见猛兽的咆哮,村中各户都已熄灯,陷入寂静。
唯有勾浅坐在院子里,静静地擦拭着轩辕剑。
舒窈从围栏那边走过来,手里抱着已经开花的紫洛七色花:“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是?”
“我是为了收花,”舒窈示意他看看手里的花,“这花这么珍贵,自然不能像普通的花一样,随意放在外面了。”
“唔。”勾浅不懂花花草草,没有太大感触。
舒窈将花放在石桌上,问道:“大师,我有问题要请教。”
“什么?”
“世人皆道,人生在世苦短,方要及时行乐,”舒窈说,“我有个朋友,只知道苦短,不知道行乐。”
勾浅有些不好意思,这舒窈明显就是在说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行乐呢?乐字对每个人的意义皆是不同,若是皇亲贵族,有权便是乐,若是百姓,有馒头便是乐。”
“因为他总是为琐事烦恼。”
“他自己乐在其中,旁人看不透罢了。”
“说不过你,”舒窈将那朵孤零零的花抱起来,转身想要跑回房间。
“舒窈,”勾浅叫住她,脸色有些不好,“若是遇到那怪物,你便自己跑,不要顾忌任何人。”
舒窈听完皱眉:“什么意思。”
“今日……”
勾浅放下剑,琢磨着该如何开口:“你过来。”
“稀奇啊!”见勾浅似乎有事要说,舒窈便抱着花又坐了回去,面上止不住的得意,她总是给勾浅拖后腿,虽然没有说过,但是还是在意的,于是她道。“说吧,竟然还有勾大师解决不了的事?”
勾浅回忆说:“今日我在山上与兽打斗,那兽竟然气急要伤害村民,结果一个村民将身后的同伴推了出去……我实在是费解。”
“这有什么费解的。”
舒窈举例:“假如一个坏人和一个好人掉进水里,你救谁?”
“自然是……”还不等勾浅说出答案,舒窈抢着回答。
“一定是好人对不对?”
“如果一个身患绝症的好人,和一个只是犯了小事的孩子呢?这答案便是未定的,可若是我和宁儿呢?”舒窈又打断想要开口的勾浅,“自然是女儿重要,这就是一样的道理,人在自己心里都有一个定价,当自己为一个标准的时候,有另一个价格没超过标准,自然会被人拿出来用,因为对自己不重要。”
勾浅点头:“也算是新奇的说法,你说得对,只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参悟罢了。”
“嘻嘻,”舒窈笑,“你大半夜不睡就为这个?你还真是爱操心。”
勾浅只是笑,也不反驳。
第二日,舒窈看着拿着轩辕剑出去的勾浅一愣:“你干嘛?”
勾浅指了指书籍,“我查了查那个道士的书籍,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网笼的制作方法,那妖兽一直不知是不是妖,我想去看看。”
舒窈皱眉:“这网有什么用?”
勾浅道:“若是普通兽类,自然是撑不开,我们便可以捉住他了,若是妖,未免他危害村子,我自然再想办法灭了他。”
舒窈放下盆:“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第一站,他们去了历城。
舒窈抱着药箱问道:“咱们要去哪?”
“去找一个人,程傲。”
“这是谁?”
于是勾浅讲起了他认识程傲的一些事。
“我有一次破了酒戒,跑到历城后面的山林发酒疯,结果被人捡回了家,这个人便是去后山采药的程傲。”
舒窈说:“采药?你的医术是他教的?”
“不是,”没想到勾浅淡淡的摇了摇头,“我的医术不是他教的。”
说完勾浅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像是穿过遥远的距离,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
“今晚就在此歇下吧。”勾浅停在一家客栈。
舒窈自然没有异议。
这家店很是奇怪的关着门,勾浅推门进店,正在谈话的人群安静了一刻,又恢复热闹。
身后突然有一只白皙如若无骨的手搭上勾浅的肩,轻轻地往他脖子里吹着气:“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舒窈一愣,勾浅已经警惕的转身避开,只见眼前人穿着一身红衣,面容姣好,虽过三十,却风韵犹存。
七娘见勾浅也是一愣,此人面容俊美,明明看似温柔却又带着清冷的寒气,一双英气十足的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
女人身上的胭脂味让勾浅身边的舒窈打了个大喷嚏,箱子差点摔下来,舒窈手忙脚乱的去接,女人“噗嗤”一笑:“好有趣的丫头!”
舒窈往勾浅身后一躲,勾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自然是住店,贫道勾浅,字悟明,不知老板娘怎么称呼?”
女人轻佻的抛了个媚眼:“你叫我三娘就可。小二!一间上好的厢房!”
不一会跑过来一个小二:“客官,您请!”
勾浅微微对三娘点头致意,随小二上了楼。
“小二,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位程姓人家?”
“哎呀,那客官您可问对人了,不知道客官要打听的人叫什么?”
“程傲。”勾浅道,“你可认识?”
小二道:“这……这人小的真是从没听说过,莫不是您记错了地?到了,有事您吩咐,小的就下去了,有事您只管晃晃这门上千里铃。”
舒窈轻轻拨弄铃铛,发现这铃铛上面有条线,一抬头便看见密密麻麻的红线从房顶穿过,像张蜘蛛网:“倒是稀奇,你说呢,喂!”
舒窈奇怪的看着勾浅:“怎么了?”
勾浅缓缓的拂过铃铛:“他在撒谎。”
舒窈一愣:“什么?”
勾浅摇头,推开了门:“进去吧。”
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大的花纹木床,勾浅一愣,走进去摸了摸床边的花纹,身后的舒窈还在纠结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说他在撒谎?”
勾浅给舒窈倒了一杯茶:“因为那铃铛,那铃铛是当初我提出来的。”
勾浅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按照自己世界样子的客栈建造的,自然也记得当时他把这个铃铛的提议告诉了程傲。
“是你想出来的!”舒窈嘀咕,“这也难怪了。”
舒窈原本坐在床上猛地躺下,惬意无比。
“那你想好怎么解释,咱俩睡一屋的事了吗,勾道长。”
“……”勾浅这才想到他只要了一间客房,“是我疏忽了,我再去要一间。”
第一次见勾浅吃瘪,舒窈笑的在床上打滚,这让她忍不住想起那时他们一起去景灏那里拿回女娲石的事。
“舒窈……”
谁在叫她?
舒窈睁眼,便看到站在山顶边上的勾浅,他穿一身白色,太阳刚刚升起,为他打下一阵光晕,整个人都像是要升仙了般,舒窈摇了摇头,勾浅可不就是神仙嘛!
第七百八十三章 梦中回望
“勾浅,咱们在这干嘛啊?”
勾浅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好了让我陪你看日出,你怎么还自己睡着了!”
“是吗?”舒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是的,这是和勾浅看日出,自己还睡着了,真是不争气。
她一抬头,便看见太阳露出来半个头,看起来好像是从山谷地下升上来一般,舒窈拍拍勾浅,一眨不眨的看着太阳:“哎哎!勾浅快看!快看!日出!”
勾浅也回过头,盯着日出笑,那日出是真的很美,舒窈转头去看日光下的勾浅,他的脸变得有些通透,舒窈还在想,真白啊!就见勾浅也回头去看她,两人一下离的很近。
仿佛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舒窈闭上眼,却感到一阵摇晃,等她睁眼,勾浅已经不见了:“舒窈!舒窈!”
勾浅喊不起来,便用手戳了戳她的眼皮:“起床了!”
“啊啊?”舒窈起来,左看右看,她自己还是在那个客栈。
勾浅皱眉:“怎么这么没有警惕性,这家店不简单,别放松警惕。”
“哦。”舒窈偷偷去瞥勾浅,一百个肯定,还是梦里的那个温柔一些。
夜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一会一个穿黑衣的女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不好意思的看向勾浅:“怎么样?”
“挺好的。”勾浅说完,也套上了夜行衣,两人出门,打算在客栈里打探打探消息。
“清点完了?”三娘穿着里衣,披着一件外套斜坐在榻上。
“哎!”小二在她面前点了个头:“今天赚了二百一十四两银子。”
屋顶上的勾舒二人对视一眼,决定继续看下去。
交代了一些正常的业务,老板娘便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
小二下去后,三娘懒懒的伸了个腰。
她拿过一旁的琵琶,慢慢试了音,接下来便传来拨动琵琶的声响,她曼语清唱,歌声宛转悠扬,正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悠……
“那大少奶奶真是大方啊!”
视线里出现一群人在茶馆热烈讨论着什么,先前还是虚影,慢慢的,竟然变成了实体。
“是啊!这徐大老爷可真是好命!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夫人,这回又要娶亲了。”
“这有什么,那许大老爷竟然还让那正房来布置婚房,这真真是……”
“听说那花魁玲珑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美人,不知道是何滋味。”
一个说书人听完摸了摸胡子:“倒是让我又有了新的话本点子了。”
“老刘!”一个壮汉说道,“大家伙给你提供了好的话本,那你可得表示一下!”
一群人嘻嘻闹闹的掀过了篇。
“啪!”
说书人一拍案。
“话说那城东的徐大老爷徐齐,原本是个赴京赶考的落魄书生,后来落了榜,便在京城以卖字画为生。”
见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又讲:“有一日,他去山村取景,画完正好遇到暴雨,便进了一座破神庙,正好遇到了一桩救命的事,那姑娘身穿红色折袖裙,一边跑去庙里,一边在喊救命,徐齐被惊醒,他转头去看,便见到成了落汤鸡的那位姑娘,身后,跟着两个索债的大汉!徐齐躲在神庙后,想避开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却见那姑娘还不起钱,便起了怜惜之心,替那姑娘还了钱。”
说到这里,他便住了口,众人嚷嚷:“哎!怎么停了!接着讲啊!”
说书人只是喝了一口茶水润喉,这会大家伙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纷纷将铜板扔上桌,大汉一拍桌:“老刘,别停啊,你接着讲!”
那被唤作老刘的人轻轻放下茶杯,又讲到:“本以为那群大汉会不依不饶,没想到收了钱就冒雨离开了。徐齐就问姑娘为何会被人追债,那姑娘说‘我叫锦绣,本和父亲相依为命,日子本还好些,谁知父亲出门一趟竟遭人截了货,父亲因此一病不起,撒手西去,我便借了这些人二两银子,给父亲造了口薄皮棺材,谁知道那群人翻了倍的要,实在是没钱还’,听姑娘这样说完,徐齐便将身上仅有的银子都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却说‘公子这样救人救一半,我便是回去也会挨人欺负,公子既然救了小女子的命,那我便愿以身相许,求公子成全’。”
“好!”有人鼓掌,便是有扔下不少铜板。
“那姑娘长得闭月羞花,依照徐齐的条件,未必有女子愿意跟他,这会子天上掉馅饼,自然是愿意的。两人成亲后,锦绣一直很是贤惠,天天给那在外卖画的徐齐送饭,一次,锦绣画了一幅画,秀才第二天收拾画去集市上的时候没有注意,谁知一展开便吸引无数蝴蝶驻足,卖出了天价。”
“后来呢?”
“后来这徐齐就靠着 他夫人的画买了一座宅子,成了一方的大官人!”
那说书人叹了口气:“可惜了,那锦绣哪里都好,就是一直没有给徐齐生下一儿半女,那徐齐虽然心里不说,但是心里郁闷,便时常去喝花酒,谁知就认识了另一个女人,她是青楼的头牌,玲珑……”
徐府。
“夫人,”丫鬟抹眼泪,“这老爷后天就娶那头牌进门了,您怎么不急呢!”
锦绣穿一身素色衣服,丝毫不见悲伤,她面无表情道:“昨晚老爷同我说了,我这三年确实没有给他留下个后,他想娶妾,也是正常。”
丫鬟听完又是痛哭:“老爷安得什么心!他怎么会让您布置婚房呢!这! 这不是诚心让您难受吗!”
“没有的事。”锦绣确认了请人的单子,又亲自去酒楼定了宴席。
世人皆知,徐夫人画的一手好画,可是就在一年前,她的画突然不能引来蝴蝶了,过了半年,就听见有人传,青楼出了个头牌,那人画的画像是活了似得,仔细看竟然会动!这消息引得徐齐的兴趣,谁知道这一兴趣,便是出不来了。
晚上,她和徐齐躺在床上,徐齐亲了亲她的手,这双手因为常年握笔画画,已经变得不再那么柔软细腻,这让他有些想起今中午在青楼摸到的,玲珑的手,白皙柔软:“娘子这几日辛苦了。”
锦绣摇摇头:“为相公,我不觉得辛苦。”
徐齐说:“你放心,我娶她只是想让她赚钱,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她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锦绣笑:“真的。”
徐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自然是真的!”
大婚那日,玲珑按正妻的规格从正门抬进去,路上引无数人围观轿子,大家都对这神秘的花魁充满好奇。
“许大官人今个大婚,必须喝个痛快!”
“对,娇妻在怀,满上三杯!”
徐齐笑得开怀,便是来者不拒。
等他被人搀回婚房,便多了一丝清明,房中已经被布置成婚房,满眼的大红色,最中间的女人那衣服尤其鲜艳。
徐齐的步伐有些紊乱,他拿起桌子上的秤杆,轻轻的唤了声娘子,之后便将秤杆放在了红盖头下面,轻轻地将盖头挑起。
入眼的是一张樱桃小嘴,唇色鲜红,往上挑,便是小巧挺秀的鼻子,和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她轻唤:“相公。”
徐齐瞪大了眼,此人正是锦绣。
“玲珑呢!你把她藏哪了!”男人暴躁至极,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柔,他面部扭曲,像是要掐死锦绣。
一把将盖头扔在地上,他指着锦绣:“好啊!我说你怎么会同意来操办婚房!你这个妒妇!”
锦绣只是微笑,她端坐在床上,轻轻的说:“我为你操劳三年,眼角有了皱纹,我为你画了三年的画,手指上布满老茧,我为你全心全意,你竟然出去勾三搭四!”
“我问你玲珑呢!”男人上前掐住女人的脖子。
“玲珑?”锦绣说着,脸上慢慢有了变化,只是一瞬,竟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绝色女人,“没有什么玲珑,也没有什么神奇的画,锦绣就是玲珑,玲珑就是锦绣。”
“妖!妖怪!”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男人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笑,逼出了眼泪,只见她的头发一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她痛苦道:“道长啊,我真是没用,你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红缨全心全意三年,他竟被我吓死了……哈哈哈,何其可笑!”
锦绣的身后出现个年轻的道士,那道士微微颔首,慢慢的说道:“本是苦海,何必执着。”
“怎能不执着?我若是能放下,就不会苦苦修炼,一次次等他投胎转世!好不容易修了人形,你看啊道长!”她的眼泪变成了红色,眉间隐隐有煞气,竟是要堕魔。
“红缨!不要做傻事!”那道长一见此情此景,立刻出声道,“即使你入魔进了地狱,也不见得能把他的魂勾回来,他终不是你的良人。”
锦绣没有说话,流下一滴泪,一跃变成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卧在死去的男人身旁,悲叫一声。
大殿里,一个年迈的道长问道:“你决定了?程道长?”
男人跪于大殿,目不斜视,轻轻地说道:“是。”
“法家慈悲。”
老道长说完之后,男人对着老者一拜,化作了一颗金丹冲上天际。
老道长看向窝在神像下的红狐:“程道友心善替你背了那条命案,,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潜心修炼,再化人形……”
画面一转,一只火红的狐狸在溪边喝水,一个男子在采草药,他大概是走累了,便捧上溪边的水解渴,喝完之后他发出一声喟叹,将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咬上两口,却看见一只狐狸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男人将馒头晃了晃,发现狐狸的目光紧随着他。
于是他问:“吃吗?”
“吱唔!”狐狸嚎叫一声。
“哎?你这小家伙莫不是成精了?”男人笑,掰了一半抛给狐狸,他笑,眸子里似是有万丈星光:“我叫程傲,你好啊!”
狐狸一愣,似乎傻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