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卧在床上很是头疼:“现在该怎么办?”
“这,这……”
门客纷纷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出主意,这事情有些邪门,根本没办法。
“恕属下无能为力。”
几人齐声道。
王爷只是叹了口气,这些门客都是自己的“脑子”,自然不能做神仙用。
“王爷,”一位门客开口道,“此事我看还是要找道士解决才是!”
王爷沉思,没有说话,道士遍地都是,但是这真有本事的道士,岂是好找的。
正在这时,管家进来了。
“王爷,”管家进来对王爷施了一礼,“老奴有些趣事想跟您讲讲。”
王爷现在正上火,不想听管家说这些京城趣事,但一想管家是很稳重的人,这样一想,便放下了阻止的手:“说来听听。”
“那是三天前……”
管家娓娓道来。
三天前,王府又出了怪事,王爷之前很喜欢的一个跳舞的美姬吊死在房梁上。
那日丫鬟像往常一样,去敲美姬的门,然后站在门口等待传唤,但是半晌,里面都没有声响,这就奇怪了。
丫鬟唤道:“夫人?”
里面没有声音,丫鬟于是又敲了敲门,她和同来的丫鬟对视一眼,径直推开了门,“吱呀~吱呀~”平时没有声响的门吱呀吱呀的,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鞋。
一双用金丝线织就的红舞鞋,那是去年王爷赏给美姬的,美姬平日里舍不得穿,只有王爷想听舞曲了,才会穿上,兴冲冲的在房里编上一天的舞,等待给王爷表演。
现在那双鞋静静地微晃在半空,再往上,便是死不瞑目的美姬。
那身红色的舞裙随着刮进来的风轻动,一个丫鬟吓瘫在地上,另一个摔掉了手上的盆。
只听“哐当”一声,接下来便是一阵尖叫:“啊——死人啦!救命!救命啊!”
一群人听到声音赶去,连远在主房的王爷都听到了,这几日王爷被那“鸡血案”弄得心力交瘁,起床气很大。
他匆匆披了衣服出来,大喝:“把本王的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犹如市井般大呼小叫!”
“王爷!王爷!”
几名小厮跑来,惊魂未定道,“不好啦王爷!死、死人了!”
这案子真是令县令头昏脑涨,他拿了仵作的文笔去找王爷,就见王爷正手抵额头小歇。
他轻叫一声:“王爷?”
“如何?”
那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难以接受。
“仵作看了,”县令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是自己上的吊!没、没有挣扎的痕迹啊!”
“再查!”
王爷站起身,一拍伏案,“再换个仵作!一群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自己上的吊!昨晚她还要让本王明日欣赏她新编的舞……”
“哎!”
王爷突然住了嘴,摆手让人下去,“再查!查不出来别来见本王!”
之后王府就贴了榜单,凡是又能提供王爷能人异士的,赏一百金,凡是能有办法驱除府内邪祟的,要求随便提。
这日正巧管家上街查看贴榜情况,就听见几个人在议论这事。
“这真是奇了怪了,王府龙气那么重,都有邪祟敢入。”
“可不是,这谁有办法啊,王府门客不少,能人异士也不是没有,怎么还让邪祟猖狂!”
一个壮汉在茶馆拍案而起:“照我说啊,就得请勾大师去看看,哪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让它统统见阎王!”
“是啊,你说那勾大师应该也能驱赶这玩意才是。”
一个伙计听闻,立马掺和进来:“你们说勾大师呢?”
“对啊。”
“我给你们说啊,”小二趁人少,放下了水壶,“前些个日子我娘老是神神叨叨的,我去勾大师医馆请了服帖,你猜怎么着?立马见效!”
“哎呀,真是神了!”
“是啊是啊!”
这群人的谈话终于引起了管家的兴趣。
几经打探之后,多方侍卫告诉他,这个百姓嘴里的勾大师,是个道士,为人很是和善,前些日子,有一群人用邪术来镇上捣乱,这大师实力强悍,竟灭了几人身上的小妖,后来客栈老板误会这大师因自己的问题给大家招来杀身之祸,到处苛刻他,后来知道真相,这大师也是不计前嫌,对待客栈老板的态度一如往昔。
管家一听这事,觉得可行,便去实地打听了这人,听闻他现在一家医馆,和一个姑娘经常行侠仗义。
事不宜迟,管家便回来禀告了王爷。
王爷听后也是连连称奇,安排管家:“快,你找人去一趟,务必把大师请回来。”
“是。”
这边医馆,近日勾浅闲来无事领略了一把轩辕剑的新招式,他看向转来转去的舒窈:“舒窈,你在干什么?”
舒窈将一瓢水小心翼翼的倒进盆栽里:“前些日子客栈老板送来了一些东西赔礼道歉,我整理了一下,发现了紫洛七色花,这可是难得的止血药材,不但大补,还有美容的功效!”
说着,舒窈将水瓢放下,拿起了盆栽:“看,它都发芽了!”
“还真是!”
勾浅看过去,就见这花的径已经露出了土面,正说着,就听见敲门声。
“等一下!”
舒窈放下盆栽急忙忙的去开门。
外面站了几个穿官袍的人:“请问,这可是勾大师家?”
“是……你们是?”
“是这样,”一个看似是领头的男人说道,“我们王爷有些事想见大师,请姑娘通禀一声。”
“我是勾浅,”勾浅走了出来,对着几个人说道,“不知各位找我何事?”
“啊!大师,请您救救我家王爷!”
几个看似当官的人对着勾浅深深鞠了一躬。
勾浅一头雾水:“快快请起!请进来说话。”
听几个大臣说完事情的经过,勾浅轻抿了一口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只是……”
几人看有戏答应,纷纷道:“大师不必担心吃穿用度!”
“您有要求随便开!”
“只要解决此事,钱财不是问题!”
勾浅笑:“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想带上我这徒弟,一个人毕竟有些不惯。”
正在喝茶的舒窈差点喷出一口水,莫名其妙晋升为勾浅徒弟的舒窈默默咽了口茶:“……”
“好说好说!”
一位大臣道,“事态紧急,还请大师能够收拾行李,咱们也好出发。”
“大师!大师!”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跑来:“您快去看看吧。孙二娘落水了!”
勾浅皱眉,对几人歉意道:“实在对不住,人命关天,我要先解决这边的事,才能跟你们走。”
一旁的舒窈早就拿好了勾浅要用到的药箱,催促道:“快点!先去看看!”
几人也是无法,对勾浅道:“您去便是,只是我等是否可以跟去?”
“可以。”
勾浅随着年轻人边跑边听他说:“今个早上,孙二娘去河边洗衣服,不下心掉进了水里,几个做苦工的人看见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二娘拉上来,谁知道二娘竟然昏迷不醒。”
勾浅一边跑一边问:“请大夫看了吗?”
“看了,”年轻人说“郎中说了,没法看,人不但脉象奇怪,而且找不到呼吸!”
几个巷口拐来拐去就到了孙二娘家,这时有人听说要请勾大师给看病,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大师来了!”
“勾大师!您看看!”
出来个壮汉,是孙二娘的儿子。
几人自发让出条道:“大师来了!”
勾浅进去后见到脸色发白的孙二娘,他看见二娘脚踝上有个抓她的手印,心里有了个大概。
“舒窈,把药箱拿来!”
“来了!”
舒窈跑的身上出了层薄汗,身后的几个大臣也是如此,反观勾浅,不哼不喘。
勾浅拿着药箱把门关上,几个大臣眼神交流,总觉得神乎其神的。
他们跟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这勾大师是不是真有本事,正想着,只听几声“刺刺啦啦”,像是什么东西烧糊的声音,又是一阵寂静,房门外没人出声,所有人看似都很虔诚的低着头,又是一阵“次次次”奇怪的声响,半晌,里面传来勾浅的轻喝,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看见那孙二娘面色有些涨红,勾浅把她身子侧放,只见人抖动几下,吐出两口水,人就悠悠转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她虚弱的声音传来,他儿子立刻奔过去喜极而泣。
儿媳窘迫的问:“真是谢谢大师,不知这银子。”
“今天舒窈生辰,给十文钱就可。”
“嗯?”
莫名背锅的舒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啊,对,我生辰!”
儿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知道大师心善,这普通的问诊都得二十文,定是看他们家境不好,想出的推辞罢了。
孙二娘的儿子走了出来,热泪盈眶:“大师,真是谢谢你!”
“举手之劳,”勾浅收完钱,看向几个已经呆了的大臣,“几位,久等了,现在就可上路。”
一人回过神来,去招马车,真是云里雾里,要不是见大家都是一副敬仰的样子,他们还真是会以为勾浅是神棍。
毕竟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竟然被救活了。
舒窈将药箱抱在怀里:“咱们要去多久?”
勾浅沉思:“那得看这案子有多棘手了。”
“你怕什么!”
舒窈见勾浅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嘟囔道,“你是神仙嘛,根本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