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风卷残云,尘沙漫天,人们都明白这是沙漠风暴来临的前兆,因此车队加快了行进的步伐,然而这也更快的让他们落入了那些贼子的圈套,待得我父亲他们发觉之时却已为时已晚,就在那些蛮荒界贼寇呼啸着马上就要包围而来时,我娘亲突然拿着那个盛着元明珠的盒子骑上元灵兽狂奔而去,那些贼子眼见沙尘暴就要袭来,便放弃了父亲一行人,直奔我娘亲而去,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柳若溪说到这里,双眼已经雾气弥漫,声音也有些呜咽,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
“竟然是元明珠怪不得会被盯上!”江夜有些感慨的开口道,他也清楚,元明珠是用来修炼的极品,可以提升修炼者的修炼速度,乃是千金难求之物。
说完此话,江夜再次开口追问道,“那你的父亲有没有追上去呢?”
柳若溪闻言苦笑一声,再次饮了一杯烈酒,“父亲当时就想追上去,可是商队仅剩一只载物的元灵兽,而且承载着众多货物,根本跑不动,而他们正在卸载货物时,沙尘暴却如约而至,黄沙弥漫,风卷连天,如同灭世一般,父亲他们只得就地躲避,等到一切平息之时,却发现那颗闪着耀光的元明珠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直到那一刻父亲才知道,娘亲她其实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提前将元明珠掉了包,而她拿走的那个盒子只是个空壳而已,父亲为了避免那些贼子杀个回马枪,便安排商队携带元明珠先行返回,而他自己则独身开始找寻母亲,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娘亲却再也没有出现,父亲只找到了那个空盒子,和经过此地的商人的一段话,他们说亲眼见到一个女子被一群蛮荒界贼寇所迫,无奈骑着元灵兽狂奔进了沙尘暴中,父亲听闻此事后,心里明白那女子定然就是娘亲,顿时伤心欲绝,落寞而归,在那之后,父亲也曾多次派人来此找寻,却始终未果……”
柳若溪的话语渐渐被啜泣声所代替,江夜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也是不由的想到了当时自己被卷入沙尘暴的情景,若不是因为有穆老相助的话,估计他也是要葬身其中了,联想柳若溪母亲的情况,心中不由一阵疼惜,伸手将其抱在了怀中。
过了片刻,啜泣声似有似无,江夜这才发现柳若溪已经醉倒在了他的怀中,昏沉沉的睡去了。
江夜走进屋中,将怀中的柳若溪平放在床上,心里一阵无语,这妮子已经是第二次霸占他的床了,苦笑一声,他转身便欲走开,然而却被柳若溪紧紧抓住了手腕。
“不要走,溪儿好想你,陪陪溪儿好不好。”
看着睡梦中的柳若溪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江夜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拒绝之意,轻轻坐在了床头边,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突然扑鼻而来,他这才瞥见柳若溪手里竟还握着那个酒壶,酒水正从倾倒的酒壶中迅速流出,渗了下去。
江夜爬上床,探着头轻轻从柳若溪手中夺过酒壶,不料却被柳若溪顺势搂住了脖颈,顿时感觉一阵清香扑面,温润而又柔软,江夜的脑袋不偏不倚的枕在了柳若溪的身上,一团邪火,噌的袭遍全身,几欲烧毁江夜的最后一丝理智,他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方才清醒了些许,江夜生怕惊醒柳若溪,便只得这样静静的呆着,其实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太阳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丝丝暖流飘飘洒洒,洗涤着人们困倦的心灵,阳光透过窗子,映在沉浸睡梦的人的面庞上,一缕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深深的吸上一口,顿觉一股清凉流遍全身,每个细胞仿佛都被唤醒。
江夜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隐约感觉到身下的一片柔软,不禁低头望去,顿时变貌失色,睡意全消,他惊奇的发现他与柳若溪不知怎么的竟然坦诚相待,他记得昨日自己被柳若溪搂着脖子不敢动弹,后来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可明明是穿着衣服的,但是现在……
江夜也顾不得去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此刻只想趁柳若溪还没醒来之前先跑路再说,然而他却瞥见了柳若溪眼角落下的泪滴,心中不由一沉,语气满含歉意的开口道:“原来你已经醒了,不过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
“不用说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这件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从没有来过这里,就这样,你走吧。”柳若溪打断了江夜的话,声音有些哽咽,但语气十分坚定,言罢,紧紧闭上了双眼。
柳若溪的话重重烙在江夜的心头,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大小姐,事已至此,我又怎能假装糊涂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也许我现在的能力有限,但是我一定会倾尽我现在的能力挽救你们柳家的。”
柳若溪听闻此话,却只是冷笑一声,不屑的瞥着江夜,喝道:“我说了,我用不到,一介下人,也好攀金附贵,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不是你还有点作用,你以为我会理会你,趁我现在还没有动杀你之心,你最好赶紧消失在我面前,滚~滚~ ”
江夜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柳若溪竟会说出此话,心中那股刚刚燃起的情义顿时如同冰水浇灌,泼了个透心凉,“大小姐,我本以为这一路上,我处处对你倍加关心会令我们成为朋友,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放心,如果我救回了柳家就当了了我们之间的情怨,以后你我互不相欠,我会自行离去的。”
江夜起身穿好衣服,无意中瞥见了床铺上的那抹血红,顿了顿,冷笑一声,起身出了门。
柳若溪看着江夜落寞而去的背影,欲言又止,这一路而来,江夜对她的特殊照顾她自然得知,江夜为了她不顾危险踏上九域冥巷她心里也清楚,不然昨晚她也不会对江夜吐露心扉,可是她对江夜只有欣赏,而如今生了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能跃过心头的坎,她如此辱骂江夜只不过是一时精神失控,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此刻回想起昨日之事,零星的记忆无一不在把错误指向她自己,而且她模糊的记得昨晚的衣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