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滚进来!”
听着里面的暴怒声,月里跪倒在地的身体一颤,随即连忙起身推开宫殿大门朝里面走去!
悄悄抬眸,瞥了一眼身上松松垮垮套着里衣,胸膛前裸露着大片充满诱惑气息肌肤,一张俊脸黑沉如墨的帝兮,月里脑海里怦的炸了一下,让他双腿一软,瞬间跪倒在地,
半晌,顶着帝兮似要喷火的目光,月里举起双手,合在一起,高过头顶,低垂着脑袋沉声开口,
“属下知罪,请大帝责罚!”
闻言,帝兮深邃似古井一般无波的眸子一眯,随即黑沉着脸,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月里道,
“是该罚,朕培养你们是为了什么?今日能让人闯进来,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让人当着你的面杀了朕!嗯?”
听着帝兮微微上扬拖出长长曲折带着丝丝危险的音调,
月里背后不禁腾起一股寒意,
半跪着,月里都能感觉到自他脖颈处,缓缓渗出一层细汗,随即顺着他的衣领,不断朝他身体四处划去!
不过,一想,月里也知道自己犯了隐卫的大忌,那就是疏忽大意,
原本,他以为此刻各国宾客都应该在庆和殿,而大业皇宫之中的人,没谁有胆子会私闯帝兮寝宫,所以,在听到宸宫内动静之时,他忍不住心里的失落,去后殿避了一会,
估摸着时间回来,原以为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他没有想到燕荼夙竟然会突然闯到宸宫来!
想到这些,一时之间,月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按照帝龙卫规定,疏于职守,乃是死罪!
“属下知罪,任凭大帝处置!”
说完,月里将双手一放,紧紧贴在地面上,而他的额头,也贴在了铺着极品紫金貂的地毯上,细腻而柔软的毛发随着他浅浅的呼吸,不停挠拨着他的眉眼,很痒,但他却纹丝不动!
而帝兮,一脸冰冷的站在床塌前,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月里,一贯金光闪闪眸光里,隐约跳动着丝丝火苗!
他确实很生气!
他生气愤怒的不仅仅是自己那副样子被燕荼夙撞见了而羞愤,他更生气的是如果今天不是夏柚早一步跑到内室去了,那么,夏柚那唯独在他面前那样如花般绽放,美丽媚人的样子,岂非也要让外人看去?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帝兮就烦躁郁闷的想要杀人!
愤怒的扬起手,一缕闪闪金光便陡然出现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之间,
只要他一挥手,顷刻间便可以取了月里性命,来平息他的怒火,
可是,看着那个匍匐在地,已然做好受死准备的身影,帝兮手掌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片刻之后,月里余光瞥见帝兮大手一扬,他颤抖着睫毛,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不怕死,可是,他很遗憾,死之前,没能再见那人一眼,他很渴望,哪怕,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
怦!
一声巨响在月里身后响起,随即,月里本能的浑身一震,
“阿兮,你在干嘛?”
怦!
这一声巨响,确实在月里脑海里猛然炸的,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不是他的幻觉吧,
月里缓缓睁开眼睛,便只看见一双白嫩秀美的玉足,踩踏在那浅紫色的毛毯上,盈盈立于他的眼前!
月里一颤,目光落在那双玉足上,几乎移不开眼!
他没有产生幻觉,他真的没死,帝兮没杀他,他以后,还能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
然而,就在月里内心充满劫后余生的不确定喜悦之时,之间那双玉足悄然离开了毛毯,消失在他眼前,
他本能的将目光追随过去,却只见帝兮冷着一张脸,大手紧紧握住夏柚那纤细到不堪一握的腰肢,随即将夏柚提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而夏柚像是刚沐浴完,身上仅穿着一套薄薄的浅紫色云水锦缎长裙,而那一头漆黑如墨,柔软如稠的黑发,此刻半干半潮,柔柔的散在她脑后,
而她肌肤此刻也因刚沐浴完,泛着一丝浅浅的粉红,让她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中透露着一抹清新淡雅,清丽脱俗之中又带着一丝妖媚妩艳!
目光连忙错开,月里却不经意瞥到那凌乱不已的床铺,瞬间联想到刚才帝兮和夏柚在这床上恩爱欢好的场景,月里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
而这边,夏柚丝毫没有发现月里的异样,她只是乖巧的任由帝兮将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将她团团裹住,
只留下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眸在被子之外,骨碌碌的转动着,
“阿兮,月里犯了什么错惹你这么生气啊?”
生气到几乎抬手劈了一道门!
“没什么!”
轻声应了一句,帝兮手指拂过夏柚半潮湿的秀发,顿时眉头一蹙,
收回手,帝兮转身挡在夏柚身前,目光冰冷的看着月里道,
“帝龙卫玩忽职守,本是死罪,朕念你跟随 朕多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特,饶你一命,滚去望无虚谷,重新训练,三年后,再回来!”
闻言,月里紧贴着地面的手一颤,随即收回思绪,狠狠一磕头,声音沉沉道,
“谢大帝不杀之恩,属下,拜别大帝,拜别…………皇后娘娘!”
“嗯!去吧!”
冰冷应了一声,帝兮转身走回床榻边,随即一扬手,将那床榻上方被包金龙爪勾勾住的层层纱帘放下,
顿时,隔绝了两方天地,也模糊了月里的视线!
缓缓起身,月里目光定定的看了一眼帘帐里面,半倚在帝兮怀里撒娇的娇小玲珑身影,苦涩的笑了笑,随即转身,大步离去,毫不留恋!
而在月里走后,夏柚背对着帝兮,慵懒的坐在床上,任由帝兮温暖干燥的长指不停穿梭在她发丝间,为她徐徐烘干头发!
“你就不问什么么?”
良久,看着乖巧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某人,帝兮轻声问出口,
闻言,夏柚伸手捉住帝兮摆弄她发丝的手,拉到面前,低头在帝兮指尖上轻轻一啃,随即调皮一笑,浅笑着开口道,
“你看,我咬你你都没打我,所以,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有你的道理,而我,不需要问,只需要默默的欺负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