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和凌家,一个因为寒冷带来的后续而忙乱,一个因为府中的死亡而忙乱。
萧瑶就像是一个旁观之人,不出头,不露面,就那么在房间中呆着,一话不说,一个意见不给。
凌莫寒自从雪停后,就没有歇息过。萧瑶想看到他,都要等到晚上,有的时候甚至晚上都见不到人。之后萧瑶才从离殇口中得知,凌家的情况没比萧家好多少。
真要庆幸的话,也就是凌家一开始没有元气大伤罢了。底下的死伤,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更多的,离殇就不与萧瑶说了。逼问的话,离殇就让萧瑶自己去问凌莫寒,也是着实让萧瑶没办法了。
人都见不到,她要怎么问啊?
就在这种无奈中,时间又过了十天。天气随着雪的融化,冷的让人有些承受不了。
萧瑶躲在屋子里,燃起了火盆,一边烤火,一边想念起自身修为还在的时候。
有了灵气护体,哪还在意什么冷暖啊?什么时候都是适宜的温度啊。
叹了口气,萧瑶收回被烤的滚烫的手,转身去了床榻边。要不是怕突然有事,她真想钻被子里去。
“夫人。”
正想着呢,门突然被敲了两下,离殇的声音让萧瑶精神一凛,想都没想就过去开门了。
打开的门中,冷气见缝插针的钻了进来,冻得萧瑶一个哆嗦,忙在离殇进屋后关上了门。
“怎么了?”
“主子让您过去一趟。”
现在?
虽然没说话,但萧瑶的表情已经十分清楚的表达出了这点。
“是的,主子让您尽快过去。”
萧瑶深吸口气,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萧瑶这才拿了斗篷出去了。
门外真的特别冷,即使裹了厚重的衣服,也没能让萧瑶感觉到片刻的舒适,不仅如此,还让她有种想跑回去的冲动。
但也仅仅是冲动了,萧瑶在上了马车后,就要了手炉抱在怀里。
“这天真的是太冷了。”萧瑶感叹一句,两手紧紧的攥着手炉。
但愿别再那么冷下去了,凌莫寒有灵气护体无所谓,但她可不行啊。
下马车时,萧瑶敏锐的发现,天空暗了下来。不过想着雪才停了没多久,应该不会再下了,就没在意。
离殇带她来的是一处庄园,进了门后就一路往后院去了。
小桥流水是没了,那河面全都冻得严严实实的,但九曲十八弯的长廊,以及一层又一层的亭台楼阁,倒让萧瑶看的入神。
凌莫寒让她来这儿做什么?
“夫人,主子就在里面。”
正想着,离殇停了脚步。
萧瑶一看,眼前正是一处院子,她也没迟疑,进去后就直接推开了正中的房门。
一股暖气迎面而来,萧瑶深吸口气,迅速的将身后的寒冷给抛弃了。
屋里,凌莫寒正端坐着,看到萧瑶进来,弯了眉眼。
“感觉如何?”
萧瑶没回他,过了半晌才缓和过来。
“这是哪儿啊?”
“我的住处,萧、凌两家打起来了,我怕伤到你,就让离殇回去将你带过来了。”
萧瑶一听,笑意更浓。
“这个房间很暖。”
房间虽暖,但却没看到一个火盆,而萧瑶自己手中,还抱着手炉呢。
“坐吧,知道你没了修为怕冷,这儿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有丫鬟送来吃食,关了门屋里又是暖洋洋的,让人想睡觉。萧瑶的头一顿一顿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了起来。
或许是看出了萧瑶的疲乏,凌莫寒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何时能离开?”寂静中,萧瑶突然问道。
“……再有一个月。”
萧瑶只感觉到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紧接着自己就被抱了起来。睁眼一看,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瞳孔中,她顿了顿,笑着扬起了嘴角。
“干嘛啊这是?”
“让你睡觉。这里很舒服,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又要下了……可别随意出去啊,冻着自己就不好了。”
“知道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萧瑶隐约听到了屋外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动静,根本不像是下雪。起身拉开门看了一眼,竟发现满地滚着冰雹。那冰雹大的有人头大,就是最小的,都要比小孩的拳头大。
萧瑶顿时愕然,怎么会下冰雹?
不,不仅是在下冰雹,还在下雪啊。
只是因为雪花夹在冰雹中,显得不明显罢了。但也只是片刻,冰雹停下后,那雪花就变得明显了。
没有风,纷纷洒洒的雪花十分的漂亮。可萧瑶却知道,这份漂亮的背后,会是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这才隔了多久啊?上一场雪的影响还没降下,这一场雪又开始了。只期盼这雪,能下的短一点。别再像之前那样,下半个月了。
也不知是不是话要反着说,萧瑶期盼着雪下的时间短一点,可那雪却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到了晚上,凌莫寒回来时,整个人几乎成了个雪人。往那儿一站,没多久地下就是一滩雪水,而凌莫寒自己也成了个落汤鸡。
“还好吧?”萧瑶问着,拿了衣服就靠近了凌莫寒,后者接过换上后,神情中也带上了几分凝滞。
“你觉不觉得……老天都在帮我们?”
这话说的突兀,萧瑶有些茫然,但在思索过后,顿时理解了。在他们想要挑拨两家反目的时候,突下大雪,各种各样的意外加上人祸,萧、凌两家可谓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瓷瓶……”
“我已经解决了,就算查,也只会查到萧家的头上。”
萧瑶,他会护的严严实实的。
“那就好。”
两人话落,也没了其他要说的话,索性就歇下了。
夜间,萧瑶被凌莫寒的离开给惊醒,等门关后,才慢慢坐起。凌莫寒说一个月能离开,不知用了何种手段。
雪还在下着,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看的萧瑶忍不住皱眉,但终究还是耐下了心。
绯红一直没出现,萧瑶偶尔想起时,都觉得特别奇怪,好端端的,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