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慕容院长无关吧？”
“呵，说的也是。”慕容复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低低的说：“就是不知，瑶儿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一股威压倏地散开，慕容复闷哼一声，脚下也陷下了一分。凌莫寒冷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该管的事情院长别管。自己出事无所谓，连累了道灵，怕院长就会成为罪人了。”
慕容复脸色一变，盯着凌莫寒看了许久，才勉强的扯了个弧度。
“是我逾矩了。”
门打开又关上，将光亮彻底隔绝开，只剩下寂静，许久后，一抹光才慢慢的亮起。
凌莫寒的脸庞在光线中忽隐忽现，变化莫测的。
而萧瑶，则是碰到了一个大麻烦。不，应该说一个她很不想面对的存在。
一个空旷的客厅里，阳光从玻璃外射进来，照的整个客厅一片通明。
这是她的家，那个现代的家。然而此时的家里，已经被白布给盖了起来。
在那白布上，灰尘已然积了一层。萧瑶难以置信的走过去，卧室，厨房……每个地方都是一片白色。
手摸下去，灰尘粘了满手，那空气，那阳光，都让萧瑶心头动摇。
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除却没有家具和人，这个地方，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家，一模一样。
可是另一面，她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走下了一个阶梯。所以这里，到底是哪儿？
真？假？
萧瑶的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她走向了大门，拉开。
楼道中也如她记忆里的一样，拐角处会堆垃圾，往下走，能看到一些图画，那是小孩子随手画的。
越走，萧瑶就越是肯定了一点。
那就是，这里是假的。
她的手抚上了墙壁，那上面的图画还在，却让她弯起了嘴角。
“唉，别的不说，你读人记忆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但是，这里可从来都没有图画啊……”
话音落下，眼前的楼道倏地拉长，慢慢的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片空白，无边无际。
一个黑点慢慢的出现，从小到大，然后……清晰到了面庞。
凌莫寒。
萧瑶眉头微微皱起，她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警惕渐渐提起，脚下也在往后移动着。
“瑶儿，怎么了？”凌莫寒问。
萧瑶没作答，继续往后退着。
凌莫寒脸现疑惑，又往前走了一步：“瑶儿，怎么不说话？”
“你停下。”
凌莫寒脚步一顿，明显还想往前走，但还是停下了，只那脸上的疑惑依旧明显，显然很不解萧瑶为何要他停下。
“……”
沉默，许久的沉默。
两人对立而站，没上前一步，也没往后退一步。
空白中没有时间，然而打破了寂静的，还是凌莫寒。
“瑶儿，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你是真是假？”
“嗯？”凌莫寒倏地上前一步，“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瑶眼神一闪，没做声。
过了会儿，凌莫寒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下。
“你被问心路迷惑了，我是真的。瑶儿，我是真的，相信我。”凌莫寒向前一步，想靠近萧瑶。然后者冷笑着，又往后退了数步。
“这个鬼地方连我的记忆都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那现代的住处都能模拟出来，何况一个凌莫寒？萧瑶警惕的又往后退了数步，警告着凌莫寒，让他离自己远点。
一个靠近，一个后退，在这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两人陷入了僵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瑶眼前倏地一黑，空间一下暗了，紧跟着而起的就是一阵颤动。
脚下踉跄着，萧瑶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稳。余光瞥到对面的人也在晃动，萧瑶深吸口气，转头就跑。
“站住！”
那凌莫寒大喊一声，紧紧的追了上来。
萧瑶在心里骂了一声，跑的更快了。
那颤动像是陷入了僵持一般，不但没停，反而更快了。
该死！
在一个波动掀到了空中，又狠狠地摔下时，萧瑶狠狠地捶了下地面。
没法动用灵力。
不仅如此，她连储物戒里的东西都取不出来。
“瑶儿，跑什么？快过来！”
一个声音倏地传来，萧瑶爬起，还没站稳，又是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一只手扶住她，在萧瑶一脚踹过去时，一声叹息响了起来。
“瑶儿，感受一下契约。”
什么？
萧瑶一下睁大了眼，契约……她下意识的去感应，下一秒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还感应呢，连灵力都没了。
周围还在晃动着，萧瑶恼火，然而手已经被抓住，她只能告诫自己，一定要平静，一定要平静……
不知何时，周围的晃动不见了，黑暗笼罩下来，仿佛在眼前加了一层布般，什么都看不到。
若不是手还被抓着，萧瑶都要以为，这片黑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运气！”
一声暴喝突然响起，萧瑶下意识的照做。
刺眼的光倏地亮起，刺的萧瑶下意识的闭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盖在了她的脸上。
熟悉的气味让萧瑶放松了下来，又过了会儿，那只手拿开了。
“出来了。”凌莫寒淡淡的说。
“……问心路？”萧瑶想说谢谢，然而出了口却是这三个字，不由让她有些愣神，但随之就提起了精神，回了头。
那阶梯还在，蜿蜒着往下，然后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莫名给萧瑶一种她从未离开过的感觉，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下去了。
“你知道？”
凌莫寒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萧瑶微微一笑：“我在空间里看到你了。”
“嗯？没做什么吧？”
“自然没做什么，对了，师傅呢？”萧瑶看向四周，才发现慕容复不在，忙问了一句。
“你下去后就走了。”
“是吗？估计是在忙星火的事吧……”萧瑶沉吟了片刻，转身，“这问心路是做什么的？”
“测试。”
“和登天梯一样？”
“差不多。”
萧瑶斜睨他：“怎么话突然少了？”
“……你的错觉。”凌莫寒神色淡然的说，突然伸手：“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