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珂将迟易炎这样反常的样子,不知道迟易炎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也就乖乖没有说话了。
“哎、算了,咱们走吧,去吃写东西,然后再赶路吧。”成珂轻咳两声。
看了看迟易炎这位爷。
迟易炎点点头,成珂就带着迟易炎躲着人多的地方。
找到了一个不算热闹,也不算大的小酒楼。
点了一桌子迟易炎和成珂爱吃的菜。
成珂舒了口气,“终于能坐下吃点东西了,饿死我了。”说完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迟易炎看着成珂这幅吃的欢脱的样子,也是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你这幅样子,好像跟着朕委屈你了一样。”
这位爷终于正常了,“快吃吧,郑、公、子。”成珂一字一顿。打趣着说漏嘴的迟易炎。
“不对啊,车夫一会找不到咱们了怎么办。”说起赶路成珂才想起忘在了客栈的车夫。
“一会儿重新找一个就是。”
“哦。”成珂点点头,安了心,“还好咱们一早给了钱,不然岂不是让车夫白跑一趟,又把郑公子您当成坐霸王车的人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互相挤兑几句,吃完了饭,就继续赶路了。
一下午颠簸在马车上,成珂始终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啊唔、好想出去骑马,又凉快又舒服,只可惜外面太晒了。”
成珂打了个呵欠,真是中午,外面的太阳毒辣的吓人,车厢里又是闷热闷热的,只是好歹不用被太阳毒晒了。
成珂一边想着,一边坐着开始瞌睡起来,意识慢慢模糊,头一歪,一下子把自己惊醒,就这样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也算是磨人的很。
成珂抬着抬不起的眼皮,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迟易炎。
“怪了……你怎么就不困……”
迟易炎端坐在一边,笔挺端正,好似还坐在龙椅上一般,大概就是从小与众不同的教养,骨子里带着的皇家气派吧。
迟易炎看了看说完话,意识又开始跟着周公到处跑的成珂。
坐在那里,软软的没有骨头一样,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眼看着眼睛睁也睁不开,头慢慢往一边倒去,倒下一点就下意识的醒了。
半开的眼帘看了他一眼,眼神无光,显然没有意识。
这幅猫咪打盹的软萌样子。
迟易炎不由的唇角带上一丝笑意,成珂的头又要猛的一歪,这次没来的及醒,眼看就要摔下去,迟易炎眼疾手快,在看时,他已经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成珂快下摔下去的脑袋。
成珂的脸放在迟易炎的修长的手上,似乎是觉得挺舒服,还无意识的蹭了蹭。
成珂这幅毫无防备,依赖的动作,掌心成珂柔软的脸颊和发丝,让迟易炎手心有些痒,似乎连带着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迟易炎轻咳了一声,想收回手,又看着成珂完全靠在他掌心的模样,只得轻若无声的叹息一声,不动声色的坐了过去,把成珂的脸,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透过窗帘透进来的阳光,照在成珂的脸上,成珂似乎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迟易炎便转了个身子,替成珂挡住了眼光。
成珂这一番午觉睡的极为安慰,一直到了下午,“唔,睡的好饱。”
成珂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脸又靠在哪里蹭了蹭。
“嗯?”哪里不对,成珂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了迟易炎的肩上。
干笑两声,“谢,谢谢啊。”一定是自己睡相不好,又到处歪了,成珂有些懊恼。
小表情迟易炎尽收眼底,也免去了不少尴尬,迟易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干脆直接把理由转到了成珂身上。
“你睡相未免也太差了。”迟易炎眼神轻轻的瞥了成珂一眼。
成珂顿时要红了脸,干笑两声。
“客官,江南到了,按您的吩咐,找了家不错的客栈。”马夫的声音传来。
成珂逃一般的下了车,转身等着迟易炎下车,却发现迟易炎稳稳的坐在车里,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成珂不解,却看见迟易炎撩开了车帘,露出了俊朗的侧脸,“你先去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番。”说着丢出了一个包裹。
成珂赶忙接住,“那,你呢?”迟易炎让她一个人去客栈?这是什么意思。
“你住下等我就是,我还有事要谈。”迟易炎说着,放下轿帘,还未完全放下,迟疑了下,“你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就摇晃这个,我会第一时间出现。”
迟易炎说着丢给成珂一个白色的东西。
成珂接住后,疑惑的低头,“摇晃?”成珂仔细的放在眼前看着,就是一个椭圆的白玉。
质地上乘,只是无比轻巧,中间竟然是掏空的,不知是怎样的精巧手艺吗,才能做得这般巧夺天工,里面似乎还有个东西,竟然还是个活物!隐约在动。
成珂惊讶的抬头,“迟易炎,这里面……”
哪里还有迟易炎的影子了,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成珂轻叹口气,低下头,这白玉里,是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硬壳虫,成珂想了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感应蛊了,也许她这里晃动蛊虫,会有某种感应波,或者某种声波能让迟易炎手中的蛊虫感应到?
成珂摇摇头,收好白玉蛊,走进了客栈,“老板,开房。”
老板似乎不太明确成珂表达的意思。
成珂轻咳一声,“住店,住店……”
“哦、天中地三种客房,客官要住哪种?”老板恍然大悟,熟练的给成珂办理住店。
成珂警惕的把迟易炎丢来的小包打开一个缝,瞅了一眼,果断的拉严实了,果然,迟易炎丢了整整一袋子兑现的银锭子给她……
背后有大佬掏钱,成珂可没有不享受的道理,豪迈的拿起了天字号的房牌,
成珂在天字号客房里坐下,长舒了一口气,舒坦极了,“果然是上等房啊,就是不一样。”
客栈本就是个中等偏上的大酒楼,房间也是很不错的,干净素雅,和江南水乡的景色很是相映。
成珂打开窗子,窗子外,就是碧绿的水道,两边杨柳葱葱,倒影在水中,随着微风婀娜的摆着腰肢。
好美的景色,成珂舒服的趴在窗户边欣赏着,旅游的感觉真好。
想到这里,成珂想起把她丢在客栈的迟易炎,果然啊,迟易炎怎么可能独独为了她专门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大哥是自己有事情呢,顺带捎上她,路上多个人罢了。也不知道,能让迟易炎这么单独跑这么远一趟出来,是有什么事情。
那一边,迟易炎已经见到了自己要见的人。
那人并没有等在约定好的客栈里,反而买了一条雅致的客船,游荡在江南水岸里。
迟易炎登上游船,走进船舱时,船里的男子微微抬头。
一声银色长衫,绣着隐约流动的银丝水纹,玉面白冠,器宇不凡,俊朗的面庞透着一丝傲气,和不庸置疑的霸气。
正是西楚国的皇帝,傲凌。
“傲凌国主好雅兴。”迟易炎轻声说着,在傲凌的对面坐下,周身沉静的威严感,毫不被傲凌压制。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无息,却是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刀叉相对的较量,互相打探着对方。
半响傲凌微微一笑,转头继续看向窗外的水岸美景。
“是东柯皇您好雅兴,连秘密约见朕,也在这般风景如画的地方。”
“傲凌赞缪,西楚国的山水,也是三国中毫不逊色的。”
傲凌听了这话,回头看着迟易炎,微微勾唇,“是啊,只是托东柯国的福,朕新帝登基,内有朝堂内患,外有东柯国不停的示威来犯。”
两人对视,一时无言,话都已经摆到面上来说了。
两人都是心如明镜的。
迟易炎也不隐瞒了,坦然开口,“你认为我是预备向西楚国示威,才约你出来的吗。”
“明人不说暗话,你约我来,自然不会是为了攻打西楚,定是议和之意,我既然来,也表明了我的诚意。”傲凌也是个坦荡的人,直白的说。
迟易炎点点头,西楚新帝,既然是个明白人,那么事情,就要好说多了。
“不错,上一任两国皇帝,确实都虎视眈眈着邻国,而现下,你我的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尚有太多内患,此时若是争斗起来,也只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迟易炎一边讲述现在的局势,一边暗中观察着傲凌的反应。
傲凌听着点头,全然赞成迟易炎这番道理。
的确,如果现在挑起战争,内忧外患,谁都占不到便宜,两人都是明白人,既然都来了这,就表明了统一战线的意愿和诚意。
一番利益权衡的商讨之后。
迟易炎和傲凌,定下了初步协议。
迟易炎保证在傲凌磨合朝内的三年为期的时间里,东柯国绝不骚扰西楚国,给他添麻烦。
作为合作条件,傲凌答应私下借兵给迟易炎,对抗端王。
一番谈判,两人都达成了交易和共识,可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