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易炎用手帕给成柯擦着脸和衣服,笑的纯良无害,“谢谢夸奖。”又道,“朕那会儿就说了,你不了解朕。”
成柯:“……”
原来是这么个不了解法。
“千夜虽然是毒药,但听名字就知道,不致命,甚至连症状都可以没有,不过……”迟易炎看着成柯,继而缓缓道:
“你刚刚喝的汤里掺的叫双思散,也是不致命,只是和千夜放到一起,便成了催化千夜的引子,从今天开始,你需每两日服一次双思散来压镇千夜,最长拖到三个月,到那时若还不用解药,两者一起毒发,便再无药可救。”
“原来是这样啊。”成柯温柔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温柔的伸手,温柔的摸了摸迟易炎的脖子,然后……
“我是招你了惹你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你要拐着弯的来害我,都说了旧事不提放过我就成,你还不依不饶,你臭不要脸!”成柯大喊着,用吃奶的劲儿掐迟易炎的脖子。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外面,小太监忽然通传道。
成柯这才松开迟易炎,眼见着他脖子上一道道狰狞着发紫的手印,稍微有点消气。
迟易炎摸了摸脖子,一碰就疼,不过却没见变脸,反而看着成柯那气急的兔子般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正了正衣服,朝外面道,“进来吧。”
然后寝殿的门便被推开,一个身材丰腴容貌娇丽的美人徐徐然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皇上。”她施施然的行了个礼。
迟易炎漠然的应了一声,正眼没抬。
“皇上,”那美人被冷眼相对,脸上有些委屈,又喊了一声,声音很温柔,“这些日子,您一直在外面奔波,都累瘦了,前儿个好容易回来了,又不出门也不让人见,臣妾实在不放心,今天特意去熬了参汤来给您补补。”
顿了顿,打量了下迟易炎的表情,见他似乎没太厌烦,才敢继续道,“太后前两天还特意召了臣妾过去,让臣妾平时多劝着您点,就算要勤政也要多注意身子,她老人家也是总惦记着您呢。”
成柯一听她这话,气的直乐。
当世天下,谁不知东柯国在位景帝乃是个大昏君,从前做太子时便好逸恶劳,如今先帝已故去三年,他更是半点政绩都没贡献,甚至连个皇嗣都没有,因此有传闻说他好龙阳之癖。
有关他最著名的一个故事便是,这位景帝在登基大典之前,他的亲叔叔先皇的亲弟弟端王问他,“陛下年二十即位,少年有为,不知于治天下有何抱负?”
他回答,“朕觉得父王把天下管的挺好的,朕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就好了。”
如此一个治天下如儿戏的皇帝,说他勤政,勤个狗屁啊,他知道政治是个啥。
迟易炎看到成柯笑,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一丝鄙夷和嘲弄,于是唇角一掀,端着皇后亲手熬的参汤,转身走向榻边,“宝贝儿,刚才那碗看你喝的不是很高兴,来,尝尝这个。”
成柯难以抑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问他抽什么风,忽然感觉到某道刺刺的目光。
她扭头,就看到了皇后想要杀人般的目光。
成柯再度:“……”我说我跟他是纯洁的,你信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