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国国主傲凌闻言,笑道“一口一个国主,别扭不过此番怕是要同行一段时间,迟兄不妨直接叫我傲凌。”傲凌扬了扬杯子,一饮而尽,又将早已倒好的酒水,推在了迟易炎面前。
“傲凌,你此次叫我出来,是有何意?”迟易炎接过酒杯,直接开门见山,拿出了傲凌传给他的密信,信上什么也没说,就叫他来这约定的地方一见,有要事相商。
“迟兄这里山好水好,我过来看看。”傲凌笑道,没有正面回答迟易炎的话。
“傲公子要是这般闲情雅致,不妨跟我回宫,好酒佳肴,定然叫傲公子尽兴,我放下宫里一堆事务出来,却不是为了和傲公子一起喝酒。”迟易炎开门见山,也不想和这个傲凌,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
“既然迟兄不愿开玩笑,那我就开门见山。”傲凌放下酒杯,瞬间正了颜色,“我西楚国左相,江隔海三天前,被人行刺,死于自己的相爷府,当下相府一家大声呼救,出了自己相府的侍卫,路过巡逻的禁卫军,也都齐齐追上去,那刺客多半逃脱,只余下一个,被当场抓住。”
“这是西楚国的国事,与我东柯,似乎没有关系。”迟易炎轻抿一口美酒,看向傲凌。
傲凌笑道,“原本是没有关系,可你知道刺客被行刑逼问后,说出了什么?“
迟易炎看向傲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傲凌目光灼灼,“刺客说,是东柯国国主派他前来刺杀。”
此话一出,两人四目相对,瞬时无人说话,空气静谧无比,“此事幕后有人作祟。”
迟易炎沉声道,两人心里清楚无比,傲凌也知道不会是迟易炎派人刺杀,三年之约虽然已经过去许久,可两国始终处于同盟状态,迟易炎如何也不会让人去刺杀所谓左相,若是迟易炎真有心派人去刺杀,饶是左相是西楚国的一员大将,迟易炎也不会放在眼里,要杀自然是冲皇帝去。
此事很明显,有人在借此事,挑拨离间,希望能够挑起两国的纷争。
两国相争谁能得益,如今除去那些小国,三大国鼎立,除去东柯国和西楚国,也就剩一个,“南越国?”
“不,不会,南越国是三国中,稍弱的一国,国力与东柯或是西楚,都无法抗衡,断然是不敢做出这样明显的事来,看来,有人要搞事端 ,傲公子此行恐怕早就做好了打算?”迟易炎看向傲凌,问道。
傲凌笑眼相对,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迟兄聪明,近日,东柯国和西楚国边界,有一场声势不小的江湖大会,许是那背后之人,又要出来挑些事端,你我不妨去碰碰运气,一来看看,最近江湖新起的侠士,二来,也能看看,其中可有收获和端倪。”
迟易炎微微沉吟片刻,抬眸,“那还等什么?”
傲凌微微挑眉,“好,那请迟兄吃完这一餐,咱们就上路。”
待一餐过后,两位公子便走出了客栈,通身气派,相貌不凡,何处都能招惹眼球,只是,仍谁也想不到,眼前两位公子,就是东柯国和西楚国的国主。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上,也见见断断的商量着这件事,虽然各为其国,各怀心思,说不准那一天就会站在对立面,互相敌对。
只是现在,两国尚且没有敌对的意思,还属同盟情谊,暂时可对对方放心。
几天舟车劳顿,走的尽数是山间近路,不到三天,也就到了西楚国和东柯国的分界处,青山镇。此处人杰地灵,环境极好,虽不如皇城一般大,可来来往往繁华程度,却也可以和皇城匹敌,人声鼎沸的,许是因为这声势浩大的武林大会的缘故。
两人才商议着左相出事时,其中端倪。
“嘶一一”马车忽然后仰,一阵马嘶鸣声,马车猛地停下,才恢复平稳。
“什么事?”傲凌皱着眉,掀开骄帘问道。
车夫也一脸无奈,指了指前方人群密集的地方,“似乎前面出了什么事,这百姓全部齐齐围住看热闹,挡住了去路。”
迟易炎也跟着探出头,看向前方。
前方镇中心,热闹之处,必经之路,人群围观中,最惹眼的莫过,一个身穿粗布宽衫,打扮的略显粗矿的女子,脸上还满是灰尘,看起来一张脸蜡黄蜡黄的,让人不想多看。
此事正很是嚣张的拦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前,不肯让路。那主人家似乎还坐在马车里,不愿露面,而和女子纠缠的,是一个随从,中等年级,看起来也经历过不少事。
女子指着地上一头口吐白沫,已经断气的马,痛心疾首道,“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身无长物,就靠着这一匹上好的千里马,带我们前行,也为我们载客,供我们吃食生活,如今你们这马车,却吓死了我家赖以生存的宝马,还想走人不成!”
女子说着,摸了摸抱着她腿,满脸泪花的孩子,这女人看起来,粗鲁丑陋,儿子到是个粉琢玉雕的精致人儿,眼下可怜兮兮的看着女人和那随从,似乎吓坏了,呜咽着指着地上的马,“马儿……马儿……”
女子也要跟着落泪似的,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那随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前这一幕,也无可奈何了,“什么宝马,你这不过就是一匹年迈体弱的老马,能坚持着把你们驼到这儿就不错了,凑巧死在我们公子车前,公子没说晦气,找你们麻烦就是天大的恩赐,居然还赖在这儿无理取闹!”
“就算我们这是匹老马吧,但它就是看到你们家马车,一命呜呼,是羡慕你们家马命好气死也好,嫉妒你们家马儿年轻貌美眼红也好,或者是看见你们家这马的姿色,一瞬间心动过速也好激动死也罢,就是看到你们马车死了,你现在让它起死回生,我就让你们过去。”
这女子见软的不行,手一抱,干脆明摆着无理取闹。
“你!”随从实在是忍不了,伸手想打人。
女子却眼神毫不闪躲,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如何?你敢打我一下试试,我就敢让你们在这儿走不了,还去见官府。”
随从气急,“住手……”马车里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如春风般,尚算让人悦耳舒心。
马车里的公子掀开骄帘,走了下来,那随从赶忙去扶,咬着牙道,“公子,这,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可以讹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