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跪下,“此事并无结果,所有账目齐全。”
“账目齐全,那就是有人监守自盗?!”迟易炎冷声道。
刘文素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犹豫片刻说,“其实微臣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成柯也来了兴趣,到底是谁,她在司珍司时,似乎也没感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野心,迟易炎说,“说吧。”
刘文素直起身子,跪在地上道,“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说,司珍司一样管理严苛,不曾发生过任何这样的事,内部掌有钥匙之人,也都遵纪守法,进出皆有记录,若说这样情况下,还有人拿走亏空的宝贝,就只有一个可能。”
众目睽睽,刘文素回头,众人大气不敢出,在成柯好奇的眼神里,刘文素的手,指向了成柯。
“我!?”成柯错愕,指着自己问。
“不错,正是曾经担任尚功的成柯成大人!”刘文素语气坚定,毫无半点摇晃的说,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折子,双手呈上。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迟易炎微微皱眉,也不清楚刘文素在搞什么鬼,扬了扬手,身边的小太监快步下去,接过刘文素手中的折子,逞给了迟易炎。
迟易炎接过折子,打开来看。
刘文素在下面说,“司珍司一向管理严苛,但是在成大人,连连升迁,升到尚功一位时,仗着自己的名声,向来进出库房,不按规矩办事,目无王法,从库房中取什么材料,也从来不说,一律不许下面人登基,甚至不许过问,先前司珍司的官员,以为成大人只是性格乖张,毕竟人微言轻,也不敢以下犯上,没想到,竟然是以公谋私贪赃枉法。”
说着似乎越说越气愤一般,铿锵有力的指责成柯,“ 微臣今日特拟一纸状书,状告国子监祭酒成柯成大人!”
“哈?”成柯简直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气的想笑出来,不明白这忽如其来的一事,怎么就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难不成这根本就是蓄意陷害栽赃?
那这伎俩,未免也太幼稚太没技术含量了,成柯看向哪个信誓旦旦指责她的尚宫局尚功,刘文素,“刘文素?”
成柯低声喃喃这个名字,却依旧觉得没有太多映像,这人应该是她升迁之后,取代她位置的女官,想来也就是个司制司记之类,升上来的,成柯压根儿对这个人没有一点映像,也就是说无恨无仇,这人到底是为何要把给她泼脏水。
栽赃也罢,替罪也罢,成柯冷笑一声,这人找错人了,她成柯,从来就不吃这样的亏。
成柯冷笑着开口,“刘大人,咱们以前是同僚,本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话可以乱说,但是说出口了就要负责!”
迟易炎已经看完了诉状,上面都是成柯如何目无王法,仗势欺人,一定和这一次事件脱不了关系,等等的云云。
刘文素回话,“成大人难道又是在威胁下官?”
成柯微微一笑,“不,不是威胁,是同僚之间,发自真心友爱的提醒。”
迟易炎随意的将状纸丢到了一边,“刘尚宫状纸上说,成大人借职位之便,谋取私利,成大人有何话说?”
成柯抬头看过去,果然迟易炎眼角还带着一丝看戏的笑意,迟易炎从来都是相信成柯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信成柯会忍气吞声,等着看成柯又如何回击。
成柯站在原地,挺胸抬头,气息稳定,目视前方,“刘大人口空无凭,需拿出证据来,否则这一纸状书,岂不是和茅厕的纸并无分别?”
一语刚毕,台下就传来一阵底底的吧憋笑,刘文素噎的脸色铁青。
成柯昂首挺胸,“本官行的端,坐得直,完全有理由相信,刘大人是实在解决不了此事,害怕受罚,所以将本官拉来做了这替罪羔羊,微臣请求皇上,彻查此事,定要将幕后黑手给彻查出来,否则,刘大人今日拉了微臣来做替罪羔羊,说不定明日就又给李大人写了封状书,再过几日,刘大人的书桌,可别被随手就写的状书堆满了。”
成柯冷冷的说道,眼底的蔑视,口气里的嘲讽,听得刘文素脸色一阵铁青。
“皇上,微臣也请求彻查此事,万不能让司珍司无辜人等,因为这一个罪臣替罪。”刘文素同样回击。
迟易炎怎么可能会相信,成柯偷盗着六千多两银子的鬼话,看着台下满口胡言,一嘴一个污蔑成柯的刘文素,不由的也眼眸冰冷。
“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讲其中的缘由查清楚,有个说法,才能以儆效尤,杜绝宫中再有此等事宜发生,既然刘大人查不出其中缘故,说是成大人所为,空口无凭,朕将此事交给尚仪局李尚仪,翻阅尚功局所有资料,务必查出漏洞所在!”
迟易炎下了圣旨。
无人敢怠慢,皆是齐齐跪下领旨,成柯心中无愧,自然如何也不带怕的,只是却暗中去打量这个莫名其妙的刘文素,刘文素无缘无故的栽赃与她。
既然皇上下旨要彻查此事,那么不管是可以栽赃,还是嫁祸于人,这个刘文素都应该害怕才是,只是成柯看过去时。
这个刘文素却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成柯心里不由的心生疑惑,这件事,疑点重重。
尚仪局从来和尚功局没有太大的牵扯,这一次事关重大,皇上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她去做,那么她就一定的尽心尽力,做到问心无愧才能面圣。
其中也断然不敢打马虎眼,不管是尚功刘文素,还是国子监忌酒成大人,她都得罪不起,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公平共正的查个清楚。
李尚仪带领尚仪局众人,将司珍司所有记录典籍,齐齐翻阅,尽数查看,不露一丝一毫,核对出成柯并无漏记现象,其中的资料记录,也笔笔在上。
没有一丝问题,最终亏空的地方,和供应对不上的账目也查了出来,并没有出在成柯的账上,也没有出在刘文素的账目上,而是出在。
司珍司,另一个人的账目中。
那人便是,司珍司的大司珍,萧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