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成珂有些不明白。
“成大人奉命来管制官矿问题,如今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现在官矿已经运转正常,成大人也是时候回宫为朕解忧。”
“回皇上,这召回令下的太过突然,只怕一时半会儿官矿的事儿交接不完,成大人这几日还走不了。”迟靖离抱拳开口,语气有些略急促。
迟易炎的眼神就不冷不热的飘到了成珂身上,等着成珂说话,成珂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这么突然就回宫。
一看迟靖离的反应,抿抿唇,“皇上放心,官矿的事儿,成珂很快就会交代妥当,劳烦皇上小等片刻微臣随皇上一同。”
迟易炎冰冷的眉眼舒展开来,满意的点点头,看了呆在原地的迟靖离一眼,“这就好,朕先去你住处。”
迟易炎率先走进去,宫里来迎圣驾的一堆宫人,早就安静的跟在身后。
半响,迟靖离才开口,“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因为我?”
成珂微微张嘴,纠结半天,“那,那个,我不是怕你和皇上起冲突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早晚要回宫,都一样。”
成珂不知道怎么说,她的确是因为迟靖离,才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迟易炎回宫,迟靖离算是除了迟易炎之外,她第一个朋友。
为人处事,成珂都很欣赏,但也只是作为朋友作为同僚的欣赏,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迟靖离有除了友情之外的交际。
既然如此,她不想因为她,叫迟靖离忧心,不如一早就斩断。
“你进宫,再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迟靖离低声说,双眼看着成珂,似乎做着最后的挽留。
等成珂连带官矿的工作交接完毕,跟迟易炎回宫。
天色就已经不早了,成珂也累的不行,躺在轿子里昏昏沉沉。迟易炎叫了几声成珂也没有醒。
迟易炎挥挥手,轿子直接抬回了月室殿,流云早就等在门口,迎上前,迟易炎撩开轿帘,制止了准备行礼的流云。
流云明白的点点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迟易炎看着一边睡得昏沉的成珂,微微一笑,伸手去抱起她。
一边的宫人自然不敢言语,惊扰了大人和皇上,迟易炎把成珂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迟易炎伸手去替成珂撩开额前的碎发,手碰出到成珂额头的那一刻,成珂嘤咛一声,皱起眉头。
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达,迟易炎心头慕的一紧,“来人!”
“皇上,流云在。”流云忙跪下附在地上。
“快去传太医来!”
“太医!?是,流云这就去。”流云错愕的看过去,心里不禁担忧,大人才回来,又不舒服了?赶忙出去传太医。
“老臣参见皇上。”程太医急急跪下行礼,大口喘着气,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赶过来。
“过来看看。”迟易炎低声催促。
程太医忙上前,看着床上脸色开始发红的成珂。皇上这么紧张,他自然不敢怠慢,忙开始把脉。
“皇上,成大人,这是受了风寒,寒气入侵才致如此,微臣开些汤药,给成大人喝下,晚上多盖些棉被,出出汗,应当没有大碍。”
程太医边说,边小心的打量皇上的脸色,看到皇上眉头微微松开,这才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他也该回去开药,利落的收拾着东西,走出月室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成大人,与皇上关系不似寻常,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渊源关系,莫非坊间传言……
成珂这一病,就是三天,第四天早上,成珂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七七八八,都要归功于太医院,大材小用,什么珍贵的药材都上上来,就为了一个风寒。
“皇上待大人真好,为了大人什么珍贵药材都舍得用,大人感动吗?”流云这个机灵的丫头,歪着脑袋,笑嘻嘻的凑到成珂身边。
感动……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风寒是怎么来的的话。
成珂不痛不痒的哼了声回答。
“大人这还不感动?那流云在跟您说个事儿,今天早朝……”
流云似乎还有什么爆炸性新闻要爆料,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成珂接旨一一”
成珂和流云对视一眼,“我刚进宫,又有什么旨意?”
“大人出去就知道了。”流云似乎知道是什么事。
成珂推开门,在公公面前跪下,连带着月室殿一众宫人,齐齐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奉大夫成珂,不负朕望,整顿……”
迟易炎今日早朝,又升了她的官,旨意这么快就下来了,成珂自己都觉得,这段时间,升迁似乎有点快,别说那些背后本来就看她眼红的人。
“成大人,恭喜恭喜,真是步步高升。这么快又晋升三品国子监祭酒,如此重要的官职。”公公把圣旨双手递给成珂,笑的不卑不亢,“大人真当感谢皇恩浩荡,皇上对大人的器重,今日早朝便……”
公公边暗喻,边微微一笑,就要告退,成珂赶紧叫流云塞了些答谢钱,待流云回来,关上门,一脸喜气,想要和自家大人好好庆祝一番。
成珂看着手中的圣旨,低声问,“今日早朝发生了何事?”
果然,这些宫里的流言蜚语,都逃不过流云这个小八卦,此时她笑的眉眼弯弯,走到成珂身前,绘声绘色的就开始说。
“大人可不知道,本来您晋升中奉大夫,就有好多大臣不服,今日皇上又下令,封您为三品国子监祭酒,想也知道,又是众臣非议劝阻。”
“那又是如何解决的?”成珂更关心迟易炎的处境。
说到这儿,流云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皇上就一句话,就把满朝的大臣全都堵了回去!”
“皇上说,若是旁人治理好了东柯国官矿这个长期问题,他便也能升官,大人您想想多解气,在您之前那么多的大臣出马,不也都是跑了个龙套,谁能如您一般。”
成珂忍不住笑,“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升官的是你。”
“大人,国子监祭酒呢,您不开心?”流云一脸认真,自家主子才进宫一年左右,便从一个六品女官,直接晋升到了三品国子监祭酒。
别说连升三级,便是一级,许多人熬上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升上去。
国子监祭酒是个什么官,成珂之前也有多多少少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