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舒服？”赵清秋一脸不信的问。
“真不舒服。”成柯一脸认真的回答。
赵清秋点点头，手扶着桌子，沉吟片刻，忍不住抬头，“不舒服你自己把这毒解了不就是。”
成柯挑挑眉，“看来赵大人十分看不起成柯身上得毒？”
赵清秋轻嗤，眼里是毫不掩饰得蔑视，“毒性缓慢，脉象明显，这种只用来装病逃婚逃学堂得毒，可以说是毒药中得败类。”
成柯也不生气，把瓜子递了过去，“啧，这么认真干什么，你在药房不无聊啊，过来聊聊天呗。”
已经混熟悉，自然没有那么多客套，赵清秋严肃得看着成柯，十分无语得认真告诫，“下官不大不小，是个院判，在太医院也有很多要职在身，虽然不是如何急切，但也是需要一件件去过目解决得，下官白天被成大人叫过来闲谈，晚上回去就要点烛做事，在着说，很容易把下官拖进你这……我很忙！”
赵清秋说道一半，话咽了回去，做了个总结。
成柯不急不缓得又到了杯水给赵清秋，“不急不急，不妨聊聊今日来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儿？”
“……”赵清秋看了成柯一眼，算是彻底无话可说，喝了口茶，“你能不能换个人了解宫里日常得事儿？”
成柯态度良好，死不悔改得摇了摇头，赵清秋一口气堵了回去，叹了口气，“好，近日来皇上在对你名单上得那些人严查，查出好些家里藏有逆反之物证据的，一并处死。”
“处死？也好，斩草除根……”成柯点点头，然后问，“包括武官？有实权的？端王可有干预？”
“端王也在找疑点，跟皇上据理力争，若不是如此，宫里的大臣怕是早就下去十来个了，只是这般，每隔几日，也还是有端王没能争取回来，被皇上革职的……成大人，下官当真觉得，这些话不是下官该说的。”赵清秋想起什么，沉吟。
成柯微微一笑，“可你每次都说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死缠烂打，不说不放人。
“因为我每次都给你瓜子吃啊。”成柯笑道，只是那眉眼弯弯，却叫赵清秋越看越冒汗。
“这些事你可以找皇上了解。”
“皇上这几日不是和端王斗智斗勇么，哪有时间，再说了，不得跟我避嫌啊，你说是不。”成柯所有事，几乎赵清秋也都有帮忙，也是一个可信之人，成柯也不怎么瞒他。
赵清秋开始头疼，自己是不是不该一开始去多管闲事。
除官员自然只是第一步，成柯心里直到，迟易炎既然开始动手，就不可能这么不痛不痒的和端王争斗，就这么每日折几个端王的爪牙，尽管已经是那些靠近权势的武官。
果然，某日迟易炎秉烛，附桌写了些什么，飞鸽传书，成柯一把拦住迟易炎，迟易炎愣了下，“干什么？想看？怎么，怕我给宫外的姑娘写情书？”
迟易炎果然什么时候都有撩成柯的兴致，成柯却错开迟易炎靠近的暧昧姿势，接过鸽子，“这么白，不怕没出宫就给人射下来？”
成柯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不顾信鸽的极力挣扎，将无辜的白鸽一身的毛，染成了黑色，作罢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墨水未干的鸽子丢了出去，“这样才对嘛，情报员就该有情报员的样子，传身夜行衣，白天也能伪装伪装乌鸦。”
迟易炎饶有兴致的看完，最后在成柯无比得瑟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这不是鸽子，这是鹰瞭，能飞到千米之上，别说肉眼，即便是看见了，也射不上去那么高的箭。”
“……”成柯笑容僵住，“这样，偶尔换个颜色，也能调节调节作为高级皇家情报员的压力不是。”
成柯没问传出了什么信，只是成柯直到，绝非小事。
过了不到几日，边界各处，西楚国又开始躁动，朝堂之上。
“边界躁动，端王怎么看？”大臣上奏后，迟易炎幽幽的转向端王问。
端王脸色铁青，他能怎么办，现在守着朝堂，还这样失去左膀右臂，若是离开，只怕回来只是，朝堂上的血液就又更换一新，届时在想安插人手，就是难上加难。
“本王身带嫌疑，自然没有决断权，还是看皇上定夺。”
迟易炎点了点头，“那便从端王手中，分些兵权出去，给其它将军，带兵平反。”
端王眼睛微米，兵权！怎么能是随意给人的，“本王举荐……”
端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迟易炎打断，“朕想想，除了名单之上的武官，还有那些武官可以带兵上阵。”
一番话把端王堵死在原地，端王的意图很明显，想把兵权交给自己人，然而迟易炎怎么会如他所愿。
端王所有的爪牙，尽数都在名单之上，战战兢兢的等着被查，袖子下的手已经握的泛白，看着大殿之上唇角含笑，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的皇帝。
很好！也不知这小皇帝伪装下，到底有多少能耐，这么多年竟然把他的爪牙摸得一清二楚，这显然是给他设下的圈套。
眼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端王只能分出一小部分兵权，给了小皇帝指定的武官。
几日不到，四处不同方向的躁动又纷纷开始，闹的极凶，分了几次兵权的端王沉不住气，在迟易炎再次讨要兵权时，缓缓开口。
“皇上，微臣手上的兵权已经七七八八，不比汪大将军多，何不派汪大将军去征战，汪大将军威名远扬，只怕事半功倍。”
“哦~”迟易炎没有表态，轻哦了一声，笑道，“自从三年前，端王要求去亲征，从汪大将军手中拿去大半兵权后，汪大将军就只管守护皇城，若是他走了皇城岂不是无人看管。”
几番明争暗斗，端王手中的兵权，基本上剩的不多，迟易炎也可和之匹敌，自然也日日不在给端王装腔作势。
端王回去端王府，就率直回了议事厅，听着磕磕碰碰砸东西摔门的声音，打扮精致，带着吃食的端王妃，也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娇艳的脸蛋上也满是担忧，这半月来，端王回府都是这个样子，怒气冲天，谁也不敢招惹，叹了口气，“蝉儿，回去吧。”
说吧，三步一回首，满是担忧的离开了议事厅，留给端王自己一个人的空间。
夜色刚深，下人来报，“王爷，那位来了。”
迟秀的眉头也不曾舒展，扬了扬手，微微敛眸，有些疲倦之色，“让他从进来。”
不多时，就有一身，身披斗篷，戴着帽子，从后门疾步走了进来，关上门，才放下了斗篷，恭恭敬敬的在端王面前俯身行礼。
“王爷。”这面孔，也是日日出现在朝堂上，唯独没有在名单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