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白,你干嘛一放假就窝在电脑前?”青葙一边说着,一边从外边走了进来。
宁小白吓得赶紧将站内私信页面关掉。
“怎么了?做贼似的,在浏览岛国动作片?”青葙坏笑,走进一看,看到游戏论坛的首页,摇摇头,“真搞不懂你,游戏就这么好玩吗?不切实际又消耗精力的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爱过才懂味。”宁小白砸吧着嘴。
青葙好笑的白她一眼,“少贫!一城又去加班了,我们俩出去逛逛?”
“这个……那个……我今天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可能好朋友就要来了。我不想出门额,要不你自己出去逛?”宁小白吱唔着推辞。
“懒鬼。就是想宅在家里玩网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跟上大学时候一模一样。”青葙无奈的敲了下她的头,记得上大学时,她和宁小白一个宿舍。她就是个游戏狂人,一下课就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有时候不重要的课还会逃了在宿舍玩游戏,周末别的女生都谈恋爱或者逛街,只有她靠游戏度日,还和游戏里的人网恋。
“唉,我还是一个人去游下泳再看场电影好了。”
“快去快去!游泳对身体好,看电影对精神好!”宁小白忙不迭的说。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
“我这不是可能有特殊情况嘛?”宁小白捂着脸。
“还可能——都是借口。”青葙知道她的游戏瘾一上来,天王老子也说服不了她,只能由了她去,收拾一会独自出门了。
等青葙走,宁小白匆匆的将论坛私信又打开,连忙回复,“你到底是谁?既然都认识我们,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只见我不见青葙?”
“想知道真相,根据我说的,单独前来,今天上午十点半锦绣路时光岛咖啡馆见。”对方竟然在线,这次很快回了信息。
今天上午十点半?宁小白一看时间,这不马上到点,还要坐车。她赶紧回,“好,我马上出发。”她跟着青葙后脚出了门。
因为是周末,上午咖啡馆的人已经不少。三三两两散坐着,也有单独在等人的。宁小白走进咖啡馆,侦探似的左瞧瞧右瞄瞄,看了半天,没有看到一张相熟的脸。
难道自己猜错了?对方并不是熟人,只是事先对她做了调查才联系她的。
她生出一种隐隐的忐忑,忽然注意到咖啡馆最里面靠窗的那个四人座,从高高的沙发椅背上露出一个黑色的后脑勺。
她凭感觉,就是那个人了!
她迫不及待的走近,当看清那人的长相时,不由得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对,是我。”周洛微笑着,招呼宁小白在对面落座。
相比他的热情礼貌,宁小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心嫌恶。
“嘿,周洛,大名鼎鼎的云城情圣,还上过电视新闻的呢。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竟敢找我。你不怕我把咖啡都泼到你脸上吗?”宁小白不客气的冷笑道,“青葙做不出的事,我可做的出!”
她听青葙讲过他做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奇葩事,替青葙难过悲愤,替那数十个女生不值,以至于单单看到他这张脸,她就有一股无名火五脏六腑四窜,烧得慌,真想把火都喷到他身上,将他烧烤成焦碳。
“整个咖啡厅的咖啡都泼过来也是应该的。”周洛神色自若,淡淡的说道。
宁小白冷哼一声翻了下白眼,亏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也是一种本事。
“你费尽心机的找我,难道是想回头?”宁小白揣测着周洛的动机,“我告诉你,青葙是不可能再回头了。她现在好得很,找了个特警男朋友,帅出天际不说,对她又疼爱又专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过得好就好。”周洛仍然很淡定。他用勺子缓缓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我是想帮你们。”
“也是帮我自己。”
“不劳驾呢!我们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宁小白仍用鼻子哼气。
“是么?你们不是在找被丽西堤亚飞船的改造过的人吗?”
这下宁小白愣了愣,“难道你认识?”
“嗯。”周洛低头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不仅认识,还很熟。”
“是谁?!我和青葙也认识的吗?”
“嗯。你们也认识。”周洛放下咖啡杯,抬眼直直的看着她,“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
宁小白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咖啡勺甩了出去,她盯着周洛看了半晌,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是没有见过被改造的人后来的样子吧?
她怎么看周洛,都是原来那副模样,中等偏上的五官,只能算得上稍端正俊秀点,离人们常规审美的大帅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你是指青葙?我见过她被改造后的样子。”
周洛的这一句,差点又让宁小白将嘴里的咖啡都喷出去,“你见过?”
她有点不信,他要是见到她现在这么美,以他的品性,当时就会耍赖着不撒手吧。
“嗯……”周洛回忆那天首次看到青葙现在的样子。
他也曾惊为天人,试图再求和,以来听到青葙所说的巨额的修复费用,他原来以为真是整容,后来看到宁小白发的帖子,明白她也是被改造者,以为是改造后的副作用——迫于对现实压力的畏难,他后来再也没找过青葙,即使几次遇到,也都努力淡然处之。当然,这层心思,他是不会对宁小白坦诚的。
“并不是每个被改造者都会要求被改变外表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一直认为男人没必要太俊美,过得去就成。何况,我对我自己本来的面貌还算满意。”周洛说。
这点倒和青葙他们在找第四人的推断一致,宁小白沉思会,打量着他,神情疑惑,“那你改变了什么?”
“情商。个人魅力。”
“你是说——‘云城第一情圣’的实质?”宁小白瞪大眼睛。
“没错。”周洛点头,眼神悠远的看向玻璃幕墙外,“被改造后,但凡我稍用点心思,想追的女人没有追不到的。如果说,同时有一群男人在场,谁能够将里面大家最想带走的女人带走,那一定是我。”
“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改变?你和青葙一直那么好,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了。”宁小白简直又要抓狂。
“是的。我从没有想过离开青葙,也想和她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平淡到老。”周洛仍望着窗外,手指腹无意识的一下下敲打着餐台桌面,“人,有时候,不知道怎么了,就会鬼迷心窍……”
周洛和青葙从大一开始谈恋爱,大学四年,毕业五年,一起相处了九年。几乎从恋爱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腻歪着在一起,到毕业后同居的那几年,还没结婚就感觉像老夫老妻的过了一辈子。
他们也没有觉得有多么不好,只是日子平淡似水。青葙才能都好,就是有点爱闹情绪的小毛病,每次周洛有什么做的让她不满意的地方,她又不直接说起来,只是闷在心里,不再搭理他。一开始,周洛还好脾气的去问原因,去哄去解释去道歉,久而久之,他见怪不怪,也疲惫了,任由她去。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那种疲惫感就连一起睡觉时,都像一块煎饼对着另一块煎饼,对方身上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想装作激动都装不来……”周洛一边回忆,一边坦述。
“你这就是喜新厌旧嘛!”宁小白气愤。
“你可以这么说。但是这是人性,人的劣根性,有什么办法呢,又能怎样?”周洛苦笑,“其实青葙也敏感的觉察到了我的疲倦。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亲热时,她跟我说,‘答应我,以后这辈子只和我滚床单’,我含糊的应着,答应的很勉强。她也感觉到了。她就是这点太通透。又可能因为是婚前,产生了一种莫明的精神紧张与焦虑,她那段时间患得患失,总说因为看了太多婚姻不幸福的人生,觉得结婚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所以有一种恐慌感,不安全感……”
“其实,我们男人又何尝不是。本来恋爱这么久,激情已经消磨。婚后要面对一大堆琐屑、现实的柴米油盐,只剩下过日子的疲惫,想想都没什么期待……”
宁小白翻翻白眼,“这是你的心态问题好不好。平淡的家庭生活有平淡的幸福,那么多的人不都这样过来了,一家人相伴着互相温暖,和和睦睦的过完一生多好。如果一个人总是看到事物的阴暗面,那什么样的生活状态能满足能过好呢?你看外国人,别看他们开放,他们对家庭生活可重视了。”
“我不知道别人,我只知道我自己。”周洛微低了头,“那天是周五的晚上,青葙想叫我一起看电影。我觉得总是那老几样,很腻味,没什么意思,于是骗她说单位里有事,要加班。其实我是不想回去,不想面对她,我想一个人透透气。”
“然后,我开了很久的车,跑到云河上游去游泳,再后来就碰到了丽西堤亚X号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