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血腥味传散开来,宁小白拳打脚踢的挣扎,下一秒双手被钳住,狠狠地按在墙上,乱动的双腿也被姜泽用腰抵住。
“不要乱动!”姜泽低声警告,眼睛通红,看样子他也喝得不少。
“你要干嘛!你咬痛我了!”宁小白咆哮。
姜泽看着她抓狂的样子,突然笑了,“可爱。”
“……”
“我保证再不咬痛你。刚才是惩罚。现在才是奖励。”说着,姜泽又俯身低头,将她的樱桃小嘴温柔的含住,细细的吮吸,灵巧的舌尖迅速翘开她的唇齿,打着旋儿探向深处的甜蜜。
宁小白忍不住轻轻低低呻吟,立即又觉不妥,改为一句,“靠,竟然这么会调情!”
姜泽又被逗笑了,“真可爱。”
下一刻,吻得更加投入认真,宁小白奈何四肢被钳制住,被撩拨得苦不堪言,身头燥热得直想喊叫,又碍于公众场合不敢动静太大,只好一边被他吻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有种——你就——放开我。我们——面对面——单挑。”
姜泽也意乱情迷了,用嘴对准她的耳朵,轻声道,“怎么个单挑法?扶墙而出的那种?”
“好!扶墙而出就扶墙而出!”宁小白想自己只是想用缓兵之计在此刻脱身再说。
姜泽果然放开了她,但依然紧紧地牵着她的一只手,非常的自然。宁小白回头去搜青葙,想跟她打声招呼,却发现她和她身边的衬衫男已经不在原来的位子上。
她忙跟姜泽借口上厕所,进洗手间后掏出手机给青葙打电话。
嘟了几声,谢天谢地,电话被接起了。
“喂,大白白你在哪!我们得走啦!”
“听你的,正在以毒攻毒。”
“哦?这么快?哪家酒店?一定要注意安合,记得戴小雨衣哦。”
“……你这小火车开的太快了。酒吧太吵,我们另外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吃点东西。”
“矫情!”宁小白正说着,看到手机上冒出一条短信——
“给你两分钟,再不出来我就冲进来让你扶墙了。”
宁小白手一抖,匆忙跟青葙再叨唠几句,便结束了通话,心想这姜泽喝多了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格外有男人味……
如此想着,她一出洗手间门,便已被他迫不及待地搂在怀里。春风旖旎的后半夜,在宁小白不停在心中默念的“少女强,则少年扶墙”中,波涛汹涌的度过。最后两人累得精疲力竭,仍然紧紧相拥着,香沉入睡。
青葙与衬衫男另外找了个清吧坐了会,衬衫男打听青葙的名字。
“酒肉朋友,这些小节就免了吧。”青葙淡淡微笑。
衬衫男有些许失落和无趣,但没多做纠结和追问,如很多猎艳的男人一样,能有一次便抓住一次的机会。坐了没多久,他将青葙往附近的一个酒店领。快到酒店门口时,青葙坦白她身体的怪异。
“我不想吓着你,先跟你打个预防针。”
“我什么都见过。不怕,谢谢你的提醒,但我还是想试一试。”衬衫男微笑,内心感觉这是这个陌生的大美妞设套考验他呢。
见青葙沉默,衬衫男本能的反应是要趁热打铁,于是兴高采烈地去开了房,感觉像天下掉下个大馅饼,砸在他的头上。
不到半个小时后,衬衫男惨白着一张脸夺门而出,那惊惶的样子,不亚于日韩恐怖片里见到女鬼似的。他从酒店房门跑出来后,哆嗦的一路狂奔,撞上了酒店楼层服务员忘记说抱歉。一口气跑到电梯间,按下下楼键的指尖仍禁不住在颤抖,以至于电梯开门后,里面的乘客见到他相当难看的脸色,好心地问一句,“先生,你还好吧?需要什么帮助吗?”
衬衫男什么话也说不出,兀自微低着头轻摇,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晦气的鬼地方。
酒店房间里,青葙正缓缓整理前一刻被衬衫男疯狂扯乱的衣裙。她有料想到十成有八成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鼓起勇气,来试一试,但是衬衫男见鬼似的反应还是戳中了她。
原来在正常人眼里,她完全像妖魔鬼怪一样的存在。她事先都给衬衫男打过预防针,他都吓着那个样子。可见,当时赵一城的心理有多强大。又或者,这是有感情与没有感情基础的区别吧。
青葙苦笑,整理好衣裙,也不想呆在这陌生的酒店里,独自下去退房。
出了酒店后,夜风袭来,她的酒意有几分清醒,街灯迷蒙,路边的小店多数已熄打烊,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子凄凉。在酒店边上的24小时小卖部里买了一包烟,蹲坐在酒店大门口的喷泉旁的花坛边抽起烟来。
她以前没怎么抽过烟,抽烟的姿势怪异而滑稽。吸上一口烟后,她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努力地合着嘴,让烟雾锁在口腔里,慢慢从鼻孔里吐散出来。
竟然成功了!
她开心地又吸上一口。
突然,一个人跟着坐到她的旁边,向她伸出手,显然是在讨烟吃。
她转脸一看,又是渺歌。他好像无处不在似的,每次都能在奇葩的场合碰上他,难道是他刻意派人跟踪了她?
但她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渺歌的颜值、名气与物质条件,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即使是真如江闻页所说,看上了她,也应该是大胆地直接出击。
“给我一根烟。”渺歌淡淡的。
青葙摸不准头脑,只得掏出一支烟递给他,同时不忘把买的廉价打火机也一并扔给他。
渺歌接过烟,点上火,也像她一样,默默的吞云吐雾着,并不和她多做交谈。
大明星也有苦闷之处啊,还好内地不像港台有那么多狗仔队,不然单单渺歌深更半夜坐在酒店路边花坛抽烟这一幕,便能刷爆当地新闻娱乐版头条。青葙看他的样子,也没打扰他。两人就这样坐在花坛上,一起抽着烟。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因为是不可透视的深色玻璃,看不到驾驶的人。
青葙开始以为是前来酒店住房的客人,后来见车子一直停着,又以为是渺歌的司机保镖什么的。不过渺歌一直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又等了一会,那辆车子启动了,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车窗玻璃缓缓放了下来。
青葙看到驾驶位上脸色铁青的赵一城,心里像打翻了做菜的调料盒,五味陈杂。赵一城双眼微红,瞪着他们,有棱有角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同时像用力在咬牙齿,太阳穴边上的青筋绷得紧紧的——他在生气!
他为什么要生气?因为看我和渺歌大半夜坐在酒店门口抽烟吗?他误会了我们?青葙想,虽然内心坦荡,但见赵一城那模样,不由地又心虚起来。
下一刻又想到,他们不是都已经分手了吗?他不是也和穆离春重归于好了。他为什么要生气,自己为什么要心里发虚?
放下车窗玻璃后,赵一城没再停下来,开车扬长而去。等到他的车子驶远,青葙顿时像被泄了气的皮球,焉头搭脑,抽烟也没了兴致。
“我们都是没有将来的人。”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渺歌,莫明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青葙惊奇地望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睡到大半夜,宁小白倏的酒醒过来。躺在身边的男人,脑袋抵着她的脑袋,一只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另一只胳膊横亘在她的腰间,还有一只腿搭在她的小腿上。
这姿势……宁小白用还不是很清醒的脑瓜子想了想,这姓姜的男人,有跟我这么熟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于是,她怒从心起。先是轻轻一把推开姜泽挨着她的脑袋,接着又一一抬起他的胳膊和一只腿,放到另一边,再小心翼翼地爬起床来,开始穿衣。
“为什么又要走?不——要——走——”姜泽显然还没酒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拖住宁小白的手。
“靠。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对你负责不成?”宁小白朝天翻翻白眼,“别哼哼叽叽的跟个娘们似的。”说完,她把姜泽的拖住她的手干胸利落的拨掉。
姜泽也瞬间清醒过来,心里像憋了一口老血后又挨了一拳,又气又急,一把掀开被子,跟着坐了起来,“宁小白!你别太嚣张!”
“我嚣张什么了?”宁小白被他惊吓到,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你还不嚣张?先是在酒吧里和几个男人那么暧昧的跳舞,现在半夜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呆在酒店!”姜泽愤怒地咆哮。
咆哮完,他和宁小白都一愣,这话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陈年老醋的味道……
“额~哥们,你不会对来真的了吧?”宁小白一个激灵,尬笑,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拍下他的面颊,“都是成年人了,谈感情伤心,还是理智点吧……”
说完,她像兔子一样飞快的溜出房间,跑了。
姜泽怒嚎一声,一只拳头重重地砸在枕头上。他姜大少爷横行一世,泡妞无数,难得正儿八经一次,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他不知道那个臭柴火妞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有力使不出来的无力感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