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哈哈哈哈,你在跟我说笑吗?我的小蔷蘼!”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故意不去碰触她满脸的青丝,邪佞的笑容却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跟着,隔着发丝,准确地找到她的唇的位置,印下狷狂的一吻!
“唔……”
那吻霸道,粗鲁,甚至是带着某种深深的惩罚意味,几乎咬破了她的唇瓣!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彷如心的缺口,被他恶狠狠地撕扯开来,痛彻心扉!
他嘲弄——
“如何?反抗我的代价,是比顺从还要厉害一百倍的!”
他沉怒着,英容笑貌上,总是勾着一副阴戾的表情,蔷蘼泪眼婆娑,越看这张脸,越觉得可怕……
他将高挺的鼻梁埋进她的发丝之间,近乎贪婪地吸着她甜美的气味,大手抚着她纤细的腰肢,他喜欢这种玩弄的游戏,她越惊恐,他越兴奋,她越害怕,他越激昂!
“呜呜……”
蔷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像个布偶似的无法动弹,肌肤上泛起了一层层恐慌颤栗的疙瘩,被碰触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闪躲。
蔷蘼泪流满面,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息,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呜咽着:“先……生……请……”放开她!
可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听到他低吼了声。
被吊高双手的她,任凭怎么挣扎,仍然逃不过他的掌心!
“啊……”
她哭喊着,热泪盈眶,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绷热的,好像要爆炸开来那般难受!
她狂乱地哭喊着,双手几乎被绑到麻痹,整个身子被他腾空抱起的凌虐,在她心里再次烙下深深的痛痕,那是独属于他的烙印,如她胸前那圈红痕齿印一般,如曼陀罗那夜的处-子之血,都是他侵占她清白身子的罪恶烙印!
在他肆虐之下,她的泪光如一朵朵溅开的花朵,瞬间凋零!
是他!这个黑暗魔鬼!
她再也承受不住那凌迟一般的痛楚,昏迷了过去……
★
“蔷蘼……蔷蘼……乖女儿,到妈妈怀里来!”
温柔好听的声音,在她耳旁围绕着,她笑得好开心,好灿烂,乐颠乐颠地跑过去……
“妈妈,妈妈!”
然而,就在她靠近妈妈的那一刻,忽然,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出现了!
她猛然停住步伐,瞪着烁烁黑瞳,那个男子,好高大,好俊美,笑容却是那么俊朗温和。
“蔷蘼,记住那张脸了么?”
她不解地扭头看了眼满是泪痕的妈妈,心头一触:“妈妈不哭,蔷蘼记住了。”
待她再转眼的时候,那白色西装男子身旁已经挽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穿着婚纱,他们……笑得好漂亮,在一排长长的车队中,那西装男子和婚纱女子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妈妈,那是他们结婚么?”
“……嗯,是的……蔷蘼,记住那个男人的脸了么?”
她用力点点头,睁着天真纯净的眸子,小手替妈妈拭去脸颊的热泪:“妈妈,是不是我记住了,你就不哭了?”
“傻孩子,妈妈爱你……”
★
“蔷蘼也爱你……妈妈……”
脸上两股热泪,终于让蔷蘼在冰痛中醒来!
她又开始做童年时候的梦境了,距离现在太远太远的时间,记忆似是清晰又似模糊。
然而,一醒来,身子上满是红色的伤痕,腿间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手还吊在浴帘的钢管上,勒到她几乎失去了知觉。
赤-裸裸的身子就像废了一般,连腿都软到毫无气力。
湿嗒嗒的发丝,分不清是她的汗水还是泪水,披盖在额前!
待她睁眼,浴室墙壁里那明晃晃的镜子映射出来的身影,早已不似人形!
泪——
再次滑落。
蔷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你教教我该如何做啊?呜呜呜……”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子,就连自己都不认识到底还是不是她!
浴室里静悄悄的,那个在她身上凌虐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任凭她如死尸一般吊着,哪怕是没了呼吸!
痛到泪流不止,她无法说出那种深刻,黑先生……曾是她仰慕的恩人,可如今呢?
是残忍的侩子手,扼杀了她所有的憧憬与梦幻,亲手将她推向地狱的深渊!
“傻孩子,妈妈爱你……”
痛着哭着,蔷蘼的意识又渐渐涣散起来,“妈妈……我也爱你……”
她好像又看到妈妈朝她张开双臂的样子,哪怕是天堂,她也要冲过去——
妈妈,妈妈,请你一并带走我!
★
“先生,蔷蘼小姐发高烧了。”
恩伯沉重的声音,在偌大的卧房里响起。
这里,是黑先生最私隐的地方,如果没有特别的恩准,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而这次,恩伯被急急召唤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蔷蘼小姐!
“给她打退烧针,尽快把烧退下来!”
坐在宽大皮沙发上的黑爵阎,脸色有些凝重,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忍不住叹息一声,恩伯谦卑地朝黑爵阎点点头,“好的,可是先生,蔷蘼小姐身子骨本身就弱,这一年来,她大伤小伤不断的……”
“住嘴!”
黑爵阎一声呵斥,恩伯立即不敢吱声,从医药箱里抽出注射器,将退烧药注入进去,然后,默默地为蔷蘼注射起来。
此刻,蔷蘼正昏躺在先生的黑色大床内,那白皙、精美的容颜因为黑色的衬托,显得愈发的苍白、娇弱!这张倾城的脸蛋儿,在恩伯眼里看来,无论是多美或是多丑,她都是善良脆弱的孩子,忍不住让人疼惜。
无奈,却招惹了黑先生,或许这容颜,太过侵蚀性,一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和她之间的事,恩伯,我劝你最好不要管,也管不来!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
森冷的嗓音,在恩伯背后响起,仿佛那双鹰隼的双眸已经将恩伯看穿一般。
“是,我多事了,请先生原谅。”恩伯恭敬地回应,在黑家,永远没有人敢违抗黑先生的意思,在这里,他就是天,他就王!
“打完针就出去。”黑爵阎冷冷的开口。
“是,先生。”
恩伯替蔷蘼打完针之后,放下几包药丸,并附上说明,收拾好医药箱,就退出了房间。
顿时,房间恢复到原有的宁静,甚至听不到任何呼吸的气息。
黑爵阎踱步走到阳台上,此时已经是深夜。
他的手指上,随意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完一半,袅袅的烟雾迷蒙了他的视线。
仰望天空,那些星星就像一颗颗光芒四射的钻石,镶嵌在漆黑的夜空里,美丽、逍遥、自在……
这一刻,难得享有这么平和的心情,宁静致远,手指间尼古丁的味道让他迷醉,他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的心境了,记忆中,似乎是很远很远的事了。
忽然,房内响起不安的呢喃——
“妈妈……呜呜……妈妈……”
“别扔下我……别……”
他猛然回头,快步走回房里,在床边坐下。
此时的她,已经冷汗涔涔,泪雨如珠,眼眸却深深闭紧,苍白的唇瓣不断呓语着。
心头微微一颤,忍不住伸过修长的手指,像是失魂一般触到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
细滑的触感,让他上瘾一般来回抚动着。
那冷峻的容颜,刀凿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手指有意无意地在那如玉般的肌肤上自由行走,璀璨的眸光中,倒映着她苍白的容颜,楚楚可怜。
或许有一刻,连他都没有察觉,不知不觉放柔的目光,紧紧凝视在这抹娇颜之上。
一早,他便深知她的美,是足够引诱无数男人的销魂脸蛋。惟独他,厌恶这张倾城的脸,厌恶这抹纯净的黑瞳,她不该生成这样!
这张脸随时叫人迷惑了心志,甘愿为她倾倒,她不该拥有这般震慑人心的容颜,她不配!
“如何让我不恨你呢?除非……你死……或是我亡……”
他柔声的倾吐,眸光里是无奈的叹息。
她柔声的呜咽,在他手指的抚动下,不安的呢喃亦渐渐安静下来。
“呜……爱你……”
蓦然!
她无意识的呓语,让他心头猛然一触!
手指像触电一般瞬间抽回!
爱?
她竟然说爱他?!!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这个虚无缥缈的字!
他宁愿只与女人欢好,也从不放入自己的感情,或许在他骨子里,早已没有这爱的能力,也不屑!
眸子瞬间冻结,出鞘的灵魂亦在下一秒归位,仿佛刚刚那一刻晃神的并不是他。
覆上阴冷的表情,他拿起电话,用冷到不能再冷的话语说道——
“来人,将我房里的女人抬出去!”
眸光凝聚,闪过一丝嫌恶,那修长的手指,随即将她乌青的发丝抚回脸庞,盖住那娇弱的容颜!
他厌恶这张脸!
即便是倾国倾城,他也势要将她摧毁!
他说过,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不一会儿,佣人们应声进房:“先生!”
“将她抬走!”
他冷冷地走到一旁,叼着香烟,不再看她一眼。
“是的,先生!”
佣人们恭敬地将躺在被窝里的女人卷在铺盖里,一同扛起,很快便退出房间。
门被关上的那刻,将他和她再次隔离在两个世界里。
她再次呢喃的声音也已经消失在他的耳朵里。
其实,刚刚她未说完的是,“爱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