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羽也没说什么相当于默认了他的说法,因为陈立确实是唯一一个会帮笛清雨的朋友。
狄青羽刚穿越到笛清雨身上时身边也确实只有陈立这么一个人陪着。“你看这里这里”陈立每讲一个故事情节都会停下来做些动作,仿佛要将当时的情形刻画出来。
而狄青羽也并不讨厌,因为陈立表演地惟妙惟肖,让听故事地狄青羽感觉自己真正进入到笛清雨地形象里。
于是狄青羽就乖乖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动作,陈立跑到狄青羽身边,再次拽住笛清雨地胳膊,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没办法甩开,陈立似乎也受到以往地教训,这次紧紧握着不松手。
不等狄青羽问他要干什么,就感觉肩膀一阵凉爽,而衣服也被陈立拉下去一半。
狄青羽见情况不妙当机立断推开陈立,因为笛清雨衣服本就是修修补补穿过好几次地,结果这么一拽线头都跳了出来。
“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被推开的陈立被这么一推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做法欠妥,立马像做错事情乖顺地像狄青羽边认错边解释道
“不是,我是想让你看个东西。”
好像怕狄青羽不相信又打算上前当,可这次却被狄青羽提前躲过,而在这个过程中狄青羽看见了刚刚露出地胳膊上有条狰狞地伤疤。
“对,就是那个,我想给你讲的就是那个。”陈立高呼一声,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还更细致说明伤疤确切位置。
原来当后来笛清雨被彻底孤立之时,小公子还一直记恨着笛清雨在他脸上留下地那几道疤,每次看到笛清雨也不止对笛清雨恶语相向有时还会对她拳打脚踢。
有好几次陈立都看到流着血地笛清雨,每当过去询问,笛清雨对他却置之不理,自那之后笛清雨三天两头地身上总会添上些新伤。
最后陈立实在是忍不住去问笛清雨,“我当时就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就说越反抗被打的越疼。”
狄青羽看着胳膊上的疤,一个画面随之接踵而至,记忆里笛清雨瘦弱地身体被人打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其实那些人并不是那嚣张跋扈地小公子,只是一些想巴结他父亲地无业游民。
笛清雨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朋友,陈立也难免受点皮肉之苦,所以索性最后什么也没说,反而一直躲着陈立。
那天陈立是第一次见笛清雨,她被正被一推人围在角落里,手里死死地护着个包裹,任凭旁人怎么推搡她她也只是护着包裹不做反应。
结果其中一个人看准了机会抽走包裹,将里面东西都抖了出来,掉落下来地其实并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课本和少的可怜地碎银子。“我还你有多少钱,结果也就这点破东西。”嘴上这么说可最后离开时这些人依然蛮横无理的拿走了她所有地所有东西。
陈立那见过这个场面,在一旁躲了许久见他们离开便马上去看笛清雨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陈立见笛清雨已经昏在角落里,因为刚才地抢夺衣服也被扯破,肩膀裸露出来磕到墙角流了血,手足无措地陈立想到了他脑海里能够想到地所有方法帮笛清雨止血。
用自己袋子里几件衣服给她擦干血迹,可其实效果不然,最后还是笛清雨稍微有意识时告诉他带自己去药堂。
结果还是因为处理不当在笛清雨身上留下了印记,陈立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于是从笛清雨养病回来后陈立就一直陪着她,虽然不能帮她欺负那一群坏人,但只要听到有人要找笛清雨地麻烦,他就会想尽办法让笛清雨绕着道走。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太担心你了。”狄青羽可以看出来陈立确实是真诚想道歉的,两只手不安的揉搓着衣角显得十分踌躇,左边脸上是狄青羽刚刚因为他的无理行为着急躲开而不小心打上的红印记。
宛如淘气地孩子因为做错事而受家长惩罚般,狄青羽心想自己和一个孩子较劲什么。
“我知道了,反正也是胳膊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狄青羽边说边把衣服堵住伤口,上下挥舞胳膊在陈立面前晃动表明自己并不在意。
“那就好你不生气就好。”狄青羽看着这个精灵古怪地男孩,心想狄青羽有这么个可以推心置腹地朋友也确实让狄青羽雨些许羡慕。
“其实啊,笛清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觉你可能还在生气,可以拜托你先原谅我吗?”陈立说话总是维持着神秘感让狄青羽想听下去。
于是应答道“可以,你先说我看情况而定。”
随后陈立说起前几天发生地事情,也让狄青羽了解到笛清雨是如何死去,自己附在笛清雨身上前她正经历着不该这么小的女孩所经历地过往。
笛清雨回到学校后异常地轻松了许多,再加上有陈立暗中作梗那些人也很多次没有碰到笛清雨,使得笛清雨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一天笛清雨和陈立放学回家时又被一群人拦下,“哼,你还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几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学这话刁钻刻薄地话,虽然也是出生门第不低可涵养却不怎么高。
估计都是因为独子被父母从小就被惯到大,又或许是从大街上看到那个泼妇骂街时被他们听到记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跑。”几个小孩将两人围在一圈,陈立想趁机带着笛清雨逃跑可为首地男孩整整比他高一个个头,这男孩也是是早年学校的学生,可后来家道中落他也就中途辍学。
结果整天无所事事就在学校周围游荡偶尔还和过路的好欺负地小孩要点过路费。
时间久了也就有了一群学习不好跟着一起混日子还不懂事的小朋友,慢慢几人就养成这么个习惯经常组成团体出没,这次她们正好碰到笛清雨这两人。
“哼,小子还想跑。”男孩看了看笛清雨穿着破烂不堪,觉得她并不是什么有钱人随后就将目标转向陈立。笛清雨看到他这个表情便知道他是打算对陈立下手,一把将陈立拽到自己身后。
“你这种被没有地方去的人就像是残羹剩饭,一到哪里就会赖着不走,而且时间越久就会越重。”陈立扭着身体要从笛清雨背后离开,而且还用自己那略微搁脸地手想捂着笛清雨地嘴,想让她停止再激怒这群人的话。
那个年纪地笛清雨虽然是小孩子,但因为过早的经历过残酷地现实,她的心智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了同龄人不该有的坚韧。
当被围住时笛清雨就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反正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挨打的事情,如此看来还不如替陈立挨了打,那群人见她没有什么钱财就会离开。
“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笛清雨这一席话成功激怒男孩,冲着笛清雨地肚子就是一拳,当即她便因为两人力量悬殊被打翻在地,瞬间几个人就这么推搡着。
时间已经正午,烈日炎炎晒蔫河边柳树,偶尔经过几个路人看着桥边玩耍地几个小孩笑了笑随后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而她们所谓地几个小孩玩耍正是扭成一团的笛清雨众人。
随着一声惊呼“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几人停止动作皆往水面方向望去,可看了又看河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知道是有人说谎。
陈立见他的谎言被识破拖着笛清雨就要走,可不幸地是另外几人反应过来后不一会又将两人捉住。
“好啊,赶骗我那你也去尝一尝水里地滋味。”男孩打红了眼,抬起陈立就要往水里丟。笛清雨心惊抱着男孩大腿狠狠咬了一口。
男孩惨叫出声,让旁边的人拖住陈立,将目标转向笛清雨,笛清雨在男孩怀里挣扎着嘶哑男孩身体等到达小河边笛清雨还咬着他的耳朵,“啊!”男孩嚎叫一声毫不犹豫将笛清雨扔出去。
“救我,救我啊。”笛清雨挣扎着想要游出水面,希望自己得呼喊声可以喊来过路人,可大中午并没有什么人,除了岸上看着的几个小孩,没得到救助反而还被惯了一肚子水,开始还能见到笛清雨挣扎,后来只能见到水面上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水泡最后终于还是恢复平静
“戚,又是这种计量,装死?下次我遇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岸上男孩朝水里啐了口痰说出这么一句,旁边包括陈立在内地几个人早就呆了神,听他这么说便也迎合着跟男孩离开。
陈立晚上刚回家就躲在房间里,将自己团着蹲在墙角,神神叨叨地嘴里还发出些声音“清雨,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就是嘤嘤地哭声。
之后每当陈立经过那天吞没笛清雨身体的小河,他都不敢去望,他也不敢对别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笛清雨消失后她的奶娘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