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历景言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这群记者真是,一点小事成天追着来拍。”他并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看到了这一幕。
历景言出门正要去找舒安,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历总又交新女朋友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另一个女子答道,“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啊!就在前两天,厉总和新女朋友在画棺秀恩爱呢。”
“还有这事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是骗我看我不打死你。”女子的声音很好听,银铃一般,两人说的太认真了,连历景言来了都没注意到。
“还不信,报纸都登出来了,就只有你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女子穿着家庭佣人专用的衣服,一张小脸生的颇为俊俏,历景言却无心看他们,冷冷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新女女朋友?”
两个年轻女子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却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厉总,我把报纸拿来给你看吧。”历景言没功夫跟她计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女子赶紧跑去拿了报纸。
报纸上配了几张历景言和苏珊娜看起来很亲密的照片,明明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出现而已,记者为了报纸的“看点”精心选了拍摄角度,也许事后还专门处理照片,让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报纸上还有一个醒目的标题,“无意发现历景言再续新欢。”历景言一把将报纸摔在地上,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在看到报纸的时候他第一时候想到的是舒安,她心里一定不好过吧。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次,自己下班回到家。舒安反锁着门,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让进去,他吓坏了,后来软磨硬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她通红的眼睛,雪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哭过的泪痕。
他跑过去抱住她,她却挣扎着抽离出了他的怀抱,还说了一句,“你跟她去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那一次他是真的怕了,他疯了一般的紧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放开,好像一放开舒安就会离开一样,后来他不断的解释,又是想法设法的让她开心才让事情不了了之。
想到这,历景言赶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让人心烦,他不停的踱步,如果让他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要教训他了,“沉不住气。”
他对于公司几十万上百万的事情决策都不会这么慌乱,没办法,舒安是他的软肋。
电话那头接通了,“厉总,有什么事吗?”历景言冷冷道,“快去给我查报社社长的电话,要快。”秘书那边没废话,马上回答,“是。”秘书是个精明干练的人,很快就查到了社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打过去了,社长朝接电话边跟谁聊着,“报刊业也不好做啊。”历景言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历景言,来跟你谈谈刊登我的绯闻的事的。”
“哦,厉总啊,不好意思,怠慢了。”社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结束了跟别人的闲聊,却跟历景言客套起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语气中满是敬意,社长很快跟人客套,这种吹捧的方式他屡试不爽。
谁知历景言并没有他想象中跟他客套几句,手机里又传来历景言的声音,“把刊登着我的绯闻的那份报纸停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厉总真会开玩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社长的那份商人气息,一张笑嘻嘻的脸,却让人忍不住要上前去揍他他一拳。
历景言没有心思跟他扯淡,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就你们那种刊登方式,我可以到法院告你。”
“厉总要这么做,那我就能等着法院的传单了。”语气不卑不亢,他料准历景言不会费这么时间去法院处理这件事,所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想到了这一点。
“你要怎样才肯停刊?”他怒了,却不能发作出来,对面还是那副聊天的样子,“厉总也知道,停刊的话,我们的损失有多大,这事……”
“五十万,我要你现在就停刊。”历景言没心情跟他玩那些花花肠子,直接报价。
“厉总,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我还得去跟他们商量商量。”那边严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五十万那个大数目还是历景言那冰冷的语气。
“少跟我打官腔,你不可以不同意,明天之后还没停刊后果你自己负责。”历景言没了办法,只能使出了这招,天色阴沉沉的,本就是让人心烦的天气,历景言只是看着那片被修剪过的小树。
那边回了一句,“厉总,我黄某人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你这样威胁我。”那边没了话,历景言也不再说什么,历景言只觉得好笑,要不是急于摆平这件事,我一分钱都不会出,好像我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一样。
不一会,那边说了话,“我就卖厉总个面子,把这份报纸停了。”历景言松了口气,如果社长跟他拖着,那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说是可以告他侵权,但是这种事涉及到个人形象,那样一来自己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社长是个身材微胖的男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历景言的处理办法‘,但是他却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悠闲的喝了口茶,脸色的高兴毫不掩饰。
他叫来副社长,“去把关于历景言的那期报考停了。”副社长也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听了他的话,奇怪的问道,“前两天您还说,不论怎样,这一期是不能停的吗?”
“照我说我的办。”他并不回答副社长,只是下着指令,像战场上的将军发号施令。副社长知道社长的脾气,虽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做事雷厉风行,他决定的事,很难更改。所以他没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是该给苏小姐打个电话了。”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微笑的样子格外恶心,他是在职场混迹多年的老手,处理事情有他独特的方法。
电话拨通后,他先打了声招呼,“苏小姐。”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黄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苏小姐,我是来跟你说一下你要求传的那期报刊的事的。”那边过了一会才回话,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那边说道,“出事了吗?”
“嗯,厉总大发雷霆,我们迫于压力,这期报纸不能出版了。”
“什么,怎么能这样。”那边的声音充斥着不甘和愤怒。苏珊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被历景言这么轻易的破了。
“我也没办法,这件事只能说声抱歉。”社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五十万啊,那可不是一笔小钱。那边没有说话,他放下茶杯,看着几近透明的玻璃桌,装作痛心样子,说道,“过会我会把苏小姐的钱如数退还给你。”
社长是个精明人,苏珊娜给的那点钱,跟历景言给的一比,就相当于一个零头,他没有先来后到的道义思想,反正谁给的钱多就替谁办事,反正自己不亏,他先前之所以跟历景言扭扭捏捏的,就是想着多捞一笔。
苏珊娜没听到后来社长说了什么,因为她根本就心思听下去,此刻她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为什么,我一心一意为他,他却……”苏珊娜喃喃自语,随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她双目无神,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她又失败了,她不但没有赢取他的喜欢,也没有伤害到他们的感情,社长不说,其实他也知道,肯定是历景言给了报社一大笔钱,他那么在乎舒安,无论苏珊娜多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苏珊娜去冰箱里拿了瓶红酒,也不用杯子,就那么往口中灌下去,红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流进了雪白的脖子,她也没有理会,只是怔怔的喝着。
“咳咳”,她呛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紧接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放下酒瓶,从桌上拿了抽纸擦了,可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历景言在这里,她一定会把这句话问出口,可是他不在,她也只能借酒消愁,虽然她明知,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
她擦干了眼泪,心说,“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她不再买醉,擦干了泪,她还补了个装,镜子中她还是那么美。
回到沙发上,突然酒劲上来了,她马上回到床上睡了,她还要等着醒来想办法呢,她不会就这么输了。
历景言摆平了这件事,心里却不轻松,心想得马上去跟舒安解释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