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景言在内心幻想着甜蜜:自己会和舒安很好很好,一家人在饭后悠闲的时光里一起看看电视,喝喝茶,一起坐在沙发上,嘻嘻谈笑着,好像时光在这一刻静止般,舒安就好像上天派来的天使,是上天派历景言给自己的天使,就只是给自己的。她那么漂亮,那么大方,那么得体,那么优秀。舒涵呢,则是自己那可爱的小天使,他忙前面忙厚的,眉眼里已有了些哥哥的神色,舒安还会为自己生一个小baby。这样的一家人,让人无限向往的生活,圈内人都很羡慕的生活。人都是这样,当你成为了强人,才会发现,其实悠闲点的生活才更适合那个自己,那个最初,最纯净的自己。那个很多人都忘了的自己。
历景言就带着满心的欢喜,期盼,和憧憬,推开了房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小安了,那个喜欢跟他拌嘴的小安,那个爱吃零食的小安,那个生气的时候爱把嘴撅的高高的小安……
小安,不知道她是否会同意自己这么亲切地称呼她呢?她一定会同意的!她会很高兴吧!因为,历景言知道,她,爱他。
历景言的手上拿着盒饭,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没有人会相信,原来掌控风云的y是总裁,会以一个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形式出现,有点可笑,有点荒唐。这个盒饭,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安时,她津津有味的吃着的,那个小安,像一块磁石般,迷住了自己。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历景言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舒安坐在床上,笑脸盈盈的,对面,坐着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那个男人,叫牧阳。
他知道牧阳,一个对手,他在商业上,情感上的对手。
他跟小安聊的很好,没有因为他而尴尬半分。
历景言心头想被电击了一般,小安的笑容,那种随意,那种舒服,是从来没有像自己漏出过得,她面对自己,像一只防备的刺猬,竖起了她所有的刺,而对牧阳呢,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备,漏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这个,才是他,才是那个最真实最舒心的舒安。
“牧阳。”历景言警惕的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敌意。
“哟,这是,厉总?”牧阳看似完全不在意的笑着,嘴上脸上,都是胜利者的姿态,摆明了写着:安安是我的,你算是什么东西?
牧阳一个拳头打了过去。
“牧阳你干什么!”
舒安觉得牧阳简直疯了,还有历景言,他真的是脑壳进水了吧,居然乖乖地让人打!
舒安越看那抹猩红就越觉得刺眼,终于忍不住,纸巾强势塞到历景言的手里,说了句“把血擦干净”后转头,历景言忍不住,看向牧“你算什么东西?我门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否则我连你一起打!”你来插手?滚!“有本事你打啊!“历景言才不怕他,往
前迈了一步,站得更近一些,冷笑,“仗着带了几条走狗就目中无人地耀武扬威,牧阳董事长也不嫌掉份!”
“你一一”牧阳多年居于高位,从没有人敢当面斥责他,这些年更是仗着他爸有钱,得意惯了,突然被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子责斥,一时间被噎住,不知如何反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牧阳董事长,你在S市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好忙你的事业,一大早跑到医院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就不怕传出去有辱身份?还是说,牧阳董事长根本不在意形象,就喜欢穿得人模狗样,带着走狗到处伤人?”
“你——”关上车门前,恶狠狠地瞪了历景言一眼那狠视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
眼,剥了。历景言才不怕他,回敬了一个鄙夷的中指,气得牧阳直接砸了手机
人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去。
石柱旁,一瞬间就只剩下历景言和舒安。舒安转过身去,正好看到历景言收手机的动作。
他微垂着眸,脸部线条犀利冷硬,下巴绷得紧紧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脸颊的红肿和嘴角的血迹异常明显,纸巾捏在手里没有用。
舒安皱了眉,“不是让你把血擦干静吗??被打傻了还是打懵了?”舒安虽然说着却拿过纸巾,踮起脚替赫连战止擦拭,完全没发现这个举动有多暖~昧。
护士过来帮忙看着点历景言,赶下楼来看情况,走出电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拧眉顿住脚步,不知该不该再上前。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舒安小心翼翼地替历景言擦拭,血迹已经有些干了,呈暗红色,得用点力才能拭得干净,舒安却不太敢用劲,历景言的脸上指印交错,半边都是肿的,不用想都知道很疼,她有点怕会加重他的伤。
赫连战止一八八的身高对只有勉强够得上一六五的唐棠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她要很努力地踮脚,才能够得到。
一边得撑着自己,一边还要小心不能压到赫连战止的伤,加上她膝盖本来就带着伤,很快就双腿发软,体力不支了,身体不稳地摇晃了下,眼看就要摔倒。
一双大手圈到腰上,稳住她的身体,“站稳。”
是历景言。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双瞳漆黑幽深,像两个大黑洞,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舒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嘴角的血迹和红肿的脸颊上,心底还有对历景言的不耻,没有注意到这抹眼神,“等会儿你先上楼,我去找护士要点冰袋,把脸敷一下。”
历景言静静地站着没有作声。
唐棠理解他的沉默。
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被当着众人的面连甩两个耳光,丢尽了脸面,肯定很不是滋味,心里难堪,面子上肯定也挂不住。
以往她被唐志明夫妇羞辱的时候,反应比这还阴沉。
行人越来越多,每个路过的人几乎都会好奇地回头望一眼,眼神窥探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历景言突然逼近,幽深如夜的黑眸直视着她的眼,“你和牧阳什么关系?”
舒安茫然。
牧阳?和牧阳能有什么关系,也就是比他晚一些认识而已啊。
“没、没什么关系啊!”
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有些莫名的紧张,呼吸急促,胸口如小鹿在乱撞。
“没关系你们一起来这里?”舒安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又鬼使神差的解释了。
“我没有车,也没钱,行李又在你这里,他好心送我来而已。”
话音落,舒安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历景言解释这些。
历景言停止对她的毕竟,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他将身子坐正,没有再开口。
“那个……手机可以还给我吗?”
直到他远离,舒安的心口却还未平息。
“你这么急着走?”
他转头,脸色依旧深沉。
舒安腹诽:这里又不是她的家,不走留在这干嘛?
“我下午还得去找房子住。”
只有一下午的时间了,如果不找到房子,她难不成要露宿街头?
当然住酒店也是可以的,但毕竟她金钱有限啊,住酒店太浪费了。
而且晚上她还有工作要做,当然得赶紧把房子找好。
历景言一听,微微拧眉。
“你不是舒家的人?”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神情突然变黯。
“是,但我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离家出走?”
平日话少的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随着她的话追问下去。
舒安抬眸,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历景言。
然后又垂下脸,神色黯然,“那里,早就没有亲情存在了。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不想回去?”
她摇摇头。
“那住这里!”
她噌地抬头,瞪大眼,“什么?”
“不是没有地方住?”
“我……可以找房子!”她愣愣的,觉得和他也不算很熟,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那你走吧!”
她的拒绝,让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掀起狂潮。
舒安明显感觉到他黑沉的脸,还真是喜怒无常。
可是走之前,她总得拿回手机。
“那我的手机……”
他从沙发的一旁,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之前看到信息时,便随手放在沙发里。
看到手机,舒安立即拿了起来,带着一份期待查看了手机通讯录。
从离开舒宅到现在,舒振东都没给过她一通电话,甚至短讯。
果然这份亲情,已成奢望。
拿着手机,拖着行李箱,带着失落的心情,舒安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望着碧海蓝天,她突然脚步一顿。
她要怎么离开?
再转身,看着客厅内坐着的男人,沉默了许久,舒安才又走了回去。
问道,“那个,你能不能让人送我离开?”
历景言抬眸,口吻森冷,“我请来的人,只为我而服务。”
舒安:“……”拖着行李箱,她只能转身,看看走在路上的时候能不能碰到一辆车。既然是马路,总归是有车经过的吧?她这么想着,殊不知那条盘山公路是历景言的私人领域。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坐在沙发里的秦斯爵不由得扭过头,只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老管家走出来,对于舒安还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少爷第一次带回爵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