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到:“那天的雨这么大,我两个人在那个山洞中呆了整整一夜,我们两个人都熟读诗文,一起谈天说地,她给我讲了许多尘世中的有趣事物,有甜掉牙的冰糖葫芦,有知上下五千年的说书先生,还有她严厉的父母,以及疼爱她的哥哥。”
“她也问我很多,问我寺庙中的生活是不是很无聊,还有我平时都是何时下山化缘,我都一一的告诉了她,当时我并不知道她问我平时下山的路线是为了跟踪我。后来我们两个都沉沉的睡了,第二天我陪她一块下了山,到集市上刚好有家丁在寻她。”
“我把她送回家以后便回去了寺庙,万万没想到她如此调皮,在我第三天下去化缘的时候我又在路边看见了她,她就在那等着我,我很讶异,她很开心,拉着我谈天说地,十分开心,我望着她娇憨的模样,一时也没有把她赶走,就这样,日复一日,我们整天腻在一起。”
“后来我们两个就顺理成章的私定了终身,再后来……”说到这,方丈突然不说了,楚琳正听的入迷,看到方丈不说话了,就急切的望着他,心直口快的秦逸云直接问到:“再后来怎么样了?你不会毁了人家大小姐的清白吧?”
方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他转过身来大声骂到:“什么叫毁了别人清白,两情相悦的事情怎么会被你说的如此低俗!”秦逸云看到老方丈如此激动,也不再说话。大家听到这,心里已经有了八九不离十的说法,看来这老方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流种。
江羡看到方丈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这件事肯定还有后续,就又问了一句:“后来呢?莫不是你们二人发生了什么大事?”
方丈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心有戚戚然,哀伤的说到:“后来,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再后来,她就怀孕了。我们看事情瞒不住了,就决定向父母和寺庙坦白。”
“她的父母自然是不愿意的,寺庙也把我关起来,刚开始主持就是把我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决计不让我再见她一面,觉得我败坏了寺庙的风俗,我没有办法只能和她断了联系。”
“有一天,月黑风高,她偷偷来找我,想和我一块远走高飞,我顾虑这她的日后幸福以及……寺庙,就没有和她离开,她悲痛欲绝,独自回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竟死在了那天晚上,而肚子里已成形的孩子,也在她的怨念下化成了……鬼婴!!”
“什么?你是说鬼婴是你的孩子!?”江羡听到这震惊的问着,“怪不得,鬼婴一哭只要你念经就会听你的话,原来,你就是他的父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丈沉声说道,“事情过去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和这个孩子,所以才每天诵经为她们超度。”
众人默然,原来方丈的背后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
“那这鬼婴现在何处?”书生张振好奇的问出来。海棠也在一边附和“就是,鬼婴在哪,不会就在这附近吧,真的很吓人。”
“海棠,你快别说了,吓死人家了”芍药一边娇羞的说着,一边往秦逸云身边挪了几步。
江羡站出来主持公道:“对啊,方丈,这鬼婴现在何处,不会对大家造成什么伤害吧。”江羡自然是不害怕这些,为了让大家都安心,便问了出来。
江羡看看站在身边的楚琳,楚琳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但看着这坚强的楚琳,瘦弱的肩膀,江羡的爱意更深了几分。
伸手握住楚琳的小手,柔若无骨,十指交叉。楚琳抬头,与江羡四目相对。浓情蜜意。
方丈缓缓地开口,“这鬼婴就封锁在寺庙内,无法出去。它从小听我诵经,不会轻易伤人,只是有时有些调皮,吓吓大家,大家大可不必担心。”
芍药依然不放心“可还是很害怕,挺吓人的。”
“是呀,是呀”海棠也一边附和。
楚琳看大家都有点害怕,站出身来说道“大家不用害怕,再怎么说鬼婴也没有害人,凶手还在我们之中,还是人心更让人可惧。”
大家看方丈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方丈确实也是无奈,就不再追究。
此时案件又陷入了没有头绪的状态,大家都安静下来,互相看看对方,若有所思。
“两起案件,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那就必然有人在撒谎。我们大家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再去两个案发现场看看去。”江羡站出来主持场面。
屋里的人听了江羡的话,都纷纷散去。
“大家不要走远,一刻钟之后还在这里集合”。江羡嘱托道。
大家都走出去后,江羡眼眸一沉,目光凌厉,低声道“我一定会抓到你,绳之以法。”
楚琳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江羡,“我相信你。”虽然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但对江羡却是无比大的肯定。
江羡低头看向楚琳,含情脉脉,“谢谢你相信我,这一路走来,有你相伴左右,真是我的福气。”
“谢什么,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有你相伴,也是我莫大的福气。”楚琳娇羞的答到。江羡携着楚琳正准备往外走。
“施主,请留步。”方丈开口道,“老衲看施主是有福之人,星眉剑目,眉间带有几分乾清之气,必能化解此次凶案。”
“借方丈吉言,江某定会尽力而为。”江羡回道,“请方丈跟江某一起来”。三人同行,缓缓而去。
……
秦逸云心情烦躁,夫人被人残忍杀害,然后今天又死了一个小和尚,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任谁都不可能有好心情。更别说死的人还有自己的夫人,虽说夫妻二人早已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是有感情的。
秦逸云心情郁闷的走出厨房,想出去透透气。看到前方,海棠和芍药在和旺财争论什么。走进一听,只听到海棠说“好你个旺财,我们一定会看好你,不能让你再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旺财辩解道“两位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是冤枉的。”
“你是被冤枉的,那刚刚你说话,为什么那么紧张,什么都说不清楚。你倒是说说看啊。”芍药也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我真的是很胆小,我因为害怕,所以才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旺财面对别人不断地质疑,也有些着急。声音急促。
“你这叫什么理由,海棠,来,我们一起先把这个凶手抓住。”芍药气势汹汹的说完,就伸手要去抓旺财。
眼看三人就要厮打在一起,秦逸云走了过去,“都住手,别胡闹了。现在凶手没漏出真面目之前,谁都有嫌疑,这两天真的够烦的了,能不能让我清净会儿。”
三人都停了手,默默现在一边,都不说话。
另一边,江羡刚说完要解散,张振和张涛兄弟俩就赶快悄悄出了门,兄弟二人表情凝重,精神高度紧张,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快想想,我们在案发现场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那个什么江羡,还要去查看案发现场,万一被他发现什么,我们可就完蛋了。”张涛对着张振低声耳语道。
“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之前现场不是都查过了吗。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个江羡也没有多厉害。”张振满不在乎的回答。
“不对,还有一点,你当时手刮在钉子上了,还有你的血迹。当时慌张,也没有清理,万一被他发现这点,可就不好了。”张涛担忧的说道。
张振也想了起来,确实是有这样一件事,现在被划破的右手还隐隐作痛。“走,我们快点过去,在他们到来之前,先把现场清理干净。”
张振和张涛兄弟俩偷偷摸摸的向勒死秦夫人的茅房走去,此刻的寺庙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分外清净。二人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仿佛上天都在帮助他们,兄弟俩都在心里暗暗的这样想着。
没一会功夫,就到了案发的茅房,兄弟俩快速打开门,进去茅房。张涛还伸出头往门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半个人影,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咦,那个钉子呢,怎么找不到了。”张振发出疑惑的声音。只见原本镶着钉子的地方空无一物,钉子都没了,就更别提血迹了。什么都没有。
听张振这么说,张涛也赶快把目光转向那处地方,果然空无一物。“怎么回事,真是见鬼。难道不是这个位置。”张涛说完,目光在茅房里,四处仔细查看,却依然什么都没看到,一无所获。
张振也正纳闷,难道自己记错了,没有钉子,可手上的伤却依然还在,这可是真真存在的。张振张涛兄弟俩正四处寻找着,仿佛要把茅房看透,拿着把茅房翻过来架势,认真寻找着,那个消失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