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奋之下,楚琳心里不免开始有点紧张,仿佛刚才的大好局势又一次反转了,现在他们已经再没有方才的愧疚感,而林慕寒也同样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仿佛是说错话了,现在这局面,好像是被他给搞砸了,还真是,书本上和实际上的东西,相差太大。
悄悄咽了口口水,林慕寒抖着胆子继续开口,只是那声音,显然在这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声音浪潮中被淹没得有些彻底,“我说,你们别这样,其实圣上他心里还是有你们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政策下来,都是对于平民百姓的帮扶。”
楚琳听着林慕寒的话,心里一阵叹息,纵使是像她这样一个并没有在宦海沉浮过的人都懂,现在说这种话,貌似只会起反效果吧?这林慕寒,还真是在这种时候犯了糊涂,到底是太紧张了,毕竟他应该也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为他了。
悄悄将林慕寒给护在了身后,楚琳看着这情绪极不稳定的一群人,总感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冲突,如果继续让林慕寒这样说下去,只怕是这一幕发生的时间会提前不知道多少,心下不免无奈,想着,现在真希望林慕寒可以不要再说话了。
“呵呵,这位公子说话还真是有趣,这样说话,还真是不担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吗?要知道,在这里的人,都是被那个人所遗弃了的臣民,要我们再去相信他?那还不如让我们相信老母猪会上树这种事呢。”说到气愤处,那男子也是忍不住出言讥讽起来。
听着这样的话,林慕寒面色一僵,好像,他明白问题所在了,也知道了,造成现在这种局势的人,是自己,心头突然一阵无力和挫败,林慕寒耷拉着脑袋,好不难过,楚琳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也是有些感触。
“各位放心,林某绝不食言,在其职便谋其位。”林慕寒微笑道。他本来就是为民不为君,他林慕寒衷心服务的只有两个:一是原则;一是,她。只是天下不止一个河阳县,当今皇上又昏庸无能,佞臣干涉政。他一个林慕寒拯救的了一个河阳县,那千千万万的“河阳县”又有谁会关注呢。
“哥,俺感觉这个人挺会说话的,又给银子咱又能回家,俺想邻村的阿罗了,俺要回去给她说俺又回来了。要不俺们就回去吧。”旁边有个清清瘦瘦的,两边虎牙有点可爱的青年男子对着国字脸的男人说道。
贺丰听到,点了点头,他也正是如此打算,正要开口说话。里面李家的三兄弟开始嘀咕起来,时不时的看着他们俩。贺丰眉头皱了起来,这李家三兄弟平时好吃懒做,不误正业,这些天也是一直吃的冲前面,要办事却站的比谁都后。如今这般模样,不知道在打什么鬼算盘,果不其然,李三(家中排行第三,所以称李三)走到民众里面,小声和里面的几个难民嘀咕着,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有钱的主,大家本可以快活好大一阵子。有吃有喝的逍遥快活多好。结果贺丰兄弟俩个窝囊废就因为别人的假话怂了,害得大家跟着他受苦受累,本来的好生活不要,非要回到那个朝廷不管的破烂县城挨饿受穷。李三的嘴皮子溜,里面的人真有好些开始骚动起来,纷纷看着兄弟俩低头交耳起来。李三的俩兄弟也没闲着,说“前些日子不是大柱看中一姑娘,想让她跟着大柱过么,结果他贺丰怎么说的,说人家父母报案,不同意啥的。”“都这样了,还怕个熊劲,还不是他奶奶的窝囊,不敢还是不想谁知道啊。”被说的那个大柱也开始动摇,想想要不是他俩说不定小娘子早是他的了。
“还有,咱这些天拿的银子也不少,结果还没两天又没了,怎么就那么快没了啊”李大两手一摊,故意提高嗓音,“哎呀,真不知道是不是像某人说的那样用完咯。”
贺丰兄弟俩气愤的看着他们,这些天银两本来就不多,那么多张口等着吃饭中间还要给看病的兄弟抓药,银子根本不够用的李家兄弟又在这儿乱起哄,泼脏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神情松动,对着他们俩指指点点,俩兄弟心越来越冷,贺丰的声音也渐渐被人群的吵闹声给淹没。旁边的楚琳和林慕寒看着他们这个态度,也很无奈,准备做下一步打算。
“大伙儿,看那男的锦衣,女的绸缎的,摊上他们也是咱的福气,抓了他们让他家的来赎他们,咱们后半辈子可就吃香喝辣的。”李三接着鼓动“大柱,干了这笔,别说那个小娘子,再美的婆娘想要几个咱就娶几个。”那个叫大柱的胖子听完脸上的牙呲的都合不上,一个劲的点头同意,李三说啥就支持啥,脑子里想的都是美差事。
贺丰兄弟俩瞪着李三他们,气的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来。恨不得揍死李三这个祸害。这些天俩兄弟为他们奔前奔后的,就为了兄弟们能吃上口热乎的饭,结果李三几句话,这些之前还感激他们的兄弟们立刻怀疑起他们,真是愚蠢。如果劫持林慕寒他们,不小心惹到了大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俩兄弟此时也是寒了心。
“俺贺丰在这说明白,李三你不要乱说话害了我们的人,得罪了他们俺们估计也不好活。”贺丰大声说道,“俺知道现在苦,但俺信那公子,他说的俺也同意。现在跟俺们回去,李三这儿容不下你,你想干啥俺不管,但别害了俺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