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气相反,莺羽的心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穆凌的身份扑朔迷离,让人无法确定。甚至自己心中无法相信,这个百般对自己好的人会与胡家灭门案牵扯上不清不白的关系。心中也无法相信,这个对自己呵护有加的人会对自己隐瞒什么。
春玉堂仍是生意兴隆,不可言喻啊。莺羽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哀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随手那一一支笔,在座子上桌子上作画。想要用其他的事能够抵挡自己心中的不满,希望用其他的事能够缓解心中的这种忧虑。
事与愿违,心中所想之事,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对穆凌的猜测心理在不断充斥着整个内心,不知道穆凌来到自己身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会怎么控制的情绪,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行为。
心中的焦虑让莺羽没有心思坐在那里继续作画,顿时将手中的墨笔扔了出去,正好,这是门开了,被莺羽甩飞的墨笔就径直朝着正在缓缓打开的大门飞了过去。
“啊!”由于事情的突然性,使得莺羽控制不住大声叫喊了一声。
门口的人反应也许是迟钝了许多,也许是楼下大堂客人的吵杂声太大,没有听到莺羽的这声“尖叫”!
只见墨笔朝着门口将要露出来的一个脑袋飞了过去,“啪!”墨笔正好砸在了刚露出一片雪白额头的脑袋上。
“啊!”被砸的人发现自己别不知物体偷袭,瞬间心中恐惧感暴增,就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遭到了仇家袭击。
进来的叫做繁荫,取自酷暑夏日,柳荫乘凉之意,为的是能够更好的拉动客人。两人平时关系还算可以,平日里有来有往,相互之间没有心理阻隔,没有相互的界限。
繁荫看着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墨笔,看着自己身上淅淅沥沥的墨水,又看了看站在桌子里面,捂着嘴不知所措的莺羽,心中火气也无从发起。
繁荫捡起了墨笔,走到莺羽面前,说道,“莺羽,这个是你故扔的?”繁荫能够看得出莺羽这么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莺羽定是无心所为,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吓唬吓唬莺羽。
“不是,不是!”莺羽急忙说道,“繁荫,你听我解释!”莺羽急忙从桌子里面走了出来,将繁荫扶到房内的椅子上,笑着说道,“繁荫莫要生气,今天这个事情实属巧合。我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扔出此笔完全是无意之举,刚刚之事实属巧合,繁荫妹妹千万不要生气哦!”莺羽一边解释说道,另一方面帮繁荫擦拭着额头的墨水。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生你的气啊!你不要在意这个。”繁荫看着莺羽不知所措错的样子感到有些为难,莺羽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心中些许不满,如果自己在这方面一直穷追不舍的问她,肯定会让她为难许多,更何况我们还是好姐妹,应该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对啊!繁荫心中想着。
见繁荫没有生气,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减了许多。“对了,繁荫妹妹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啊?”莺羽向繁荫说道。
“姐姐莫要急问,我此次前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闲来无事前来看望看望姐姐,却发现姐姐有些许不悦,姐姐快快说来,最近是不是有烦心之事索饶姐姐心头?”繁荫闲来无事前来看望莺羽,本想与莺羽谈笑风生,却哪知莺羽此时却有心头烦心之事,不知何事能够将莺羽愁成如此这样,便止不住问道。
“唉!”听到繁荫如此过问,心中无法抑制的愁苦情绪一涌而出全部喷发出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叹气声足以能够听出这个人对心中所想之事的哀叹、无奈。
莺羽发出一声悲切哀叹之后便默不作声。繁荫见此心头更急,嘴里忍不住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姐大可直接说出,看妹妹是不是能够帮上些许事情,为姐姐解忧也不是什么不妥之事啊!”
莺羽看向繁荫,拉着繁荫的手,说道,“谢谢繁荫妹妹。那姐姐就将心头愁烦之事向妹妹说出!”莺羽走到房门前,出门四处看了看,实在四处观望,房间周围是否有其他人偷听,管好房门,走到繁荫旁边说道,“繁荫妹妹,今天与你诉说此事切勿告诉任何人,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莺羽看着繁荫的眼神,眼神坚定地说道。
“姐姐放心吧!咱们姐妹的关系你还不清楚吗?姐姐对我说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繁荫与莺羽感情颇深,这两人之间保守秘密还是能够做到的。
想起与繁荫日常,便毫不犹豫说道,“嗯,我相信凭我们之间的感情,定能够保守住今天所说之事。”莺羽在繁荫旁边坐了下来。拉起繁荫的手,说道。
“繁荫妹妹,你知道吗?穆凌公子是为毕雍办事的人。”繁荫听到如此便吃惊地张开了嘴,“妹妹不要过于惊讶!你也知道,穆凌公子平时于我交往颇深,太子与毕雍之争,天下皆知,而且经过一些情况的掌握,毕雍与胡家灭门案有脱不开的关系!”莺羽继续说道,但是莺羽每说的一句话都相当于一块巨石压在繁荫的胸口,好似沉重。
“姐姐说的都是实话吗?”听见如此内容,一向一直相信莺羽话的繁荫也感到了些许怀疑,毫无疑问,莺羽的每一句话对繁荫来讲都是一件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姐姐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话语。”说着,莺羽将自己心中所想与所得事实全部都告诉了繁荫,一件件事实将繁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现在姐姐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于穆凌公子相处?”繁荫惊讶之后还是有些理智所在。
“是这样的,繁荫妹妹!”莺羽说道,“今后如果穆凌公子再来的话……”
“莺羽姑娘,你在房间吗?穆凌公子来了。”此时刚刚说到穆凌公子如果前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穆凌公子便偏偏来到了这里。但是又不能不见!
“我在,我在!”莺羽急急忙忙地答应了几声,便转头对繁荫说道,“繁荫妹妹,这穆凌公子突然前来,真的感到很意外,今天繁荫妹妹我们就聊到这里。待我们改日再详谈此事。”事已至此,也只能就此作罢,繁荫向莺羽说道,“今天遇到如此情况,却属预料之外,姐姐,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繁荫说罢,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莺羽起身相送,并再三嘱咐,“今日之事,妹妹定要守口如瓶,切莫走漏半点风声。”
“姐姐放心便是!”繁荫说道,便转身开门。穆凌站在门口,看着房间走出的两位姑娘,心中甚是欢喜,能够再次见到莺羽。
“繁荫见过穆凌公子。”繁荫看见穆凌便作揖请礼。
“莺羽见过穆凌公子。”莺羽见状,也缓缓作揖下拜。
“二位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啊!”穆凌连忙将两人扶起,自顾自地说道。
“那姐姐与穆凌公子先聊,妹妹先行告退。”繁荫向莺羽说道,接着又向穆凌说道,“穆凌公子,繁荫先行告退。”
穆凌也不做作,繁荫走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便也没有阻拦也没有劝之,就直接让繁荫退了下去。
穆凌笑着对繁荫点了点头,说道,“也好,繁荫姑娘,我们有机会下次再叙。”说完,穆凌还礼。
很少有人能够向春玉楼的女子行礼作揖,这也是穆凌的独到,也是穆凌少有的过人之处。
此时见此情景的莺羽却无任何表情,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发一言。
繁荫走后,穆凌转身看到莺羽时也着实吓了一跳,冷冷的眼神,毫无表情的容颜,与往日谈笑风生的莺羽判若两人。
莺羽见繁荫走后,对穆凌说道,“穆公子进屋歇息吧。”说完便先行向屋内走去,对穆凌不管不问。
穆凌见此情景,马上跟随莺羽进了房间,莺羽也没有再向穆凌礼貌客气什么,自顾自的走到桌椅旁边坐了下去。眉头紧锁,房间安静的可怕。
“莺羽姑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面色如此难看?”穆凌自己走到了桌椅的另一旁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事,只是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公子见谅。”为了不让穆凌对自己起疑心,莺羽只好自己撒了个谎。
“莺羽姑娘还是实话说出吧,身体不适岂是如此症状?到底有何事所困,莺羽姑娘快快讲来,在下或许也可帮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穆凌听莺羽如此讲到,定有隐瞒之情,便追问道。
“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困扰小女子,穆凌公子多虑了。”莺羽极力辩解道。“近日确实身体有些许不适,望公子切莫担心。”莺羽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身体不适,并无他困扰。
穆凌见莺羽如此,心里想道,莫非是先前旧伤未好,近日旧伤复发呢?
于是,穆凌便说道,“莺羽姑娘近日是不是因为旧伤复发引起的身体不适?不方便行动的话,我可派人送些补品到姑娘住处。”
面对穆凌的如此关心,莺羽心中如五味杂陈一般,不是滋味,自己到底,如何去对待眼前如此之人。
另一边,一直跟着穆凌的暗卫将自己看到的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去了。
毕雍府里,毕雍书房的灯却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