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莺羽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穆凌，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看着穆凌坐在一旁喝酒，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过来，”穆凌命令道，莺羽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走过去，穆凌摸了一把莺羽的下巴，伸手将莺羽拽到自己的腿上抱着。
“公子这是怎么了？”
莺羽因为穆凌把自己抱到腿上的动作惊了一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今天的穆凌，好像特别的热情？
“没什么，一些琐事儿。”穆凌看了莺羽一眼，似乎是询问莺羽怎么今天这么对他的事务感兴趣。
莺羽本来就满腹心事，这下被穆凌凉凉的看了一眼，这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端起酒杯，一个劲儿地灌穆凌的酒，穆凌虽然觉得奇怪，却只是觉得可能是莺羽对自己多在意了几分才问的，所以莺羽递给他的酒，他都喝了。
穆凌本就不怎么甚酒力，几杯酒下肚，神智变得有些恍惚。
没多久，穆凌就有些醉了，他双眼迷离地看着莺羽，一双手不规矩地在莺羽玲珑的曲线上游走。
莺羽微微地躲闪着他的动作，有些喝高了的穆凌却没有察觉莺羽的躲闪，只以为大概是莺语敏感了。
“穆公子，没事吧？”莺羽心慌意乱地拉住了穆凌作乱的手。
穆凌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以为这是女人之间的一点儿小手段，他很乐意配合莺羽，穆凌松开手，端起酒杯轻喝了一口，就把它凑到莺羽的嘴边。“去看戏吧？如何？今晚全是名角。”
莺羽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看到穆凌僵住了，莺羽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然是好，看戏，多谢穆公子。”莺羽娇笑着，柔软的手握住穆凌的杯子，似乎是没有意识地蹭了蹭穆凌的手指，穆凌本就喝酒有些醉意，一时间竟没有过问莺羽刚刚的躲闪。
穆凌有些醒了酒，这才带着莺羽离开，两个人坐了马车，来到有名的戏院，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戏院里人山人海，只有穆凌这里位置最佳，场地宽阔，六个彪形大汉在旁边保护着。
“来，喝。”穆凌大气地挥了挥，又把桌子上的酒盅拿在了手里，莺羽眉心下意识地跳了跳。
趁着现在还有些许的清醒，莺羽上前攀附着穆凌，想要劝阻。
“公子，少喝些，你这是……”莺羽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凌伸出手指按住了，莺羽心下紧张，不明所以，穆凌此刻低头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清明地不见任何醉意。
穆凌静默地看着莺羽，也没有说话。
莺羽紧张着，身子坐在穆凌的腿上，却不敢大幅度地哆嗦，可是穆凌却只是轻轻地捂住莺羽的嘴唇，小声地嘘了一声。
“别说话，让我知道，你还陪着我。”穆凌好像完全感觉到莺羽的紧张一样，轻飘飘地低附在莺羽耳边说了一句。
莺羽注视着穆凌，却见下一秒，刚刚还看上去清明的穆凌这会儿迷离这眼睛，看莺羽的眼神都飘飘然了起来。
“公子，你醉了。要不要让人准备些醒酒汤？”莺羽小心翼翼地装作没事儿一样，从穆凌身上挣扎下来，要去搀扶穆凌。
可穆凌却是看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准再动。莺羽试探着叫了一句公子，话音刚落，面前的穆凌就啪地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莺羽的心随意他的动作七上八下，这下却是彻底落到了肚子里。
穆凌醉的厉害，莺羽只好唤了人准备了醒酒汤。莺羽觉得自己全身乏力，疲惫极了，她每次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了一些，心里才恢复平静。
莺羽看着穆凌，心里感受颇深，她知道穆凌的一些事，也知道自己是无法与他在一起的，穆凌对她那么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场地上人太多，声音有些嘈杂，可莺羽却觉得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莺羽心下有些烦闷，她对着一旁的守卫说：“待穆公子醒来，问我去了何处，就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便会回来。”
“是，莺羽小姐。”
莺羽刚走到戏院门口，就被匆匆忙忙此看戏的人装了个满怀，莺羽只顾着低头走路，没注意看人，撞上的瞬间，被吓了差点儿尖声叫出来。
撞了她的人没想到莺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意识地道歉，“公子没事吧？”
莺羽摇摇头，一个经儿地拍自己的胸口，“无事无事。”
那人道了一声歉，“公子，需要在下带你去医馆吗？”
莺羽摇摇头，不顾那人的呼喊转身离开。
莺羽握着自己冰凉的手，心里有些烦闷。转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只好回去。
这时穆凌刚刚醒来，看着莺羽，微微一笑，“今日有些公事，所以心情不大好。”
莺羽听话的点点头，“穆公子，若是有事，那便直说。”
穆凌听到这话，觉得心好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他经历了太多痛苦，这下终于可以平静了一点儿。她才是他的良药啊。
“公子，，怎么了？”莺羽走到穆凌的身边。
穆凌喝了口桌上的茶，勉强让自己更加冷静下来，“有你在，就足够了，看戏吧……”
穆凌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事情，告诉了莺羽，莺羽听了却帮不上忙，内心有些难受。
“莺羽，想什么呢？”穆凌上前将娇小的莺羽抱在怀里。
“没事。”莺羽也顺势抱住穆凌，安慰着穆凌。
穆凌他看的出来，莺羽是真的担心他，心里增添了温暖。
穆凌看着莺羽很多次欲言又止，他想问莺羽却又无从开口。
可是穆凌也知道，莺羽大概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也可以理解莺羽，毕竟谁都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更何况莺羽的这还算不上是小秘密。
莺羽挣扎了好久，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穆凌饮着茶，叫人准备了糕点，喂着莺羽吃。
穆凌是喜欢莺羽的，莺羽特别的有才华，却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还有就是莺羽明明琴棋书画都能精通，却不像春玉楼里好多姑娘一样表现出来。相处得越久，穆凌就越发觉得莺羽出众，她美丽聪明，优雅知性。她虽作春玉楼的头牌，却洁身自好，莺羽有着别人没有的资本，一般的人都是不配拥有莺羽的，哪怕是一次也不配。想到这些，穆凌心里有些失落，他是不是……也不会拥有莺羽？
穆凌想到此处，连忙握紧了莺羽的手，却被冰了一下，“怎么手这么凉，不和我说？”十指相扣，两个人之间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莺羽连忙摇头，“没事的，让你挂心了。”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回，将桌子上的葡萄剥好了皮，放进穆凌的嘴里。“味道怎么样？”
“你喂得我都喜欢。”穆凌轻笑，看着场地的人越聚越多，有些皱了眉，“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来。”
“那是自然，今日全是名角，也多亏了你，我才能够一饱眼福。”莺羽笑着答话。
穆凌挑了挑眉，“名角，那我们便看看今日他们唱的如何。”
“唱功自然是极好的，哪像我们，只是学了皮毛。”莺羽敛去了眸中的失落。
穆凌并不说话，只是平静地饮着茶，目光不时地看着周围。
终于，戏开场了，所有人都热烈地鼓掌，周围热闹的情形也感染了两个人，两个人都掩藏住了心事，默默地看着戏。
“你看，这个如何？”穆凌在莺羽耳旁问着，目光落在莺羽的脸上。虽然莺羽穿着男装，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骨子里的美丽，有种别样的风情。
莺羽转了头，“很不错，到底是名角，这唱功真是绝顶。”莺羽捂住了嘴，忍住了笑意，“你觉得如何？”
“很不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出戏。”穆凌开怀大笑，“好久不曾这样开心了，这次，果真没有来错，哈哈哈……”
“公穆子开心便好，这出戏倒也是绝了，演这出戏的人真是演技绝佳，把戏中主角的形象刻画地入木三分。”
“哈哈哈，说的不错……”穆凌大手一挥，让人又添了一些小菜。
“美食，名戏，美人，”穆凌感叹道：“也算是人生无憾了。”
莺羽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她的家人，她的一切，她不能不顾，她必须要让当初伤害过她的人血债血偿。
穆凌见莺羽分了神，贴近莺羽的脸庞，“在想些什么？”
莺羽被吓了一跳，忙道：“没事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学识浅薄，这么精深的戏竟没有看到它的内涵。”
穆凌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这次出来玩，当真见识了不少，多亏了穆公子。”
穆凌摇摇头，“何须如此见外？我带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散散心？”
莺羽点点头，“好……”
穆凌心里不太明白，莺羽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却什么也没有问。他没有办法与她共度一生，穆凌只好尽心尽力地对她好，想要弥补她一点，再弥补她一点。
莺羽只是看着戏，偶尔目光看向别处，来到这里的达官贵人也颇为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周围一片欢笑声，等戏曲快到了高潮，更是有人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