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看着表面冷静实则慌张不已的二皇子毕越筠,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看不惯这样的行为,他觉得无论如何他毕越筠作为一个国家的储君,都应该泰然处之。他穆凌开口道,“现在是毕雍掌权,你再急也没用。有着急的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办法去把局势搞回来,就算搞不回也要膈应下毕雍。”
毕越筠脸色白了白,穆凌说的他都知道,可他就是无法冷静下来。但穆凌这么一说,他反而平静下来了,因为他知道穆凌肯定有主意了。
见毕越筠真的平静下来,穆凌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们可以从皇上的死因下手。”
“什么?”毕越筠有些没听明白,皇帝不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心脏衰竭而死吗?这个死因还要他们怎么下手?
“正值壮年的皇上突然因为劳累过度心脏衰竭猝死,这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毕越筠听见穆凌的反问,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肯定觉得奇怪啊,皇帝才只是壮年,而他平时又没有做什么很辛苦的事情,劳累过度太不正常了啊,而且……”
毕越筠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了,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果说皇帝的死很离奇,那么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然而毕越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出声确认道,“你的意思是……皇帝是被人害死的?”
“是的,毕竟皇帝的死太不寻常不是吗?”穆凌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毕越筠皱皱眉,又出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然而过一会毕越筠就明白了,穆凌说的是找到杀害皇上的凶手。
穆凌注意着毕越筠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迷惑,到现在的大悟,才继续说道,“皇上正值壮年,却离奇猝死,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而且我怀疑,是紫纱胡维桢谋害皇上的。”
“紫纱胡维桢?她是父皇的贵妃,一个女人而已。”毕越筠皱皱眉,这个女人他原本不觉得有什么 但穆凌这么一提,他才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作为二皇子,毕越筠自然是有着自己安排在宫内的眼线的。
于是毕越筠将自己布下的眼线之前所告诉他的事情,跟穆凌又说了一遍。
“皇上驾崩以后,紫纱胡维桢作为一个没有子嗣的贵妃,竟然没有为皇上陪葬。”毕越筠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自己也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寻常。
“紫纱胡维桢还活的好好的?作为先皇的妃子还能活下来真的很奇怪,我们猜测的方向应该并没有错。”穆凌对紫纱胡维桢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见穆凌没有别的反应,毕越筠才又说了起来,“紫纱胡维桢在皇帝死了之后,在后宫里天天以泪洗面,看上去好像真的为皇帝的死而痛苦。而且每天都要去祠堂祈祷,抄写佛门经典,以求皇帝在黄泉路上能够一路平安。”
“但是,”毕越筠话锋一转,“紫纱胡维桢表现的太过于正常,我们没有证据甚至没有理由去推测她是谋害皇帝的凶手。”
“呵,太过于正常就不正常了,不是吗?”穆凌似乎认定了,“这个紫纱胡维桢,一定是谋害皇帝的凶手。”
毕越筠听穆凌这番自信满满甚至可以说的上自负的话语,并没有表示什么,穆凌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妄下结论。
但毕越筠还是下意识的反驳穆凌的话,“然而,我们依旧无法证明紫纱胡维桢是谋害皇上的凶手。”
穆凌沉默,他并没有反驳毕越筠的话,因为这个二皇子说的话确实不错。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毕越筠先行打破了沉默,“穆凌,如今局势已经是往毕雍一边倒了,我们可以出手了。”
“嗯……我们先从紫纱胡维桢下手,她不过一个后宫女人,能够杀害皇上还能够表现的如此正常,显然不是一般人,要么是她背后有人,要么是她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穆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可是我们我们要想对这个女人下手,有些难,毕竟她是先皇的妃子,现在还有个毕雍在朝廷上作威。我们贸然出手怕是会让他找到理由将我们抓起来。”毕越筠有些不知所措,饶是他刺客也不得不说毕雍的这一步棋走的好。
“毕越筠,你怎么越到关键时刻越糊涂呢,”穆凌笑着打趣一声,“你不是还有一个安排在紫纱胡维桢那里的眼线吗?先安排她去搜查紫纱胡维桢的房间,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再去找其他的方面下手。”
“……嗯,如今也只有用这个法子了。”毕越筠犹豫了一会还是吩咐了下去。
……
拿着手中的纸条,小云神色严肃,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这才慢慢打开卷起来的小纸条。
只见纸上写着几个字:搜查紫纱胡维桢的房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立刻描述出来。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小云又看了看周围,然后将它撕碎,吃进了嘴里。
做事,可不能留下证据。
小云,紫纱胡维桢的贴身丫鬟,同时也是二皇子毕越筠的眼线。
做完一切事情之后,小云神色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宫内。
此刻紫纱胡维桢正在祠堂里祈祷,要好一会才会回到自己的宫里,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小云走到紫纱胡维桢的房间里,看了看两个守在门前的两个丫鬟,找个理由把她们支开。
“你们先下去吧,贵妃娘娘让我去她的闺房*里清理一下。”小云神色正常的告诉这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不过是守房的,没有资格进去紫纱胡维桢的房间,所以听到小云的话到也没觉得奇怪。
“是。”两人齐齐回答道,然后离开这里。
小云垂下眼睑,往四周观察,见没人在了,才推门进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小云首先到紫纱胡维桢的房间里,走到床边,用手翻了翻叠好的被褥,又掀开了毯子,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又摊好被褥,和刚进门的时候一样。
然后小云又看了看床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
翻翻找找,小云愣是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然而就在这时,她发现了屏风后有个暗格,捣鼓之后小云打开了暗格,里面还有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小云的能力不足以拆掉这个箱子,但是又不能强行将它损坏,于是只能将盒子放回原位,从自己头上扯了根头发,将发丝放上小巷子上。
小云撇撇嘴,这个紫纱胡维桢,倒也挺警惕的,竟然会在上面放跟发丝,还好她在打开暗格之后就仔细观察了这些。
将房里的一切都恢复到她刚进来的时候的样子,小云这才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往附近观察有没有其他人。
见一切正常小云才又喊回那两个守门丫鬟,并且不让她们乱说这件事,两个丫鬟有些疑惑,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小云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其地位不可谓不高,不是她们两个能够质问的。
……
“紫纱胡维桢床边的屏风,附近有个暗格,打开之后里面有个上了锁紫檀木箱子。上面还放了根发丝。”二皇子毕越筠将自己眼线给他的情报念了出来,当然了,穆凌在场。
“呵,这个紫纱胡维桢,我们亲爱的贵妃娘娘,果然不简单。至少她绝对没有现在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的爱皇帝,那么的无害,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后宫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穆凌嗤笑一声,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推测,那么他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怀疑上了紫纱胡维桢了,几乎认定她就是谋害皇帝的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让我的眼线去把那个东西取出来?”毕越筠提议道。
“不行,现在动她的东西会打草惊蛇,而且你这个眼线暂时不能暴露,我们必须小心谨慎。”穆凌摇了摇头,现在并不适合直接对她下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已经是毕雍掌权了,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他就会当上皇帝掌控全局了,倒时候再想动手就迟了!”毕越筠说话有些急。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打草惊蛇就能把权抢回来,然后坐上龙椅?”穆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不是……唉,抱歉,是我鲁莽了。”毕越筠苦笑道,他是真的急了。
见毕越筠不再急躁,穆凌才说出一句话,“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动手,我觉得紫纱胡维桢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两个猜测她是凶手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派出两个人去偷出那个紫檀木小箱子。里面肯定装着什么跟皇上得死有关的东西。”
“好。今天晚上我们亲自出手,见机行事。”毕越筠提议道。
“嗯,现在快准备事情吧。我们的行为虽然仓促但必须要有规划。”穆凌不慌不忙的提醒毕越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