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久不早朝
花开一夏2018-05-03 18:093,082

  在京城,毕越筠依旧是不死心。第二天,再一次来到了皇帝的宫外。他料想着自己如此频繁地出现,父皇就是装病也会装得没有底气了吧。

  “父皇可是在此议政?”刚刚匆忙赶到议政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缓下来,便急匆匆的问议政厅的宫女,“本王有急事相求,可否通融一下烦请禀告父皇?”“这……”宫女有些迟疑,“二皇子殿下,皇上近日一直不在议政厅内,奴婢也已有数日未见皇上了,还烦请二皇子殿下去别处再行寻找吧。”毕越筠见宫女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只得应下:“多谢了,本王再去别处寻寻。”

  议政厅,御花园,毕越筠将自己想象的到的地方全都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皇帝的身影。“父皇可是去何处微服私访了?”毕越筠心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想法——或者说是仅存的希望。可是千思万想,他却独独遗忘了一处地方——后宫。

  “皇上已经两天都没出现了呢……”“是啊是啊,自从选妃大典之后一直没出现过啊……”“听说最近新进宫的那位妃子似乎特别受宠啊……”“嘘……别多讨论了,这话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我们颈上人头都不保了!”“对对,小命要紧!”角落里两个宫女的谈话戛然而止,让毕越筠的内心一沉,他快步走向她们二人,急切的询问道:“二位方才可是在讨论父皇的事?”“二皇子殿下!”两位宫女吓坏了,迅速跪下,“二皇子殿下,奴婢不是有意要讨论的!请二皇子殿下饶过奴婢们一命!”“二位快快请起,本王只是想知道父皇的情况而已,不必如此!”毕越筠伸手扶起两位吓得魂不守舍的宫女,叹了口气。

  随着两位宫女的叙述,毕越筠多少是明白了一些情况。自从上次的选妃大典之后,皇上便沉迷于新入宫的胡维桢,夜夜笙歌,甚至已经不理朝政,在百姓的心里已经完全从明君变成了一位昏君,因此也引来了极大的不满。可是,天子毕竟是天子,就算人们有再大的不满,也没人敢说出来。

  两位宫女战战兢兢的说完,毕越筠陷入了沉思。随后,他谢过两位宫女,继续脚步匆匆的赶往皇帝的寝宫。

  “赵公公,父皇可是在寝宫里?”才刚刚赶到皇帝的寝宫,毕越筠正巧见到了皇帝身边的赵公公,便是急切的询问起来,“可否请赵公公禀告一下父皇,本王以为穆凌和胡维桢一事必有蹊跷,还需亲自和父皇相商。”“这……”赵公公脸色有些为难,却还是应了下来,“奴才遵命,还请二皇子殿下稍事等候。”赵公公脚步匆匆的走向宫殿,毕越筠则是在殿外心急如焚的等候着。

  “回二皇子殿下,奴才实在已将消息带给皇上了。皇上所言为已经知悉此事了。”赵公公用恭敬的语气对毕越筠说到,“还请二皇子殿下先行回宫殿休息吧。”赵公公禀告的速度其实是极快的,可是毕越筠却像是等了几个时辰一般焦急,听到赵公公回复的仅仅是皇帝的一句“知道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可否劳烦公公禀告父皇,说是本王想要求见即可……”毕越筠有些急了,毕竟穆家的事绝非小事,若是这样草草结案,不仅仅是对穆凌的不公平,更是会让自己良心难安。

  “这……怕是有些不妥……”赵公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用余光瞟了一眼后方的宫殿,“皇上现在可是有要事在身……”“区区此等小事,为何公公不愿前去汇报一下?”毕越筠一时气急,声音也变响了一些,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有些冲,“父皇在寝宫里怕不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二皇子殿下……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赵公公也慌了,上前几步想要阻止毕越筠继续说下去,却又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陡然停下脚步,有些慌张的站着。毕越筠刚想训斥赵公公几句,突然见到赵公公神色异常的看了皇帝的寝宫一眼,便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这里可是皇宫,不是穆凌那里……随便说错了哪一句话都极有可能使自己面临杀身之祸……穆凌……想到穆凌,毕越筠不禁回想起了穆凌被关押时的惨状,内心一阵钝钝的疼痛,暗自握紧拳头,发誓要为穆凌——还有惨被抄家的穆家——讨回一个公道,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逐渐冷静下来的毕越筠看向赵公公,长舒一口气稍作缓和:“多谢公公提醒,本王方才多有失礼了。”赵公公也长吁一口气,有些慌张的说道:“奴才不是有意指责二皇子殿下,这里毕竟不比私底下,还请二皇子殿下多多注意言辞。”见赵公公神色紧张,毕越筠饶是再急迫也明白事情不对了,便不动声色的应了下来:“有劳公公了,越筠便先行先告辞了。”语毕,毕越筠对着赵公公略一行礼以示多有叨扰,便转身离去了。

  这事情不太对劲……毕越筠暗自忖度着:平日里父皇从来不是如此暴虐的性子,当时穆凌对父皇有所冲撞,父皇如今也不过是将其放逐;而自己如今不过是带着穆凌离开京城不久,看到的却已是全皇宫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说错什么,这……绝对是超出了一般的可疑的范畴。更何况,父皇向来崇尚事事亲力亲为,大至抵御外敌,小至每一件案件审理,父皇都在百姓们心中留下了明君和仁王的称呼。而现在,父皇甚至连自己都不愿见了,京城里的百姓们也是战战兢兢,昔日仁君不再,父皇在这期间似乎是换了个人一般,暴虐的令人感到一阵由心的畏惧。

  翌日朝,毕越筠穿好朝服上朝,心怀最后的希望想要找到父皇,请求调查穆凌和胡维桢一事,为穆家沉冤昭雪。可是毕越筠在朝堂上站了许久,却见明明时间已晚,还是没有父皇的影子。群臣也在那里低声的议论着:“这都第三天了……皇上怎么还没来上朝啊……”“最近这不是选妃典嘛……听闻皇上对其中一个女子很是上心呢……”“你们几个……皇族的事还是不要议论的好……二皇子殿下还在这呢……”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队列中的毕越筠,每个人不同的眼神让毕越筠感受到了极大的不适,却又无话可说。他能说些什么呢?“父皇他不是这样昏庸无道的人”然后与群臣辩解吗?谁会相信呢?父皇因为胡维桢而荒废了朝政之事,这已是铁板订钉的事实,而这也足以引起人民的公愤;和群臣争辩说胡维桢其实是穆凌的妻子?但前些日子的选妃大典确实是众人有目共睹,在这种时候把穆念牵扯出来,怕是会牵扯出更多事情:进宫的女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一个有夫之妇进宫岂不是有损皇族颜面?难道反驳说紫纱胡维桢是假冒的刺客?那恐怕自己又会背负上欺君之罪的罪名。

  毕越筠真的走投无路了,只好低垂着头,大脑快速运转着该回复些什么。毕越筠有些怀念以前的父皇了——那个事事亲力亲为,仁慈的君王——至少他从未缺席过任何一次早朝,而如今的这位暴虐而昏庸的帝王,是所有人都觉得畏惧而陌生的。

  正在这时,赵公公手执拂尘示意众臣退朝。随着群臣一边议论纷纷一边如潮水般散去,毕越筠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沉了下去——父皇的反常表现令自己的疑惑越来越重,一阵恐慌感涌上心头,一切都要向那个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吗?穆凌,那个不可多得的谋士,真的要就这么放弃这最后的希望吗?胡维桢,那个温婉的奇女子,真的会是那个魅惑君主的红颜祸水吗?穆念的童年真的只能在如此的阴影中度过吗?这一切的真相,就只能这样被掩盖下去吗?

  随着谜题一层层叠加,重重怀疑和不安如潮水一般袭来,毕越筠心中也越来越不安宁了。这些疑惑像是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压在毕越筠的胸口,压的他逐渐喘不过气来,而皇上的态度也令毕越筠越来越焦急。现在的毕越筠,再也无法接受更多的打击了,否则,便是如背着沉沉包裹的骆驼一般,而那一点点极小的事如一根稻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越筠心中的不安使他越来越烦躁,眼见穆凌对这一切逐渐失去了希望,作为挚友的自己却是只能看着,连为穆凌沉冤昭雪都无法做到,毕越筠便感到一阵钻心的憋闷与难过,可他能做到的,也只有一遍遍在皇上的寝宫前求见——现在的皇帝谁都不见,别说是穆家的冤假错案,也许,就算是胡人现在攻至此地,皇上都不会关注一下。而这一切,都是毕越筠所做的最坏的打算,也是他所能料想的最差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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