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你带二十个人去城在东面的庙里面看看,尤其是后面的住房,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看。有什么消息,回来禀报我。蔡明,你带二十个人到城西的山上查看,尤其是一些山洞,一个都不要放过。赵大山,孙胜,你们二人分别守住城南和城北的交通要道,务必好好盘问过往的路人。若是看着有问题,一定要带回来见我!”
“是!”被点到人均领命带人走了。
“剩下的人,随我一户一户盘问人家。”
“是!”
带着侥幸的心理,穆凌敲开第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老汉。看起来约摸五十来岁,黝黑的皮肤上布满皱纹,眼睛深陷,浑浊不清。看到来人,满脸的疑惑不解。“不知诸位大人找草民有何事?”他显然是很少说话的,声音干涩沙哑,还带着“嘶嘶”声音,听了让人抓心挠肺。
穆凌忙拿了胡维桢和穆念的画像展开给他看。怕他看不清,还伸出手比划着,“喏,这个女的约摸到我这里,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很漂亮。小女孩很白,跟了这个女人,很爱笑,笑起来甜甜的。”
老人见他很是着急,仔细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这才答到,“老汉我,不常出门,今天早上倒是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不过没见过这么两个人。大人再到别处走走吧!”
“好的,谢谢您了,不知我们是否能进去看一眼?”穆凌问到。
老人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勉强同意他们进去搜查。老人的屋里家徒四壁,墙上裂缝随处可见,房顶上的漏洞肉眼可见。床上的被子有棉絮露出,隐隐发黑,显然是发霉了。众人很是惊讶,显然没想到在皇城脚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
老人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很是窘迫。穆凌也懂老人为什么不想让他们进来了。院子里倒是很干净,干净的除了一颗老榆树什么都没有。
四处查看了一番,显然什么都没查到。穆凌道谢,离开的时候给老人留了几两碎银子。老人紧紧握着钱袋,也不说话,眼中有泪光闪烁,却始终没流下来。
话说蔡明刚到城西,就看到了一条浅浅的车辙印直通山中。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带着人就随着车辙印追了过去。追到半山腰,车辙印消失了。他四处查看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散落的女士衣物,是今年时兴的料子。他给自个儿娘子买过。暗叫不好,冲着林子深处就追了过去。
又是一个猛冲,杀得那群毛贼措手不及,蔡明狠狠地踹了那个刀疤男一脚。也不看是谁,脱了衣物就把女人包裹起来。他心里凉凉的,怎么都不敢想这种事居然发生在了夫人身上。呆愣愣的在那里站了半晌,听着女人的低泣,不知道怎么开口。
身后的几个人拉了拉他,附在他耳边说:“老大,找错人了,这个不是嫂子。”蔡明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虽然不地道了些,但总归不是嫂子。留下些人陪自己继续找人,剩下的回京城报案。
经过这一事,蔡明查的更仔细了,但是期望却越来越小,整座山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有。
穆凌也查了将近一半的人家,失望越来越大。又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出来一个微胖的女人,脸上扑的厚厚的脂粉,后面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瞧着他。
王翠花正在描眉画粉,被人打扰了正要生气,开门一看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俊俏的男人,顿时就歇了火。娘呀,自个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美得男人,跟天上的仙儿似得。瞧着穿着,怕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想到自家宝贝闺女还待字闺中。王翠花心头一喜,莫不是自家闺女的姻缘到了?她就说嘛,她王桂花的女儿,日后必要大富大贵的。
王翠花双眼发光,推了一下身后的女孩,嫌弃的扫了一眼,那个女孩“嗖”的一下就跑了。对着穆凌谄媚的笑到:“不知道这位大人到这里有什么事?”
穆凌看着王翠花很是嫌恶,但还是强忍着,将画像递给她看。
王桂花接过画像,也没仔细瞧,隐约看着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的模样。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大人画上的人,民女倒是有些印象,不如进屋里细说。”说着便将人请进屋里。
“大人坐坐,民女给大人倒茶。”也不等穆凌答应,就转到屋后去了。穆凌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中有些期待,或许桢儿和念儿她们就在这里呢。
等了好一会儿,王翠花总算是出来了,在那里一招手,一个涂了脂粉的女孩就拿着茶一扭一扭的走了出来,颇有几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模样,令人作呕。
穆凌当场就冷下神色,王桂花的女儿一看他,心下直乐,娘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么好看的男人,又穿的这么讲究,怕真的是京城里的贵人。她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一直呆在这山沟沟里,这不马上就要飞出这里当凤凰了吗?到时候村里的那些人,还不嫉妒死。她按着印象中那些大小姐的做派,扭着身子,红着脸,微撇着头,一副娇羞的神态。
“大人,奴家请您喝茶。”声音嗲嗲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放茶水的时候还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朝地下倒去。她摆出了最好看的姿态,心里幻想着这个俊逸的男子会伸出自己有力的臂膀拥抱她。
穆凌冷冷的看着这个作秀的女人,看着她摔到地下,眼皮子眨都不眨。王桂花的女儿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梦想中的情节没有到来,她委屈的看向穆凌,拖着哭音“大人~嘤嘤嘤”
穆凌握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茶杯里的热茶洒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她尖利的惊叫起来,王翠花扑到她身上,心肝儿宝贝的叫着,在那哭天抢地。
“够了!闭嘴!”穆凌厉声喝到,王翠花还想反抗,哪知那些人抽出大刀,抵在他们脖子上,当即手软脚软,抖得如同筛糠。
“你,不是说知道这两个人的消息吗?说吧!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小心思,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王翠花抖着身子点点头,颤颤巍巍的说:“民女,好像在村头李家见过这两个人。”
“当真?”穆凌急切的确认到。
“民女不敢撒谎,确实见过!”
“带路!”说完便让她带路去了村头李家。桢儿,念儿我这就来接你们了。穆凌默默想到,这无疑是自己听过最好的消息。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看到穆凌身后押着的王翠花,猛的把门一关,朝后跑去。穆凌直觉不对,把门踹开就往院子里跑。眼看着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和小女孩翻墙跑了出去。忙追了过去。
那个男人虽说有一把子力气,可哪能比得过身经百战的穆凌,不过三息,就把他撂在地下。拉过女人一看,顿时泄了气,这个女人身材虽说与胡维桢相似,但与她一点也不像。也不管身后的女人如何求饶,转身便走,再也不理会她们。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些事。
整个村子不过巴掌大,很快就快要到了最后一户人家。今天的失望太多了,穆凌打不起精神,但想着万一她们就在里面呢?这么想着他把一丝希望放在这户人家身上,敲开门,出来了一个小孩,懵懵懂懂的拉着他们进了院子里,一番搜索,什么都没有。
心中的那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灭,穆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靠着墙。眉眼低垂,尽显颓废之色。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不用看都知道什么发现也没有。唯独蔡明那一队迟迟没有归来,穆凌打起精神,想着或许他们会有些发现。过了一会儿,蔡明他们也回来了。
“有发现吗?”穆凌急切的询问着,眼神里满是期待。
蔡明半张了嘴,说不出话来,颓废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发现,京城就这么大,她们能去哪呢?”他无力的倚着墙,缓缓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