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毕沁墨就赶紧去大堂,当她跑向大堂的时候,心里不停地祈祷:稍后就可以看到冷淮纬安然无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亦或是父亲冷静地告诉她已经有了冷淮纬的消息,告诉她让她不必担心。毕沁墨心急如焚地一路跑到毕家大堂,看到严肃端坐在主座上的毕旭书和秦舞弄,毕沁墨心里顿时涌上一阵阵不安感。紧皱眉头,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毕旭书和秦舞弄,着急地询问道:“父亲母亲,你们神情怎么如此严肃啊,是没有找到冷淮书的下落吗?”
秦舞弄看毕沁墨紧张担忧的模样,突然扑哧一笑,眼珠子调皮的转了转,心里暗乐着:哈哈,中计了。随即用她纤细修长,白嫩如玉的手轻拍了一下旁边仍然严肃的毕旭书,侧头对毕旭书娇嗔道:“你看你老这么不苟言笑,看把我们宝贝女儿吓成这样,你也真是的。”说完眼神因心虚而胡乱飘着,拍在毕旭书的手稍稍用力,无声地警告毕旭书不许出卖自己。
毕旭书听了小娇妻这推卸责任的话,哭笑不得,脸上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心里暗暗想:明明是这小女人说反正冷淮纬已经找到,而且伤势没什么大碍,让自己配合她吓吓女儿,明明是她好奇心太重了,想看看女儿有多紧张客房里躺着的那臭小子的,现在倒好,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毕旭书在外名声让人闻风丧胆,偏偏在家就栽在秦舞弄手里了,而且栽得心甘情愿。
毕沁墨看着秦舞弄的举动,心里早就猜到这是她那淘气的母亲的主意了,她也哭笑不得,自己现在都担心死了,他们两个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冷淮纬到底找到了没有啊,她心里更担心了,因为太过于着急,这次稍微提高了音量,急急地开口询问:“哎呀,你们就别跟我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女儿是否有冷淮纬的下落吧。”
毕旭书看到毕沁墨一来不停就询问冷淮纬的下落,忍不住又打翻了醋桶,冷哼一声之后就闷不吭声了。
秦舞弄忍不住对毕旭书翻了个大白眼,默默在心里说毕旭书是女儿奴,大醋桶。算了算了,必要时候还得自己出马圆圆场子。她赶紧上前拉着毕沁墨的手笑着说道:“好啦,别生气哈,我们就是想逗逗你嘛,你放心,冷淮纬那孩子好着呢,你父亲已经派人去把他接回来了,不过听说他受了点伤,但不是太严重。”
毕沁墨听到秦舞弄说冷淮纬现在已经有了消息,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听到冷淮纬受伤了,刚落地的心一下子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着急的等着,坐立难安,毕竟冷淮纬也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决定停留在云城,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孤身一人外出,此时毕沁墨对冷淮纬满是愧疚,一边等,一边着急地紧紧搓揉着身上的衣角,原本细长的柳叶眉此时都快皱成波浪眉了。时间过去了很久,就在毕沁墨快要崩溃的时候,冷淮纬就被人扶进来了。毕沁墨看到冷淮纬立马喜上眉梢,迅速迎了上去。见到冷淮纬脸色苍白,十分的虚弱,便赶紧询问此时看着有气无力的冷淮纬:“淮纬,你怎么受伤了?是外出的时候遇到了敌人吗?你现在伤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内伤吗?”
冷淮纬听着毕沁墨问的一连串问题,艰难地扯了扯因受伤而异常干燥的嘴唇,牵强地对毕沁墨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看着毕沁墨虚弱而小声地解释道:“那日晚上,我本打算尽快买好物品就回客栈的,不料在城中刚好不巧遇到了我父亲冷檑弥的死对头故莫离。我本无意与他纠缠,想说打不过那总躲得过吧,可是还是被故莫离找到了,故莫离武艺高强,而我毕竟没有我父亲那样的好身手,我勉强和他过了几招,没多久就败下阵来了,于是便被故莫离打伤了。以故莫离和我父亲的恩怨,我本以为这次凶多吉少了,幸亏来了一个武艺超群的好心人出手相救才得以逃生,不过好心人蒙着面,我未能看清他的真容。”因说了太多话,虚弱的冷淮纬向毕沁墨解释完事情的原委以后咳嗽不止。
“这故莫离真是太可恶了,他难道就没有事情有去做吗,上次我俩在平佳县的时候,他也是一路追随而去,要不是我在场,他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当我们一马,我们早就落入他手了,我就纳闷了,他怎么一天到晚都逮着你不放呢,这是他和你父亲的恩怨,可你和他无怨无仇的,他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伤你呢,他这是打不过你父亲,就想拿你出气吧”毕沁墨十分的气愤地说道。但她对故莫离又觉得无可奈何,毕竟虽然自己很讨厌故莫离,但他功夫在自己和冷淮纬之上,而且故莫离确实和自己的父亲交情甚好,所以对于故莫离总是纠缠冷淮纬的行为,毕沁墨虽然很气愤但也真的是很无奈,也不可强行插手故莫离和冷家的恩怨。
毕旭书听是故莫离打伤冷淮纬不由得眉头一皱,故莫离和冷檑弥两人的恩怨他是知道的,这故莫离曾经和冷檑弥是同门师兄弟,俗话说的对:一山不能容二虎。两人在师门都是天赋异凛,武艺高强的人,两人总想争出个高下,但故莫离除了在有一次冷檑弥受了伤未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才赢了冷檑弥就再也没有赢过,故莫离一直都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无法容忍总是失败的自己,于是两人的恩怨就这么结下了,本来也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怨的,但后来故莫离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就是冷淮纬的母亲,后来故莫离的性情就变得孤僻了,待冷檑弥如同仇人一样。毕旭书此前对故莫离的私人恩怨向来是不插手的,但是现在宝贝女儿和冷淮纬同行,虽说冷淮纬这臭小子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是能够真心保护和照顾女儿,这故莫离若是总对冷淮纬纠缠不清,那么女儿也定会受到牵连的。看来是有必要找故莫离好好谈一下这件事了,必须得让他不要总是揪着冷淮纬不放。
秦舞弄看冷淮纬受伤的虚弱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毕竟她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颜控,现在看着冷淮纬那原本俊俏的小脸现在毫无血色,不禁感叹:啧啧,原本多好的一个帅小伙子啊,现在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故莫离也真是太凶残了。秦舞弄正要上前去扶冷淮纬,就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拦住了。秦舞弄疑惑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毕旭书。
秦舞弄刚开始露出担心冷淮纬的表情的时候,毕旭书就一直看着她了,看着秦舞弄担心别的男人,他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女儿担心这小子他也忍了,可这女人是自己的,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那么明目张胆地担心别的男人,还想上去扶那小子,真当他是死的呀。毕旭书气冲冲地拉着秦舞弄快步回房,心想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女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看别的男人。
被拉走的秦舞弄瞬间意识到了毕旭书的意思,急忙向毕沁墨投去求助的眼神。
毕沁墨现在一心担心这冷淮纬,而且对于父亲母亲的这种幼稚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她还给了秦舞弄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秦舞弄暗骂一句这没良心的,嘴上一直不安分的嚷嚷着,被吵得无奈的毕旭书直接一把抱起秦舞弄快步离开了。
毕沁墨和一个下人把冷淮纬扶回了房,轻轻扶着冷淮纬躺在床上。大夫在一旁仔细查看着冷淮纬的伤势,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伤得有些严重,一定要好好调理,切不可干重活,老夫开几副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开了药之后,那大夫又语重心长地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如今冷淮纬受伤必须要调养,毕家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毕沁墨轻声询问冷淮纬的意见:“淮纬,如今你身负重伤,必须要好好调理身体,在外面难免会再次遇到故莫离,不如就在毕家好好静养,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出发吧。”毕沁墨一边说着一边用热毛巾帮冷淮纬轻轻擦去他额头上因疼痛而不断冒出的冷汗。
冷淮纬看着眼前的毕沁墨,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睫毛弯弯,此时的毕沁墨美丽动人,而这个难得温柔的美人此时正低头专心为自己擦着汗,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毕沁墨,冷淮纬心里感到一阵暖流,不由得会心一笑,可是他并不想麻烦毕沁墨一家,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想连累到毕家,而且毕沁墨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留在毕家调养的话,那么他肯定会阻止自己和沁墨独处,这样一来,想和毕沁墨增进一下感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何况故莫离也被那武艺超群的好心人打伤了,短时间内故莫离肯定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冷淮纬再三考虑以后,觉得还是出去找地方养伤比较好。于是他温柔地回绝着毕沁墨:“毕家确实安全,可是我不想连累到你的家人,你知道的,我也不习惯住在人多的地方,我希望有个能够清静养伤的环境。我们还是回云城吧,我还没带你去看舞狮表演呢,何况故莫离现在也是被那武艺超群的好心人打得身负重伤,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毕沁墨觉得冷淮纬说得也在理,确实,自己母亲一向是挺能折腾人的,若是在毕家养伤的话,定是无法清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