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阑看着她的睡脸,回忆起初次看到她的时光,那时的他看见晕倒在地的甄舞情的时候一脸诧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我麦萨族的领域?”说着,熙阑抱起已经昏过去的甄舞情,他怀中这女子浑身上下的体重不过是一堆羽毛。
熙阑看着已经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可人儿,甚是好奇。面前这个有着温婉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子,不远万里来此到底是为了何人?又是为了何事?
身为麦萨族“皇帝”的熙阑,也应该也算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人,却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好奇这甄舞情的来意。
他刚见到甄舞情人时,这甄舞情晕了过去,这可把他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熙阑急急忙忙地把甄舞情抱了起来,并把甄舞情带到了自己的寝殿里。
熙阑小心翼翼的把甄舞情放在床上,他倚坐在甄舞情的香木床边旁的木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极其尖细的男声,只听见那男声嘴上叫着:“我的族长大人,你的小郑子来了,小人我可以进来不?”这小郑子乃是跟随熙阑多年的心腹,也是熙阑他在这朝堂之上的左膀右臂,小郑子与熙阑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自然这信任可不是一般的深,就连这甄舞情的事熙阑也和小郑子说了。熙阑对着红木门外叫道,“是小郑子啊,宣,进来吧。”
这时木门被小郑子轻轻推开了,熙阑只见一小公公模样的男子搬了一堆奏折的一副文房四宝走了进来,这小郑子天生面如土色也天生的是一脸门神般的凶相。
那极其尖细的声音,和他那粗狂的莽夫之想极为不符,实乃——人有不凡之相,必有超凡作为。
“族长您打算将这昏迷的姑娘如何处置?是杀还是留呢?或是留她做你后宫三千人里的一只金丝雀?不晓得族长大人会不会对这姑娘手下留情?”
小郑子瞥到了正在床上躺着的甄舞情,小郑子知道这姑娘必定身世不凡,不然怎么会让他们麦萨族的族长熙阑对她优待至此。
小郑子的话真的是语出惊人,这可闹得熙阑脸色全黑了下来。熙阑黑着脸似笑非笑的说,“好你个小郑子,你这小郑子好大的胆子呀,竟拿本族长我来说笑,小心本族长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给这姑娘下酒。”
小郑子边把手里奏章递给熙阑,边赔罪道,“好了,是小郑子我口出狂言,该割舌头该割,只怕这床上躺着的小姐姐她还不愿意拿小郑子这长舌头下酒呢?”
熙阑接过小郑子递过来的奏章批改道,批阅的一丝不苟,当手中的奏章批阅到一半时,熙阑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这时,熙阑忽然抬头对正在研墨的小郑子说,“小郑子快你去帮我去请太医来,就请那个刚从巴尔族云游而来的神医。你可要记住要隐蔽断不可惊动朝堂上下文武百官,还有那些外邦开的。使者”
小郑子放下正在研的墨,叫来一宫女继续给熙阑研墨,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熙阑批阅完奏章后,示意宫女可以走了。正当宫女迈出大门了一半,又被他们麦萨族的大族长叫了回去。
“且慢,本族长还找你有些事。”熙阑叫住了欲要离去的宫女,“帮我把这姑娘换上干净的衣裳,换上本族长压在桃木柜子里面的随身男装吧,给她挑一套最浅淡的衣裳。”
“是,奴家这就去给族长大人去办。”语毕,宫女关上了红木门,替床上的甄舞情宽衣解带地换上了一身白衣。
半响,宫女打开了门,抱着一袋衣物毕恭毕敬的说:“已经帮里面那位姑娘换过衣物了,奴家这就将姑娘随身的衣物拿去洗。”熙阑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宫女可以离去。
熙阑进了自己的寝殿里面,再次打量着床上的已经换上男装的甄舞情,竟有些看呆了。竟是如此少有,这般绝色佳人,换上男装后竟也掩盖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淡然,熙阑感叹之余依旧好奇甄舞情的来意。
昏睡中的甄舞情嘴里还带着呓语,她一直叫着甄舞弄的名字,“舞弄……舞弄……姐来了……”
熙阑本想深究时,小郑子突然带着那位云游四海的太医来了。“族长大人,小郑子帮你要我请的太医带来了,还愣着干嘛?快让太医给床上的那位姑娘看看。”
熙阑自觉的绕开了,让那太医为甄舞情把脉。太医初见甄舞情时,不禁诧异,他起初满脸错愕,后来也晓得了熙阑召他来的目的。
这熙阑哪是让他来看病,明明就是要他这太医来试这躺在床上的姑娘是谁,所以这才叫他这云游四海的太医来给这姑娘把脉。或许这熙阑不知道这床上的姑娘甄舞情的来意,但一定是知道这甄舞情和巴尔族有关系,不然也不会刚刚从巴尔族那回来的他来。
太医轻轻为甄舞情把过脉,淡定自若的说,“族长大可放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饥饿过度了,只要醒来的时候多吃些东西就好了。”说完太医看了看小郑子,又些迟疑,小郑子会意,善解人意的离开了熙阑的寝殿。
小郑子走后,熙阑打开天窗说亮话说亮话的说道:“太医有话直说,小郑子本来就是本族长的心腹,无需如此。”
太医年过半百也见过些大风大浪,也知道熙阑的言下之意是不用害怕的,这里只有我的人。
太医眯着眼睛笑道,“草民不晓得族长可知现在躺在床上的姑娘是何许人也?”
“不知。”熙阑答得干脆利落。
“这姑娘名叫甄舞情,她可是名门世家出身。她是雷国丞相的长女,后来和亲去了雷哈儿族,成了雷哈儿族族长寒邪的备受冷落的正妻。”
太医的话在熙阑脑里回旋不止,这可是个好机会!真是天赐良机,这次他可以借此去和雷哈儿族的族长寒邪换情报,就算是备受冷落的“正妻”又如何?他熙阑就不信这个寒邪会不仁不义到把甄舞情弃之不顾。
“太医你可知本族长心中所想?若知,必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太医你可知本族长熙阑和当今宦官小郑子的手段呢?”熙阑捏着下巴,轻笑。
熙阑这既是威胁亦是警告,像他面前的太医这种朝堂老人不多,若是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收留甄舞情必定会被人知晓他到底想干嘛。
这样的话,必定适得其反,甚至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谓是百害无一利。
“微臣知命,必将为大族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太医趴下连磕了四个响头,以表忠诚。
“老太医无需如此多礼,本族长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老太医你可知道成王败寇的故事?若是我不麦萨族今天的族长,或许对你们老臣干的是大逆不道之事,然而我今日就是麦萨族的族长那么我对你们行的是君臣之礼。”
说着熙阑邪魅一笑,熙阑单手把跪拜在地的太医拉了起来,熙阑还使了一股暗劲,把太医疼的满头大汗手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红色淤痕。
“这里没有太医你需要干的事了,下去吧。”熙阑挥手让太医离开这里。“是……”太医狼狈不堪的走了,眼里还带着对熙阑的怨恨。
太医离开后,门外静候的小郑子这才进来,小郑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小郑子看到熙阑还在打量着甄舞情,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看了我们大族长的后宫要多了一只金丝雀了。”
熙阑只当小郑子阴阳怪气只是玩笑话,不咸不淡的说,“别打趣我了,这姑娘你也看出来她身世不一般,她可是我们麦萨族对雷哈儿族的克星。”
小郑子和熙阑常年有着默契,自然是心有灵犀,“我看不是雷哈儿族的克星,是那族长寒邪的克星吧?这姑娘就是甄舞情吧?”小郑子自知熙阑不是那种好心之人,自然熙阑要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有利可图。
而眼前的这个躺在床上的姑娘甄舞情必定会是麦萨族翻本的一大契机,雷哈儿族的寒邪这次有苦头吃了。
熙阑把玩着还躺在床上昏睡甄舞情的头发,转过头对小郑子说:“小郑子,你快给本族长去御膳房一趟。”
小郑子低头作揖,倍显卑微,“小郑子领命。”
就算熙阑和小郑子关系再怎么好,就算再怎么信任彼此。他们之间也必定要行那些繁琐的君臣之礼,熙阑什么都可以分给小郑子,却唯独江山不行。
世人皆说,他熙阑算明君,能知人善用,他小郑子算贤臣忠心不二。
熙阑松开了手里甄舞情的头发,手却不忍抽回。
熙阑说,“甄舞情,像你这样温婉淡然的女子,自然会被他寒邪备受冷落。这个世道,不需要乱世佳人,只需要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或许你们雷国富裕,国泰民安,但你们可知这外族的世道呢?”
“勾心斗角,机关算尽,都是为了野心 ,哈哈哈——”熙阑突然放肆大笑起来,熙阑拿出一把匕首轻轻斩断甄舞情的一缕头发,拿丝巾包好。他或许在不久之后,要拿这一缕头发去给雷哈儿族的人看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