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圈,突然在那食材角落发现了一包莲子,嘴角微微上扬“就你了。”
选好要煮粥的食材,甄舞情就开始清洗莲子和大米。如果甄舞情知道医药常识的话,一定不会选择莲子作粥的辅料,如何甄舞情能预知未来的话,那么甄舞情一定不会突发奇想的想要给寒邪熬汤煮粥。
可惜甄舞情不懂医药常识,更不是神女,无法掐指一算预知未来。等事情发生事,一切都晚了。
甄舞情熬了许久,终于将莲子粥熬好了,将熬好的粥盛入碗中,和猪肚汤一样同是放入食篮。拿着食篮,心情愉悦的往寒邪的书房走去。甄舞情不知道,当她将精心熬制的汤和粥拿给寒邪后,换来的不是寒邪的答应,而是一场风暴于寒邪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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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邪书房
甄舞情走到寒邪书房时,看到门外并没有人在把守,便小跑走去。走到书房门前,正想伸手敲门,却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声音。
“寒邪,你知道的我家小女从小就喜欢你,知道你喜欢弹古筝和吹箫,若不是当年因为她为了能于你更近一点,也不至于跑去江南学习这些乐器,以至于错过了于你的婚期。”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这是一个甄舞情完全陌生的声音。
“彭叔,我知道,可我现在已经取妻,再取菲娅的话,怕是会坏她名声。”这个声音自然是甄舞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这是寒邪的声音。
“谁敢坏我闺女的名声?老子就灭了他!”彭将军一个激动,“啪”的一掌就往桌上拍。
“如果我要是再取妻的话,也只能给她一个小妾的名分,以菲娅的性子,又怎肯屈尊她人之下”寒邪无奈的拿起茶,小品一口,又放下。
“呵呵,这简单,把你现在的哪位休了不就得了?哈哈哈”彭将军说完,又大笑了几声。
“哎,彭将军你怕是有所不知啊,我现在的正妻可是雷国宰相的千金。”寒邪见彭将军如此,也只能无奈的叹息,摇头。
“雷国宰相之女?这确实有点难办。不如你先休了她,然后再把她困在府中,不让她出去给雷国的人通信,或者把她杀了,这样不就行了。”彭将手似乎对自己的这个主意很是满意,笑着抬手缕了缕自己那尝尝的胡子。
“呵,彭叔,这雷国宰相之女岂是说休就能休的呢?倘若那天雷国突然来了兴致,派使者过来进行友好交流。万一使者突然问起宰相之女,我又该怎么回答?说她死了?再者,这宰相之女也颇得雷国太后的恩宠, 如诺雷国的人知道了,这怕是要交战的呀,我也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吧?万一那天人家皇帝亲自来了呢?”得知彭将军对甄舞情起了杀心,心里满是不爽。
“这……”彭将军被说得哑口无言。
“算了,彭将军还是回去再劝劝小女吧,就算我能给她独宠,却也不能给她名分啊,我不想就这样毁了菲娅的一生啊”寒邪对彭将军摆摆手,以示他可以打道回府了。
“哼!我不管,既然我家菲娅想要嫁于你,你就必须得取!我先走了,这其中的弊于利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彭将军见寒邪下了逐客令也不再和他客气了,狠话一撩这,人就走了。
彭将军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甄舞情,冷哼一声,便离去了。甄舞情其实在听到里面有客人时就想离开了,可她的双腿却跟刷了胶水一半,挪不开半步。听到这些对话,心在一点一点的降温。
原来,娶我不为什么,只为两国友好相处,再无半点杂质。不喜欢我却又要娶我,娶了还不敢休,寒邪,原来你过得这么辛苦啊?想另外娶妻,却又碍着我的身份不敢休我。那我是不是该同情达理些,自行离开?
寒邪见彭将军没有关门,便起身去关下书门,不曾料想,会看到甄舞情站在门前。看着甄舞情那呆瑟的表情,怕是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了吧?也不知听道了多少。
“有事?”寒邪冷冷的开口问到。
“没事儿,我给你带了点汤和粥,趁热吃吧”甄舞情走进寒邪的书房,将粥和汤拿了出来,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一起吃吧。”寒邪见甄舞情打算离开,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便开口将甄舞情留下。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况且我也只熬了你一个人的份量,就不打扰你了。”甄舞情谈谈的拒绝到,如若是以前,定会开心的留下,可如今,怕是没那个比要了吧?
寒邪听了甄舞情的话,竟微微笑了起来,因为他抓住了重点:这是他娘子甄舞情亲自熬的。见甄舞情执意离开,寒邪也没再强求,拿起粥来自己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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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寒邪送完饭后,甄舞情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可没过多久,便有佣人叫她去寒邪的房内。刚开始,甄舞情还不理解为什么佣人会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看她,仿佛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甄舞情很快就明白了这些眼光的原因了。
“来了?”寒邪见甄舞情来了便起身靠在床头。
“嗯,不知找我何事?” 他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样子?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呵,何事?今天的汤和粥你熬的?”听见甄舞情的话,突然之间有点想笑。
“是的,不知有何问题?” 见寒邪这么问,甄舞情心里满是疑惑之心。
“那你知不知道猪肚汤和莲子粥两者相克会引起食物中毒?”
“什么?!我……我不知道啊!你没事儿吧?”甄舞情听到寒邪的问话瞬间惊慌了起来,连忙跑到他面前看他有没有怎样。
“……”寒邪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说话啊!啊?没事吧?有没有怎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见寒邪没有说话,以为他病得很严重,一下子哭了起来。
寒邪就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所有的神情都尽收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她急得哭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他想选择相信她,可值得吗?
“没事,既然是无心的,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寒邪对她摆摆手,便重新躺下将眼睛闭上了。
“对不起……”见他不想搭理自己,道声歉便离开了。
等甄舞情离开后寒邪的眼睛就立马睁开,对身边的管事说道“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她并不知道两者相克。让佣人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管事得令后便离开去召集佣人将寒邪的话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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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寒邪已经传话下去说甄舞情并不知情,但还是有不少佣人是觉得甄舞情就是故意的。一时之间,不少佣人开始排斥甄舞情,不愿服侍她。
甄舞情也察觉到了佣人们的排斥,这让原本不安的心情更加糟糕,她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最后独自一人出门散心。但愿这游花会能给她带来好心情。
甄舞情身着一袭红衣,将原本紧束的发批散双肩,脸上精致的装容让原本就美丽的甄舞情更加完美。一双灵动的双眼扑扇扑扇的看向四周。
街上各种各样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但都是以鲜花为主。甄舞情看见了自己钟情的牡丹,便买下一支,插在发间,好不美丽!让路过的人都不自禁挺下脚步,只为多看她两眼。
甄舞情一直往热闹的地方走去,也不担心会迷路,因为她坚信,时间一到,佣人发现她不在府中,便会有人出来找她。
甄舞情时不时的发出阵阵轻笑,这次的出游令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原本那些心累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许是真的太开心了吧?
她那爽朗如铃的笑声,婉转动听,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她所吸引,仿佛她就是那个趁着游花会而偷跑下来游玩的花仙子。
……
另一边,人间四月天的江南,春寒料峭,尤其在山区,更能体会初春的寒冷。
天幕低垂,阴云笼罩,一阵疾风“唰”地平地而起,刮倒一带长草,朝山谷呼啸而去,顿时,群山之脉荡起低沉嘶哑的回声。
我便站在这片山域的最高峰处。
她背对着山谷,自谷底涌上来的冷风吹乱了她的一头乌发,笔直黑亮的长发在玲珑有致的身躯畔凌乱飞舞。
她仰起颀长的雪颈,露出瓜子大小的脸庞,眉如远山,肌肤如玉,最引人侧目的是那双凤眸,当真是一双美眸,精致得仿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
当然,画中的美人是绝不会有这样孤傲冷漠的神情的。
站在她对面的三个黑衣男人默默地想着。
将他们的神情纳入眼底,落凤兮嫣红的樱唇微微一抿,伸出舌头舔了下被风吹干的唇瓣,诡异地绽开一抹笑意,十分冰冷傲慢的笑容,不达眼底。
三个男人警觉地退后了两步,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笑容一如以往的美丽,娇而不媚,她就如一条毒性最强的美女蛇,深入敌人腹地,残忍地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中间这位个头挺拔的男子脸色一震,生怕时间拖长,事情有变。
我冷冷看着他们,这三个人,是她的共事。
他们,是这世界上最隐秘的一支组织,这个组织统共有十二人,别看只有十二人,却是世界各地最顶尖的人物。所以,他们也可以被称为地球上最顶尖的特工。
而她,便有幸是其中一员,代号“美女蛇”,因为她擅长伪装,以一幅美貌的姿容周转于世界各地,出色地完成一项又一项艰难的任务。
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若非要问从属,也许,她这个组织和各个国家的政要都有着某种隐秘的关系。
“蛇,我再说一遍。”男人乞盼地看着她。
“不用说了。”落凤兮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她的声音十分悠扬甜美,却透着一股决绝。
她的目光淡淡在三人面上扫过,缓声说道:“狼,你知道的,我们永远都是影子的存在,我们不允许有过去,更不允许有任何牵绊。”
被称作“狼”的男人正是中间这位身材最高大的,他在组织中以手段狠厉无情而出名,闻言,他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落凤兮,“你,你找到家人了?”
秦舞弄的眼眸微微柔和下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男人有一瞬的呆滞。
“头已经察觉到了,只有我消失了,头才不会对付他们。狼,我等你很久了,只有你,才能为我办这件事。”落凤兮一字一字交待着,“狼”的脸色大变。
然而,他终是晚了一步,秦舞弄说着最后一个字时,已纵身跃下山谷。
“秦儿!”耳边传来凄惨的叫唤。
秦舞弄闭上双眼,任由耳畔风声猎猎,她终是选择了家人……
天夜,永定583年。
时值五月中旬,正是春夏之交,天朗气清,惠风和煦,一群鸟儿扑楞着翅膀,从一碧如洗的天空掠过,过后无声,愈发显得园子里寂静一片。
秦舞弄感觉身体有如断了线的风筝,加速度地往下沉,耳边“嗡嗡”声不绝于耳,她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虽然,做为“尖峰”组织的顶级特工,从小就在亚热带森林和北极冰川致冷之地养大,历经千磨万难,可自从出道后,整整八年,她都没再吃过半点亏,这一跳崖,身体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呢。
唇角不由溢出一声自嘲的笑,极致的晕眩竟突然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她整个人狠狠一震,五腔六腑似乎都撞碎了,干呕一声,双眸不受控制地睁了开来,一道清华顿时耀亮了整个房间。
这是在哪?
一瞬间的迷茫后,落凤兮美目一沉,掀开盖在身上的撒花锦被,跃坐起来。
伸手一摸衣衫,竟然汗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她冷眼在四周扫视一番,意外地发现这里的环境过于陌生,高得过分的大床,八角菱花的铜镜,大红色的木柜,古色古香的梅瓶……这是哪个国家?脑海内迅速滑过一串名字,她一一排除,微皱眉,怎么看着像是电视古装剧的摆设?
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竟不是她原来的那身衣裳,而是——雪白的长袖衫裤,似乎是睡衣?
还有什么不对劲,很大的不对劲,她还没来得及去想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高度的警觉性使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过去。
这些人,显然是刻意压低了步伐声,难道想要偷袭她?落凤兮的眼眸内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管来者何人,为何会将她拘在这里,想小看她美女蛇的,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落凤兮不动声色地坐在床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脚步声已到了门前,却戛然而止,半晌没有人进来。
秦舞弄一怔后,几乎要笑出声了,怎么,他们以为不发出声音自己就不知道外面有人吗?那门口明显粗重得可怕的呼吸,真真是要命,若是让他们去做任务,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坐在床上没有动弹,首要的事情是摸清状况,而不是瞎子乱闯。
“三小姐。”
轻轻的叫唤自门外传进来。
秦舞弄恍若未闻,她还没有意识到这声三小姐叫的是谁。
“三小姐,三小姐,你睡了吗?”外面的声音大了一些,是个极年轻的女孩子声音。
秦舞弄沉目凝眸,眼光如刀剑般盯着房门。
玩什么鬼把戏?
“好了,小姐睡着了!”先前女孩子的声音透着一抹窃喜,“把人带进去,轻点!”
“好。”一个男子粗哑的声音回答着,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条小缝,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秦舞弄下一望,伸手将床尾放着的一根挑帐子的细棒握在手心,身子重新躺回锦被中,闭上双眼,保持着刚醒来的姿势。
朦胧中,两个人的气息朝她挪动过来,在床前停住。
她微微眯开一条眼缝,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另一名瘦弱的男子抱在她睡的床上,心不由一沉。
大汉伸手将那名男子的腰带抽去,手忙脚乱地为他脱去外衫,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落凤兮。
“快点!”
先前说话女子的声音在门缝处响起,带着一丝急躁。
“春柳要回来了。”
大汉一咬牙,放弃了脑海内一闪而过的想法,将男子的身子侧过来,抓住落凤兮的手臂搭在男子腰上,姿势无比暧mei。
他这才匆匆出门,压着嗓音道:“好了,赶紧叫人。”
“我知道。”
早在大汉带上门的时候,落凤兮便一掌推开了那个男人,阴冷地坐了起来。
看这样子,他们倒是想来个捉奸在床啊!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陷害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落凤兮赤脚跳下床,以她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门。
院落里,一抹娇俏的黄色身影正背门而立,一头乌黑的青丝挽着双发髻,闻得身后有动静,少女急忙回过头来,看清是谁时,她不禁捂住嘴,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不信。
我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在她后脑上猛地砸下,少女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不一会儿,东院内传出惊惧的尖叫声:“啊,快来人!”
四面八方,脚步声全涌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好像是三小姐住的院子。”
“我们去看看。”
甄舞弄此刻站在刚才躺着的房间里,房门紧闭,她并没有出去的意思,但她知道,好戏已经开场。
“啊!”
又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尖叫声,显然,闯进来的下人们已经将隔壁屋内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了。
“天啊,这是哪对狗男女,竟然光天化日行此不要脸之事!快把他们抓住!”
“管家,管家来了,快将他们绑起来!”
甄舞弄见差不多了,拉开门,“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如受了惊吓般嚷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众人看到她衣衫凌乱,乌发披垂着跑出来,都倒吸一口冷气,下一刻便能想到,这位三小姐定是午睡刚起,被这院里的动静吵醒了。
不大的院落里乱成一团糟,管家带了四个青年小厮冲进屋子,扯下床帐将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先给包裹起来,免得污了众人的眼睛。
甄舞弄眼角沁出一丝笑意,刚才大汉没有办到的事情,她给办到了。
“你们在干什么?”豁然间,一声大喝在院门处响起,院子里的吵闹眨眼间沉没下去。
甄舞弄扭过头,朝说话的人看去。
那是一位身材略显瘦弱的少年男子,身上穿着浅兰色绦纹长衫,面料轻薄,色泽莹润,一看身份便与其他人不同。
那个男子看到甄舞弄站在院子里时,整个人不由一震,怎么她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