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被毕云海抓住了把柄总算是好的,他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与弟弟一辈子的太平,其它的估计自己心里头也没怎么想了,这么想咋,倒是有些不以为意。
“毕云海算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太子已经是对我虎视眈眈了,只要不是被他摆了一道,其它的我都能解决,我且问你,在这件事情上,孙紫月是不是也出了力气?”
对啊,还有孙紫月啊,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了清冷的光辉来,可是一旦是需要她出来助攻的,她倒是一点点都不含糊。
这么想着,毕子海的眼神中已经慢慢地存了意味深长的样子来了,他稍微地颔首,说道:“三哥果然是精明,这么一想,也能知道孙紫月这个小蹄子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了。”
毕云林从来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如今听到毕子海这么说了,就是更加地飘飘然了,他稍微思忖了片刻,然后说道:“他们两个人搞出来的那一点破事,还真不要以为我是不知道的,干柴烈火之间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么?”
很好,毕云林已经成功地顺着自己不断布置的套路走去了,他的眼睛微微地闭着,便是稍微地思忖了皮纳克,才说道:“只是这一次,这一对狗男女算是在父皇的面前挣足了脸面,只怕是一时之间要断了他们之间的同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三哥,你看,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虽然父皇一直都是偏疼自己的,但是毕云林的心里也很清楚,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含糊,就好像是这次,分明是性命有关的大事情,他却要将这样的事情全部都交到了平日里不是很疼爱的毕云海手里头。
可见他已经对自己和周瑾元之间的相互斗争觉得很烦了,而孙紫月的加入,定是会调和毕云海与父皇之间的矛盾的,这一次,还真是他输了呢。
这么想着,手指头已经是慢慢地插了桌子中,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是在狠狠地练功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与毕云海一样,在战场上驰骋。
只是父亲从来都是将他当做文员来培养的,还不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是体弱多彬的么?
偏偏毕云林还是一个不服输的,所以总是在私底下学了这阴险的招数。
“三哥,你也用不着生气,他们两人人如今走得越近,我们就越是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了出口,再说了,父皇也是将这些事情给看在眼里的,是与不是,还需要别人来说么?”
说着,毕子海的眼神中慢慢地生发出了闪亮的光来了。
毕云林有些欲言又止,想了片刻之后他才会说道:“嗯,这是自然,只不过,父皇从来都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们当初的想法,不就是在父皇驾崩之前就要将这两个兄弟给斩草除根了吗,现在看来,可就是未必了。”
说着,他的手指头迅速地就勾到了那个杯盏的耳朵上,一瞬间的功夫,杯盏就已经是完全地粉碎了。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两个人要活着,就必定要低三下四,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能够抓到他们两个人的把柄,不是么?”
从毕云林这胶着的眼神中,毕子海总算是可以暂时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了。
毕云林这个二愣子如今已经是完全将这件事情招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去了,现在,毕子海又可以慢慢地退到了旁观者的状态上去,只要是冷冷地看着他如何作死的,可不就可以了么?
毕子海这才缓缓地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吗,表现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如今的这一桩事,已经很是麻烦了,真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度过去才是呢?”
毕云林的眉眼之间慢慢地生出了一阵的冷意来,他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怎么糊涂了?你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毕云海心里头最是挂念的人,就是他的弟弟了,如果我们能在他和他的弟弟之间架空了来,他早就是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再将矛头指向了我们呢?”
这么说着,就已经慢慢地隐匿了自己的微笑来。
“这倒是真的,还是三哥你聪明,若是让我来想,我是一定想不到的。”
说着,他就缓缓地退后去,在毕云林的面前沉沉地行了一个礼。
“好了,你在我的面前再说这样奉承的话做什么?如今我们的目的是一模一样的,就是要想办法不让周瑾元将这件事情往我们的身上引。”
毕云林就看了一眼窗外那皎洁的月光,沉沉地说道。
既然大家的怀疑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上了,毕子海还真是愿意在这个情况下添上一把火,他沉沉地说道:“三哥,您有没有想过,毕云海从前总是无忧无求的,为什么他这一次非要得罪了我们,如果他的身后没有别人,他怎么敢这么嚣张呢?”
这话便是实打实的提醒了,毕云林的眼神中慢慢地低声发出了凌厉的光来,他微微地颔首,目光落在了毕子海那暧昧不明的脸庞上:“你的意思是说,毕云海也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操盘手这会在后头么?”
毕子海微微地笑道:“要不然,毕云海做是这么周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明哲保身的?”
说着,他忙说道:“当然,这不过是我的揣测,是与不是还是要三哥自己起来定夺才是真的。”
毕云林在屋子里头迅速地踱步,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被拖入了一处的陷阱中去,他转过身来问道:“那你和我说,你觉得这个在背后操盘的人是谁?”
毕子海的眉眼之间十分隐晦地出现了淡然的笑意来,他假装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个人如果不是太子的话,换成另外任何人,我们的处境都不会更好。”
毕云林倒是有些疑惑了:“这话怎么说,谁还能比周瑾元更加让人怀疑?”
毕子海似笑非笑地说道:“就是这一句话了,能让毕云海这么轻而易举就低头的,且让他做是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的,除了周瑾元,还能有谁呢?”
整个空间中慢慢地弥漫开了沉默来,毕云林稍微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狠狠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似乎是绽放出了灿然的光来,他说道:“难道你是说父皇?”
毕子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竟好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在不断地绽放出来的恐惧与冰凉一般,难道说或,他们兄弟之间所有的心思都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摸透了?
“不会吧,父皇从来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的疼爱丝毫也不会比周瑾元差,你若要说他费尽心机地要来试探我们兄弟之间的心思,也未免太牵强了一些。”
虽然是这么说着,唇齿之间已经是慢慢地存了疑惑,就好像是他自己都已经在慢慢地接受这就样子的设定了一般。
“所谓伴君如伴虎,三哥,就算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也不能存了掉以轻心的侥幸心理,再说了,父皇从始至终都是将周瑾元列为太子的地位的,若说他是要利用我们来培养太子的治国方略,也不牵强吧。”
这话便是将毕云林这些年来所有的心思都给全盘托出了,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局,最担心的也是这样的结局,他沉沉地低下头去,手里头已经是狠狠地攥紧了。
若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这些天来他所存的所有的孝顺之心,岂不是都错了么?
“好了,你不再说了了,这些猜测都太过于大胆,你说的也未必都是对的,可不要被别人听去了,到时候哦你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说着,毕云林的头已经是慢慢地偏转了过去,他不允许有任何的人看懂他神色中的凄凉,就算是面前这个还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也不可以。
“是,三哥说的话我自然是要铭记在心的,只不过前途漫漫,我是真心为了三哥好的,还请三哥不要因为其它到什么事情将我推出去。”
毕子海的声音中带着十分的诚恳了,毕云林的眉眼之间慢慢地生发出了温和来,许久,他才沉沉地拍了一下毕子海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放心吧,这毕云海若是打定了主意要瓦解我们之间的联盟,我自然能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且说第二天一早,孙紫月因为心里头记挂了皇上的身体,虽然皇上允许她在营帐里头休息,但是不到三更天的时候,她已经起床,小心翼翼地守在了营帐的外头了。
正好,也看到毕云海守在外头,便是礼貌性地与他打了个招呼,就等着天亮的时候能趁着皇上的气血还没有被气温所影响,进去为他把脉了。
也忘了过去多久,以西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了皇上那虚弱的声音:“孙紫月。”
孙紫月的心里头狠狠地一惊,声音中好像是存满了十分的虚弱与不安,她连忙缓缓地走到了营帐里头去,果然看到了皇上的脸色竟然是要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的。
“皇上,您醒了,昨天晚上,您可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