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缓缓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中志得意满的样子来,只在暗地里的一处慢慢地生发出了笃定的样子来,她的眉宇之间倒好像是存了暧昧不明的光晕。
皇上的手指上慢慢地攥紧了起来,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刷到哦:“他何必要装出这样子来,难不成是为了诚心与朕作对吗?”
果然,只要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给这个伟大的皇上,他的猜忌就会不断地膨胀起来,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这么想着,孙紫月就诚惶诚恐地跪拜下去,说道:“皇上饶命,这并非是臣女自己所愿的,皇上请明鉴。”
皇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又有什么样的错处r?倒是朕,始终都忘记了要关注着一些个在暗地里使坏的人。”
说着,他且将杯盏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立刻有清甜的味道弥漫开了口腔去,那眼神之中的犀利倒是让人觉得恐慌。
“皇上,大概四皇子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吧,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做出这不谨慎的事情来。”
说着,就将自己担忧的样子完全地展示出来了。
皇上不过是将他那手在空中慢慢地惠东了片刻,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也并非如此,其实朕始终觉得他最近不太对劲。”
刚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是说多了,他且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说道:“好了,你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朕自然懂得斟酌一二的,那么老二呢?”
孙紫月的心里狠狠地一沉,果然,无论如何还是要问到关于毕云海的老问题了。
孙紫月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她且将自己的手指头相互地纠缠在了一起,若是自己丝毫有一点行差踏错的话,可不知道是要招惹多少的嫌疑了。
这么想着,唇齿之间便是多出了疑惑的意思来,她淡淡地笑着说:“二皇子?”
皇上也不回答她,只是用沉默来表示出对她这问题的应允了。
孙紫月才缓缓地说道:“二皇子一直都是要照顾六皇子的,且臣妾从前去未央宫中的时候,多是去照顾六皇子的,对二皇子没有什么接触,并不能随便说出什么想法来。”
皇上不过是似信非信地说道:“哦?朕怎么听说,如今这老二与你的联系竟然是要比其他的皇子还多一些的?”
说着,皇上的眼神中就慢慢地绽放出了凌厉的光来了。
孙紫月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好像是不断地渗透出了汗水来一般,她缓缓地镇定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道:“皇上这是听谁说的?臣女之前进宫来,是完全受了太后的恩准,所为的,也不过是为了六皇子的病情罢了。”
皇上倒是真的看出了孙紫月有一些不镇定来,只一问之前雅妃就一直在自己面前谈到了毕云海和孙紫月之间的感情,倒是让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多插手管这件事情,反而是要不行的了。
这么想着,就稍微地缓和了自己的神色,说道:“朕看你也是个十分镇定自若的女子,怎么如今问了你这一句你就这么心神不定的?难道说倒是被朕身边的那些人说中了,实则你真的与老二有什么吗?”
果然,还是身边那些人惹的祸。
孙紫月且在自己心里冷笑着,而后她沉沉地说道:“皇上,您这话可真就是错了,若是为了自己,臣女倒是无所谓,只是从前臣女是皇上要赐给六皇子的,若是平白无故地听了别人的话,将臣女和二皇子牵扯到了一起,可不是要伤了二皇子的心了么?且这太后向来是最喜欢六皇子的,她老人家听了,是不是也要更难过呢?”
这么说着,就是稍微地停顿了一下,整顿了一下自己话语里的语气,并不让皇上再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听出了一丝的错乱来。
皇上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也深深知道了这其中的关窍,孙紫月说的倒是不错。
慈宁宫中,太后的态度始终是十分清楚的,不仅如此,还公开允许孙紫月到宫里头来给毕云欣把脉,这已经是一种示威。
这么想着,毕轩书就缓和了自己的笑意,然后说道:“嗯,你说的自然不错,朕是个明察秋毫的人,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孙紫月这才稍微地垂下了头去,说道:“臣女若是受委屈事小,若是让六皇子与二皇子蒙受不白之冤,可不是要不好了?”
这样通情达理的性情,反正这辈子也就表现过一次,有什么要紧的?
毕轩书这才注意到了孙紫月还是跪着的,他说道:“好了,你平身吧。”
孙紫月这里才缓缓地站起来,她差一点就要站不住脚了,还好稍微地一个支撑和平衡,才暂且将自己平衡住了。
毕轩书的眉目微微的一个跳动,然后说道:“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刚才朕说出来的那个问题,你觉得朕应该不应该带了老二去。”
孙紫月微微地垂眉,其实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说要去,还是说不去,都是带着十分尴尬的意思的。
若是说去吧,到时候传出去,别人定是会说毕云海是个无权无势的,能否得到皇上的宠幸都亏得她这个外来人,穆武侯府也会受到十足的牵连,可是如果说不让他去的话,皇上如果是真的听了自己的安排了,那她与皇上一块去狩猎的过程中,还不知道会被谁攥在手心里头呢。
这么想着,孙紫月还是决定先将利弊十分可观地分析给皇上听了,让他自己来做最后的定夺,这样一来,也不至于高层之间的政治斗争最后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她且稍微地欠身行礼,而后说道:“皇上,臣女向来是不懂的怎么做抉择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作为一个旁观者,民女倒是有一点自己的分析,不知道民女可不可以分析一二,皇上您随便听听?”
皇上稍微地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你且说吧。”
孙紫月的心里头慢慢地下沉了一些,他说:“若是按照父子感情的话,皇上您自然是要带着二皇子去的,且二皇子如今在北边有很大的威望,以前就算了,如今二皇子还在京都之中,若是再不带他去的话,恐怕是要伤害了边疆战士的心了。”
皇上且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觉得如今她是越来越与从前不一样了,眼神中不断生发出来的沉稳的,倒又好像是一盏明灯,在慢慢地破开了他的谬误。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朕所做的这一切,还需要仰仗着朕的这个儿子了?”
孙紫月早就知道皇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找出一些事情来打压自己的。
她稍微地缓和了自己的神色,缓缓地说道:“臣女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到,如今整个毕国战事蔓延,若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团结所有人的,以后恐怕是要被人所诟病的。”
说着,便是小心翼翼地拂去了飘散到自己面前的头发,从那细碎的头发后面不断闪现出来的精明睿智的光,沉沉地好像是暗夜中的星辰一般。
皇上微微地颔首,说道:“按照你的性格,这个时候,你应该要说另一方面了吧。”
孙紫月心里倒是慢慢地泛起了冷笑来,想不到,这皇上也未必是一个老糊涂的形象来。
她缓缓地将双手握在了自己的前面,做出了恭恭敬敬的样子来,不过是镇定自若地说道:“皇上果然是明察秋毫,只是这二皇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愿意一起去狩猎的,若是他走了,不定是要对六皇子牵肠挂肚,到时候可不是要让他心生犯愁了?”
孙紫月的这句话还真是将问题回答到了点子上了。
这样一来,不但是成功转移了毕云海到时候直接拒绝之后,皇上所有的愤怒,也为了这样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皇上不是太纯粹的人,自然是会知道这里头孙紫月的意思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被这话语中的试探给弄明白,而是微微地颔首:“你说的自然是没有错的,毕云海是什么样子的人,朕还能不明白吗?左不过有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头犟驴一般,无论你怎么开导他都是无济于事的。”
孙紫月十分感同身受地点点头,说道:“皇上说的即使,就是这一次在为六皇子看病的过程中,臣女也已经感受到了他对六皇子的执着,便是有一点纰漏都不可以有的。”
“哦?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朕还以为按照你性格,定是会十分喜欢老二这样的秉性的呢。”
这又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
孙紫月的眉头微微地蹙紧了,她稍微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说道:“皇上可千万不要开玩笑,臣女从来对这些事情都无所求,虽然知道自己的婚姻终究是要被父母所左右的,但是心里头仍是存了美好的愿景的,皇室的皇子,臣女是配不上的,所为的,不过是悬壶济世的心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