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娘娘请您用力!”
坤宁宫的孙紫月双手死命抓着幔帘,差一点将要扯了下来,她咬紧牙关,努力地听着接生的婆婆的指示费力地生产。
太医在寝室外指导接生婆婆,适时地提点一番。
“太医怎么样了?”毕云海在外面等候,心中觉得无比着急,明知开口问太医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就是不知还能做什么。
“回陛下,皇后娘娘体质本就不怎么好。如果不饱受惊吓的话,娘娘几日后就可以顺利生产。可没想到……”神医走后,一直是这名太医接手调理孙紫月安胎的事情。本以为这几日就可以顺当地生产,没想竟出了这等意外。
“你们坤宁宫的人是怎么当差的,竟让娘娘遭遇如此大的差错。”毕云海一手排在桌子上,十分的愤怒,“要是皇后有什么意外,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毕云海耳听着帐帘内不断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顿时觉得头晕眼花,转身慢慢踏出了寝室外,来到了殿内正厅。心里一直揪着,有点无措。
这是自己当皇帝后第一个孩子,还是和紫月的孩子,他不希望孩子出事,更不希望紫月出事。怎么办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对了,对了,神医走之前留下了一个锦囊,毕云海仿佛看见了希望“来人,将我宫中的朱漆色木匣拿来。”心中一直祈求上天,紫月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还久着呢,若是没有他陪伴在手边,那还会有什么意思啊。
“陛下,拿来了”听见太监的话,毕云海冲上前去,将盒子打开,掏出其中锦囊,只见锦囊中有一字条,上面写到
“若是皇后娘娘生产有危险时,可将墨绿色瓶中的药丸服下,可保娘娘一条性命,皇后娘娘胎相虚弱,产后孩子定会体弱多难,到时将白色瓶中把药丸磨成粉,一次粘取少许,让他服用,药方也在其中,不了三年五载,孩子应和正常孩童一般健康。”
“感谢神医,感谢神医。”毕云海欣喜若狂,十分激动,他将墨绿色药丸交给太医“太医,你去将这颗药丸喂于皇后服下。”
“啊……啊……”生产时的疼痛一次又一次超乎她的想象冲击着她的神经,顿时间感觉痛不欲生。只能发出一声声惨叫。
一盆盆血水从室内端出来,一盆盆热水从室外端进去。房间外的人听见这一声声惨叫,止不住的心惊胆战。毕云海心疼的要死,在外面走来走去,不知所措。
“娘娘,娘娘,用力啊,不要把力气花在叫上面啊,用力生。”稳婆擦擦孙紫月额角的汗,为她鼓气,“娘娘,您想想,这个孩子来的多么不容易,您难道不希望早点看见他吗?娘娘,加油啊,陛下还在外面陪着您呢。”
“啊,”孙紫月加把劲,孩子还是没有出来,反倒是疼痛更加剧烈。
“你快去和太医讲,皇后娘娘难产,叫他做好准备。”稳婆,冲那个端水进来的婢女说道。
“太医太医,皇后娘娘难产了。”婢女拦住太医说。
“什么,难产,朕不允许出事,不管是皇后,还是她腹中的孩子”还不等太医说话,毕云海就已经先说出来,“太医,快些将药拿进去。”
“是”太医连忙进去,把药丸喂给孙紫月。此时,孙紫月的声音已经渐渐低下去了,只能听见些许呜咽之声。
“娘娘,请服下这颗药丸,怀胎这么久,您一定不希望孩子就这样出事对吧,把力气存起来,留着用力产下孩子。”太医将药喂给孙紫月,嘴里说些话,防止她放松下去。
吃下药的孙紫月,微微恢复了一些,忍着难以言表的疼痛,继续用力。汗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流,咬紧牙齿和痛苦对抗。
“阿月,咱们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你不要在这里倒下了,我还想以后和你一起培养他长大,若是个皇子,我要教他治理天下,骑马射箭,若是个皇女,我要教她诗词歌赋,让她做一个才女。”毕云海在门外喊道,“阿月,你一定要坚持住。”
孙紫月,眼睛润红,可能是被毕云海的话感动的,也可能是疼痛折磨的,也许两者都有。
“阿月,那年是你衣带不解的照顾我,陪我从困难中度过。”毕云海站在门口,像是回想,“若是没有你,我那时也许坚持不下去。如今你在这遭受折磨,而我,却只能站在外面,我真是不够格啊。阿月,你一定要坚持住。”
孙紫月听到这些话,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啊……”刚用力气席卷而来的疼痛就遍布全部神经。
“皇后娘娘,出来了一点,再加油啊。”稳婆看见孩子出来半个头,激动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醒醒,您可不能晕过去啊,皇后娘娘……”稳婆抬头一看皇后娘娘一动不动,像是被疼痛的冲击弄晕过去了。
“嘭”毕云海破门而入,“紫月,紫月,你怎么了,醒醒啊。太医,太医,快来看看紫月到底怎么了。”
“皇上别着急,娘娘是力竭了,待老臣将这参汤喂皇后娘娘喝上几口,恢复一些气血。”太医将参汤端了过来,伺候完孙紫月喝了参汤后,用手掐了掐孙紫月的人中。
不一会儿,孙紫月悠悠然地转醒过来。
“娘娘,请你将这参片含在嘴中,一鼓作气将孩子生下来。”太医将参片递进孙紫月的嘴中,“娘娘,努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阿月,加油,我在这里陪你。”毕云海用手抚摸上孙紫月的脸,而后将额头靠近孙紫月的额头说道,“朕是九五之尊,只要朕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出意外。”
“陛下,请您让开一点,让奴才给皇后娘娘继续接生。”稳婆在一旁说道。
毕云海走开一点,但是双手依旧握住孙紫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孙紫月无穷的力量,也好像,若是这样就能让孙紫月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啊,呃啊……”孙紫月又开始努力生孩子,眼睛死死的看着毕云海,
“用力啊,,用力啊皇后娘娘,快了快了”稳婆一边用热水擦拭孙紫月的下身,一边和她说话,“皇后娘娘,孩子半个头已经在外面了,快用力。”
“啊,呃,啊……”孙紫月双目圆睁,牙龈紧咬。
“皇后娘娘,不要大声叫啊,把力气留在生孩子什么使劲。”稳婆给孙紫月换了参片,“痛就忍着点,咱们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遍。”
“阿月,阿月,阿月……”毕云海仿佛傻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阿月,你想想当年你是多么厉害,怎能因为一个小娃娃而被难住呢”毕云海用手娟擦着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等他出来,咱们还要好好的给他取一个名字呢,都还没想好取什么字。”
看着盆里的水换了又添,红的那样可怕,毕云海眼中已经充满恐惧,他是真的不想孙紫月有时,哪怕,哪怕孩子有事,他也不要孙紫月出事。
殿外,素素因为过度紧张而冷汗不止。原是孙紫月唤她来陪聊,怎的还未走到半路上,就看见宫中大乱,太医太监婢女四处奔走。连皇上都不和公主洞房,来到坤宁宫陪孙紫月。
此时,凤灵带着一干婢女跪在殿外为孙紫月祈福“姐姐待我们如此的好,各路菩萨要保佑姐姐顺利生下孩子啊,不要让姐姐留下遗憾啊。”
“快了快了,娘娘,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就差身子了,娘娘,加把劲。”稳婆激动的说了句话。
“阿月阿月,你要坚持住,你看不只是你在努力,这个小家伙也在努力啊。他想出来啊,阿月阿月,以后再也不要你受苦了。这太苦了,实在不容易。阿月……”毕云海把是这样的手拉到唇边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
“啊,唔,啊……”孙紫月用力吸口气,脸色依旧难看,头上大汗淋漓。“陛,陛下,谢谢你在,在我,在我身边陪,陪着我。”
“阿月,我只能为你做这些,却依旧不能帮你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毕云海眼睛中血丝遍布,“朕身为九五之尊,却仍有做不到的事。阿月……”
“可是,臣,臣妾很,好开心。”孙紫月努力绽出一个微笑,“啊……”下一刻疼痛依旧席卷而来。
毕云海看见孙紫月脸上的笑,更加的难受,一只手抚摸着孙紫月的脸,另一只手紧握她的手。
“娘娘娘娘,坚持一下,孩子就要出来了。”稳婆看见孩子半个身子都要露出来了,“娘娘,辛苦没有白费,再坚持一会儿。”
“呃,啊……啊”孙紫月用了身体最后的力气,随即大叫一句,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句婴儿的哭叫声也发吃出来了,“哇啊……”听见这一声啼叫,殿内殿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月,孩子出来了。”毕云海激动的看了一眼孩子,转头看向孙紫月,“阿月,阿月,醒醒啊,太医太医,皇后怎么晕过去了。”
“陛下,不碍事,皇后只是力竭,稍加休息就会醒过来。”太医把完孙紫月的脉说道,“接下来一个月,娘娘要你好生休养,气血过失严重。”
“恭喜皇上,是个小公主”稳婆将小公主擦拭干净,把孩子包好,抱给毕云海看。
“好,有赏,今日当差的人,都重重有赏。”毕云海看着孩子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