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孙紫月正在给毕云海绣绸缎香囊。她已经绣了两天了,却因为手工不好,不停地修改修改再修改,所以,修到现在,也只是刚绣了一点点。素素每天都站在孙紫月旁边看着她绣,看着孙紫月的手被扎了一个又一个的针眼,却依然忍着痛继续绣,她心疼的对孙紫月说:“娘娘,皇上那里又不缺香囊,就算是缺,尚衣局也肯定会给皇上送过去的,您又何必这么不辞辛劳的为他绣呢?”孙紫月知道,素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看到她的手已经快被扎的不成样子了,肯定会阻止她的,“本宫知道你心疼本宫,可是皇上这么劳累,晚上又睡不好,这样下去,身子哪能承受的了,尚衣局绣的香囊自然是好,可是本宫自己做才放心,确保皇上一夜好梦。素素,你这话在本宫面前说倒没事,可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你这颗聪明的小脑袋可就要搬家喽。”素素一惊,马上跪下,“奴婢知错,望娘娘恕罪,下次再也不会犯了。”徐紫月放下手中的香囊,把素素扶起来,说道:“好了,知道就行了,你心疼本宫,可知道本宫也心疼你?”被孙紫月这么一打趣,素素也就不紧张了,可依然没有放弃劝阻孙紫月停下来,便说:“娘娘,要不还是让奴婢来修吧,奴婢做事您放心……”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紫月打断“好了,送礼物贵在心意,本宫相信皇上他会喜欢的。反而是你,你若是再多加阻止,别怪本宫罚你去别处!”素素知道孙紫月生气了,连忙跪下,着急地说“奴婢知错,娘娘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孙紫月也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下人的人,待她气消了,就让素素下去了。
素素被孙紫月这么一训斥,也不敢阻拦她了,但每晚却贴心的为她准备了热水,也去了太医院为她拿药,主仆两人也都当那日的事情未曾发生过。像往常一样照顾着娘娘。
孙紫月依旧每天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绣,这日,她拿着她亲手做的羹汤去看望毕云海。刚一进门,就看见毕云海猛地咳嗽了两声,她顿时着急了,急急忙忙地走进内厅,连礼都忘了行,毕云海也不是很注重礼节的人,也就不顾了。孙紫月见毕云海停止咳嗽了,便大声训斥毕云海旁边的小太监,“本宫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看着皇上,别让他看折子看到太晚,你是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吗?”那小太监哪见过徐紫月发这么大火,吓坏了,连忙跪下,请求孙紫月的原谅,“娘娘息怒啊,是奴才不好,没有遵从娘娘的嘱咐,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可孙紫月哪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既然没有把她心尖上的人给照顾好,就得挨罚。她刚想让侍卫把这个小太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就被毕云海拉住了手,“好了,不怪他,这个小太监是跟朕说了,不让朕这么劳累,可朕政事繁忙,实在没心思休息,便坚持着一直在看折子。”听了毕云海这番话,她的气不减反增,“皇上你自己都不在乎你自己的身子,臣妾还一直想着怎么帮你调理好身体,现在看来,是臣妾自作多情了。臣妾宫中还有事,先行告退。”这时,孙紫月心里不是很好受,看着毕云海,她眼里又是心疼又是爱。决定在香囊里加一些草药,来让毕云海的身体恢复些。
第二天,紫月早早地起来,满脸红润的问素素:“素素啊,本宫问你,你知道神医哪里有没有安神草药啊?本宫想取些来给皇上补补身子,让他睡得舒服些,这样我也好安心了,现在皇上的身体很是不好,你去帮我取些。”素素无奈的说道:“安神药草十分珍贵啊,奴婢只知道太医那有安神作用的药膏,可药草真的没有啊,奴婢无能为力啊,请娘娘放心,今日,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娘娘息怒!”孙紫月皱了皱眉头,说:“这堂堂大皇宫的药房里竟然没有安神草药,这可是好,皇上的身子已经虚弱极了,再不用药恐怕不行啊……”说到这里你,孙紫月欲言又止。素素急忙说:“娘娘,我想起,在……在……”“在哪啊,你快点说!”孙紫月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着急的心情了。“在洛阳一个神医的家中,听闻那神医拥有着世间万种名贵的中草药,至于安神草药,奴婢猜测,应该有。”孙紫月听了,急忙让素素帮她穿衣洗漱,即刻启程去洛阳,素素听了,刚想拦住孙紫月,可孙紫月的脾气这么倔,她认定的事情就没人能让她放弃,这一点,素素岂能不知,况且,上一次她拦住孙紫
月,被孙紫月大骂了一顿,那还敢拦住她,所以,素素想了想,开口说:“娘娘,此事事关重大,为保娘娘安全,奴婢想跟娘娘一起去,以前在孙府,奴婢闲来无事,便跟府里的家丁学了点三脚猫功夫,所以还请娘娘带上奴婢吧!”孙紫月听了素素的话,感动极了,她没想到上次对素素那么严厉,甚至还要把她赶走,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是这事要是带上她,如果孙紫月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那素素……孙紫月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若是她不答应,不确保素素情急之下会不会去告诉毕云海,孙紫月给毕云海精心准备的惊喜啊,若是素素说了,这个惊喜礼物就可能会被毁了。权衡之下,孙紫月想了个好办法,她晚上出发,用迷魂香把素素迷晕,再赶去洛阳,她想着,洛阳离皇宫并不远,一个晚上应该可以赶回来,孙紫月这样想着。
晚上,一切都按照孙紫月的计划进行,素素以为她放下了去找神医得到安神草药的想法,便照以前一样,帮她沐浴,伺候她睡觉。孙紫月在素素去准备热水的时候,偷偷的将香炉里的香换成了迷魂香,她自认为素素不知这一切,殊不知素素已经隔着屏风看到了这一切。她想着,娘娘这是干什么,即使要换香,她也是会交给我做的,可现在,却尽量不让我发现,悄悄地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素素趁孙紫月不注意,偷偷地服下了一粒药丸……
素素很聪明,凭着拿花瓣的借口查看了香炉内的香,也发现了孙紫月放在枕头下面的宫女服,她明白了一切,娘娘这是不想让她跟去,怕她受到危险,可素素哪能这么放任孙紫月,“素素,怎么还不过来?”孙紫月问道。素素急忙擦去眼中的泪水,拿着花瓣撒到孙紫月的浴盆里,“都怪奴婢,走着走着花瓣掉地下了。”孙紫月也没在意,她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走。沐浴完毕,素素已经知道了香炉内是迷魂香,便装了装站不稳的样子,然后倒下来。孙紫月真的以为素素已经晕倒了,就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宫女装,准备出宫。她前脚刚出宫殿,后脚素素就跟上去。她看着孙紫月出了城门,来到了洛阳,一个人走着问着,神医在哪。素素固然聪明,可孙紫月也不笨,她早已察觉后面有人跟着,便故意走到一个巷子里,将素素抓住了,“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娘娘,是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孙紫月愣了几秒,就把素素放开了。“你,你怎么……”素素知道孙紫月要问些什么,便说:“娘娘你想做什么,奴婢已经知道了,奴婢担心娘娘在外面受到危险,就跟着出来了,还望娘娘见谅。”徐紫月怎会怪她,可时间紧迫,主仆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就从老乡那听到的地址赶往神医家。
刚到神医家,就看到了神医正准备关门。孙紫月大惊,“等等,神医!”神医抬头,看见两个姑娘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敢问两位姑娘这么晚到我的药铺有何贵干?”孙紫月缓了口气,说“神医,我的相公最近总是睡不好,听我们那里的村民说,您这里有世间所有名贵的药草,所以这么晚来,这是想问神医要一株安神草。”神医笑了笑,说“别叫我神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大夫,至于安神草嘛,我这还是有几株的,姑娘请随我来。”孙紫月开心极了,急忙跟着神医……啊不,大夫来到屋内,里屋很大,有几百,甚至几千,几万种药材,孙紫月和素素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大夫若是把这屋内所有的药材拿出去卖,也够保他一生无忧了,可这大夫却心甘情愿的在洛阳当个民间大夫,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敬佩?想着想着,大夫便从众多柜子中的一个,从中拿出了安神草。孙紫月大喜,急忙问这大夫,“这一株安神草多少钱?”“这一株不要钱。”大夫不急不忙的说。“什么,不要钱?!”不等孙紫月开口,素素就先大声说出了她的疑问。“是的,你没听错,确实不要钱,安神草虽然名贵,但姑娘为了你的丈夫,那么晚跑到我的药铺,在下佩服姑娘的勇气,所以,这一株安神草的价钱,就是姑娘的勇气。”孙紫月听了,感激的对这位大夫说:“谢谢您,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既如此,小女子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告辞。”
说完,便带着素素回到了皇宫……